看到四眼的尸体我整个人都是蒙的。
“这他娘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跟着阿左一起活着出去了吗?为什么会在黄皮子庙里看到他的尸体?”
我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
冷风呼呼的灌进这个缺口里,被冷风那么一激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般冷的不行。
四眼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我不得而知。
可是从他那满眼不甘的表情里我还是看到了他的冤屈。
我隐隐的好像已经意识到,刚刚帮我进入缺口的是谁。
没有丝毫犹豫我将短刀往腰上一插,然后猫着腰拼了命的想将四眼的尸体给拽进来。
但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暗河水流的厉害。
我只是刚拉住四眼的手,顿时就从手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
我拼了命的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可是四眼的手还是在一点点的从我的手中脱离。
最为糟糕的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四眼的手死死的攥紧,我压根没有办法完全将他给拉住。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被暗河河水给吸的越来越远。
“四眼,我知道你他娘的死的怨,既然你刚刚救了我的命,不管你是无意还是冥冥中注定了要我帮你,这件事我宋命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肯定帮你报仇。”
我深吸口气对着四眼的尸体保证道,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也发生过嫌隙。
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同生共死过,我把他当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保证起了作用,四眼尸体紧紧攥着的手慢慢松了开来。
然后我的面色一沉。
但也就是一分神的功夫,四眼的尸体已经被暗河的水流给冲开。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来。
我知道四眼这是含冤而死,而现在他是因为相信我才放心的离开。
借着手电的光,我看了看右手里的东西。
那是四眼死死攥着的东西。
手电筒的灯光下,我看的眉头一皱。
因为那竟然是一枚弹壳。
就在我打算进一步看清楚一点的时候,只听到轰隆隆好像洞里面在响。
我还在发愣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紧接着我就知道为什么林灵儿没有在洞里等我了。
因为一股汹涌强大的水流直接就从上面给冲了进来,我的身子此时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被水流冲的七上八下。
水流太大,我根本没法在水里保持身体的稳定。
只能抢先一步将四眼临死之前都紧攥着的弹壳给放进了口袋里,但紧接着又是一波强大的水流。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冲到了什么地方,只能努力保持着身体的沉浮来获得足够的呼吸。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就觉得水流好像稳定了下来。
再接着我的手好像就被人从水里拉了起来,贪婪的吸了几口空气之后我这才睁开眼看到从水里把我拉出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先我一步钻进来的林灵儿。
我们两个拼命的往岸上游,好在有着手电筒的光亮我大致看到周围的环境。
此时的我们好像到了一个真正的墓室。
而我和林灵儿所在的位置,像是一个被刻意修出来的大水池。
而我们正是被暗河水从水池的底部给卷出来的,等我们相互扶持着从水池里爬上去已经是精疲力尽。
万幸的是,这间墓室好像和
因为这里要温暖,也不免要潮湿的多。
空气里带着一种像是霉菌的味道,隐隐还带着些臭味。
不过我们这时候不能像老把头那样用鸽子来测试有没有毒,只能祈祷这里有活的空气。
林灵儿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她突然一猫腰依偎在我的身上,我老脸一红刚想躲开但被她拉住:
“别动,我好冷,这样暖和点。”
她说的没错,两个人靠在一起确实暖和了不少。
“宋命,我刚刚真的急死了,你要是再不从里面出来我就准备下去找你......”
林灵儿小声的说着,我能感到她的身体因为寒冷在轻微的发抖。
她的话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在
好在林灵儿默契的没有问我这个问题。
本来我想将四眼的死亡,和在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告诉她除了给她增加心理压力或许什么用都没有。
于是我便没有告诉她这些,而同样我也渐渐把那枚四眼尸体一直紧紧攥着的弹壳忘在了脑后。
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我觉得体力恢复了一些就赶紧从登山包里翻出矿泉水和压缩饼干递给林灵儿:
“赶紧吃点补充一下热量,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生火的东西。”
林灵儿坐起身子从我手里接过食物和水然后点了点头嘱咐道:
“这里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千万别乱跑,我怕有机关什么的。”
她的话我自然明白,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时候反而想到陈把头他们。
也许有他们那些专业的土耗子在,我们在海眼地下可能会轻松不少。
但这些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胡思乱想,站起身子我胡乱将压缩饼干咬了几口,又大口大口的灌了几口矿泉水。
身体这才觉得舒服不少,可是人就是很奇怪。
一旦从一个紧张的环境换到另一个稍微平缓些的环境,就会把紧绷的心弦给放松下来。
身体也会变得异常疲惫。
尤其是这时候吃了点东西,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困得不行。
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浑身湿漉漉的可不是睡觉的时候,而且暗河的水一旦整个流进海眼之中,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亡。
想到这里我强行打起精神,打着手电四下里寻摸了一眼。
这才发现这间墓室好像有些古怪,怎么说呢,不像是一间墓室,倒像是杂物间。
空间很大,至少有几百个平方。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墓室的最里面,
水池上面修着不少的栏杆,汉白玉的石阶一直往水池之下延伸。
这让我看的头皮发麻,可紧接着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一物让我不免心中大喜。
因为在栏杆之上好像有一个祭台,祭台上放着一个破烂不堪的佛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