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反正这个时候了,就让秦老爷子试一下吧?”
四眼几乎带着些哀求的语气,他的话虽然没有说的更加直白。
但他话里的意思我们都明白,这个时候阿左可以说是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木头当然也明白。
“有副作用吗?”
木头沉默了一会,他抬起头握着耙子瓜钩的手明显放松了下来。
我知道他也是没了办法。
这一次秦老头倒也没有隐瞒,他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血灵子归根结底还是炼本命蛊时被吞噬剩下的那些蛊虫尸体,用残存的血肉混合着蛊师的血熬制成的,纵使是最出色的蛊师也没法将蛊虫的余毒全部祛除,所以活人用之无异于毒药,必死。”
“啊?那你还给左哥用?”
四眼的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他作势又要抬起耙子瓜钩,好在被四眼给死死的按住。
秦老头轻描淡写的瞥了木头一眼指着地上的阿左:
“普通的活人用血灵子必死,可你看看他还能算是个活人吗?”
秦老头的话虽然有些不中听,但绝对足够贴切。
这时候的阿左属于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至于那一脚估计都抬了起来。
四眼讨好的朝着秦老头恭维道:
“秦老爷子,您看怎么着咱们都是第九局的同僚,您老又是我们的前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秦老头这时候反而端起了架子,他有意无意把目光看向木头:
“别,老头子我是苗疆的贡师,只会杀人,可不会救人。”
其实秦老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刚刚被木头冒犯,这是等木头给自己道歉呢。
四眼人精一样自然看出来秦老头胸中有气,他用手扒拉着木头。
木头略微犹豫,最终还是朝着秦老头作了一揖:
“多有得罪......”
“得得得,你这是摆死人呢?”
秦老头脸上虽然露出不悦,但语气倒没有太多怪罪的意思。
四眼见状趁热打铁道:
“秦老爷子,这趟任务我们这些小的就跟着您马首是瞻,还望您老多多提携。”
四眼果然聪明,他知道秦老头之所以带着孙女小凤到守水营锁龙潭,再到海眼地下冒险无非就是图一个临时工转正。
他这个时候表面立场,那就是意思帮秦老头完成他的目标。
至于作为交换,那就是救回阿左。
四眼话说到这里,我算是看明白了。
秦老头之所以闹出这么多幺蛾子,无非就是让四眼他们表态。
毕竟他那血灵子不能做亏本买卖不是?
“不用你们做什么违心的事,一切实话实说写进报告里就行。”
秦老头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扶起地上阿左的身子:
“血灵子药劲太重还带着蛊毒的余毒,普通人沾上一点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过阿左这小子运气不错,先是中了桃花瘴,又流了这么多血,刚好对症。”
说到这里,秦老头看了一眼木头沉声说道:
“血灵子有余毒不假,但刚好以毒攻毒可以将阿左体内的桃花瘴消除,就当是送你们的吧。”
说完秦老头将血灵子塞进阿左的口中。
我们都静静的盯着地上的阿左,木头和四眼更是屏住呼吸。
说来奇怪,血灵子刚刚被喂下。
阿左惨白的脸色紧接着就像是被丢在火炉边上炙烤一般有了红润。
“嘿,还真有用!!!”
四眼面色一喜,但紧接着秦老头的话就给他泼了瓢凉水。
“先别高兴的太早,血灵子只能吊着他的命,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我们能不能在血灵子的药效过去之前把他带出去输血。”
果然随着秦老头的话音落下,我们看着阿左虽然面色好了不少,呼吸也逐渐开始平稳。
但无论木头怎么摇晃呼喊他的名字,阿左就是如同植物人一般毫无动静。
“那秦老爷子,我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想办法出去啊!”
四眼顿时急了,他低声催促着秦老头。
可就是这个时候,秦老头却是皱起眉头盯着他:
“出去?现在出去?你不知道来海眼地下干嘛?”
四眼被秦老头问的一愣:
“啊?秦老爷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解决海眼地下这条独角恶蛟吗?上面我们的人带着热武器,你就放心好了。”
但秦老头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四眼:
“你真的不知道?”
“我们真的不知道。”
木头也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秦老头的目光开始在四眼和木头身上来回转换,最后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地上的阿左身上:
“所以说,你们都被他骗了?”
秦老头面色一沉转而看向背后的林灵儿:
“好啊,你们好手段,连第九局的人都能被你们渗透,要不是老头子我误打误撞掺和进来,恐怕
“镇河龙棺?什么镇河龙棺,秦老爷子,您把话说清楚?”
四眼面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显然他是真的对这些一无所知。
再看木头的表情。估计也和四眼一样。
只是我并不觉得太诧异,因为我早就在下来海眼遇到阿左他们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要是只对付独角恶蛟,他们大可不必浪费这么多时间在海眼里。
更不会被这些山魈困死在黄皮子庙里。
不过四眼和木头都不是蠢人,见秦老头死死的盯着林灵儿看。
他们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是阿左和林灵儿之间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易。
见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林灵儿的表情先是变得有些僵硬,但紧接着她就恢复了以往俏皮的样子:
“老爷子,瞧您这话说的多伤和气,无主之物当然是各凭本事。”
说到最后,林灵儿还不忘替阿左辩解道:
“有一点老头你是误会了,我和阿左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你知道的,有些事你们第九局可不方便做。”
我不知道林灵儿口中的是什么事。
但秦老头和四眼木头倒是一副释然的表情,估计应该是某种掣肘。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还是没忍住问道:
“我不管你们什么镇河龙棺的烂事,我就想知道现在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