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近墨者黑

姜早倒是早听说过傅家上一任家主为人很风流。

只是傅老夫人是恋爱脑这件事,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怪不得傅金荷和傅砚辞都……

总算是有迹可循了。

Jane没什么想再说的了,起身准备离开,人走到门口,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告诉傅砚辞,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便真的走了。

半晌后,隔壁的傅砚辞慢悠悠走了过来。

目露深思,还在想Jane刚刚临走时的那句话。

姜早朝他伸手,安慰:“别太在意,也许大姐只是暂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

她真真实实和Jane面对面过,所以清楚地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绝望的孤寂。

傅砚辞顺势坐在老婆身边,手搭在老婆肩膀上。

“我只是在想大姐刚刚说的那些话,她似乎已经有了怀疑的范围,只是没跟咱们明说。”

他看着对面的位置,想象着Jane坐在那里的样子。

突然问姜早:“我大姐长的怎么样?”

姜早很意外:“你不是见过他吗?”

傅砚辞被绑架的时候,和Jane曾碰过面。

傅砚辞道:“当时太暗了,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语气微微失落。

虽然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份失落来自于何处。

姜早笑:“看不出你还有几分恋姐情结,不过别担心,看得出大姐很在意傅家,他早晚会回去的。”

叮!

姜早收到Jane发过来的邮件。

内容是当年傅家老家主年轻时曾有过接触的女人的名单。

不多。

也就百八十个。

姜早给傅砚辞看了一眼,“公公还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傅砚辞趁机表态:“老婆,你放心,这一点我绝对没有遗传到,他们都说我更像妈。”

姜早也不跟他争辩,俩人回家后,她迅速针对这个名单上的人开始调查。

傅砚辞也把自己暗中的人都调了出来,广撒网,宁可错找十个,不能放过一个。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逃狱’多时的张银荷被悄悄送回了监狱。

所有人对此持冷漠态度。

仿佛她从未消失过。

而且她的监房里还多了个电视,每天循环播放江津风如今的成就。

“啊!”

张银荷疯了一样,想拿东西砸碎电视。

可她的骨关节都被敲碎了,现在就连大小便都无法自理,连喝杯水都是奢望,还能做什么?

“傅金荷!”

“你个贱人!”

“被玩儿烂了的女表子!”

“早晚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你嚣张不了多久!”

张银荷每天这样咆哮着,渐渐的,她的嗓子也和Jane一样,甚至比Jane的破锣嗓子还要难听。

毕竟Jane被尼洛找人治疗过。

而张银荷只要不死,根本就没人搭理。

“我要见江津风!”

她朝着外边的狱警大喊:“我要见我儿子!”

Jane正坐在某大厦的天台吹风喝咖啡,Mark拿着手机上前。

“Boss,张银荷要见江津风。”

Jane戴着墨镜,墨镜上映着蓝天白云。

“让她见。”

“是。”

Mark拿着手机退后,回复了电话那边的人。

江津风是被强行带到看守所的。

这让他刚刚恢复一些的骄傲和自尊仿佛瞬间又跌入谷底。

跟着狱警经过一个个监区,江津风只觉得一种刺骨的冷。

“不是在探视房里见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江津风好奇。

一般的探视都是在探视房里,有狱警全程监视着,怎么可能来到监房里边?

狱警回答的语气冰冷冷:“张银荷情况特殊。”

怎么特殊了?

为什么特殊?

江津风已经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

“到了。”狱警打开一道栅门,让江津风进去,随后又把栅门锁上。

就这么守在栅门外,仿佛对于那对母女见了面会说什么,会干什么,毫不在意。

栅门内只有一个监房,恶臭味道扑鼻而来,江津风下意识捂住口鼻,一步一步靠近。

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

这里的灯光特别的明亮,亮的刺眼。

而且还有电视的声音。

这个声音江津风特别熟悉,因为那正是他昨天刚接受的独家访问。

他又上前两步,终于看清了监房内的情况。

张银荷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

她的四周都是各种秽物,有的已经生了蛆。

恶心至极。

可张银荷不知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竟是毫不在意。

“你来了。”

刺耳的声音响起。

淬了毒一样怨怼的目光突然转了过来。

“呵呵,真是我的好儿子呢。”张银荷看着门外的江津风,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竟拿我跟傅金荷换前程,还真是被他说对了,青出于蓝。”

江津风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可尽管这样,令人作呕的味道依旧挥之不散。

此刻,他已经无需再伪装。

“妈,我也是没办法,就算我不这么做,傅金荷早晚也会找你报仇,怪只怪你曾经太心狠,做人不留余地,害了你自己,还差点儿连累到我和整个江家。”

张银荷此时恨极了:“我是你妈!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为你谋划,为你铺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江津风也来了火气,“那杀我爸呢?也是为了我好吗?”

张银荷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那种慢吞吞的无能性子,迟早会毁了你,近墨者黑,你不懂吗?”

“呵呵呵。”江津风突然笑了,也忘了这刺鼻的味道,上前两步,“是啊,妈,近墨者黑,所以我和你一样,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当年你害了傅金荷,而我只是拿你换了前途,仅此而已。”

张银荷沉默了。

她没想过儿子是这么想的。

近墨者黑。

儿子所说的‘墨’竟是她。

江津风不想再在这种恶心的地方久待,他迫不及待离开,回到家连洗了三次澡,才觉得身上那种屎尿味儿被冲净。

随后,他气冲冲给Mark打了个电话质问:“我已经一切都按照你们说的做了,甚至建议你们把我妈从监狱弄走去折磨,为什么你们还要我去见她?为什么要逼迫我!”

最后一句话,才是问题的关键。

他恨透了这种做什么都不由自己做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