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傅家,傅砚辞就精神了,手舞足蹈地给傅老夫人讲在夏家发生的事儿。
表情总是气鼓鼓的。
“妈妈,他们竟然还把老婆当佣人使唤。”
三四岁的智力,已经会告状了。
而且傅砚辞仿佛潜意识知道,傅老夫人可以帮姜早做主。
“我给津风外甥打电话,让他管管他老婆,可那些人非逼着我再打一遍电话,说我是开玩笑,我不打,他们就瞪着我,好像动画片里的妖怪,要把师傅给吃了。”
拜这两天看的动画片所赐,傅砚辞的形容词都跟着丰富起来,只要是坏人就都是要吃师傅的妖怪。
傅老夫人的脸早在傅砚辞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沉下来了。
“岂有此理!”她把咖啡杯重重放下,“夏家这是在打我傅家的脸吗?”
姜早就坐在一旁,“妈,您也别动气,为他们气坏了身体不值得,我已经和他们断绝了关系,以后也不会再带阿辞去夏家了。”
即便这样也许会让傅老夫人误以为她忘恩负义,她也必须这么做。
重活一世,她没道理还背着夏家这个枷锁。
谁知傅老夫人却起身坐到了姜早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是心疼砚辞,是心疼你啊,孩子。”
姜早诧异。
傅老夫人继续道:“其实,在决定调换联姻对象的时候,我便找人调查了你的情况,也知道了你在夏家的不容易,夏夫人是个自私的女人,如果你愿意,以后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妈妈,只要你对砚辞好,傅家就是你永远的后盾。”
虽然这份承诺有着照顾傅砚辞这个前提,但姜早仍然很感激傅老夫人。
“妈,or研究所有个新项目,是高端智能机器人,正在找合作商,我觉得傅氏可以争取代理,您觉得呢?”
傅家老爷子死的早,在傅砚辞成年之前,傅氏一直是傅老夫人掌舵,是个绝对的商场女强人,城府和眼界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果然,傅老夫人的表情认真了起来。
“按照这几年的趋势,高端智能必定成为未来的潮流,之前砚辞也有意朝着这方面发展,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这个or研究所,我也听说过,成立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所做的项目在市场上都很受欢迎。”
姜早点点头:“嗯,阿辞玩儿的那个智能飞碟就是or研究所的成果。”
“哦?”这个傅老夫人还真是不知道。
傅砚辞这会儿刚好就在玩儿,飞碟满屋飞,他已经能控制自如,绝不会轻易撞到什么,而且静音效果也好,不会打扰到别人。
他玩儿的也很开心,坐在地毯上,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
傅老夫人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飞碟还是蛮有意思的。
她看向姜早:“你若觉得可行,就带着项目组去做吧,不过这么好的项目,竞争者应该也不少,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有什么需要,到时候尽管跟妈说。”
“谢谢妈。”姜早很感激傅老夫人对她的支持。
虽然这份支持有着照顾傅砚辞为前提,但能给她这么大的自由和权利,已经是很难得了。
晚饭后,姜早给傅砚辞洗完澡,故事还没讲到一半儿,他就睡着了。
许是白天真的累了吧。
姜早帮他把被子盖好,并把新买的企鹅公仔塞到他怀里,代替她的手。
飘在旁边的傅砚辞的魂魄此时耳朵都是红的,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刚刚姜早给他洗澡的画面。
那么柔软的手在他的身上……
傅砚辞不敢再看姜早了,转过身面向墙壁。
若是魂魄也能流血,他想他现在鼻子下肯定不是干净的。
下一秒,他被迫跟着姜早飘去了书房。
姜早打算连夜把企划案做出来,明天再跟项目部的人开会进行讨论。
佣人似乎已经掌握了姜早的习惯,轻轻敲门,送来了咖啡和果盘。
“谢谢。”
姜早对佣人们永远是客客气气的。
书房恢复了安静,只有时断时续的键盘声响起。
傅砚辞就在姜早身后看着,表情越来越认真,飘的越来越近,最后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姿势就好像从后面环抱住了姜早一样。
姜早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在对企划案删删改改,一定要做到完美,让项目部的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然后拿下这个项目,才能真的镇住那些人。
看了下时间,姜早拿起手机看了下微博。
果然热搜上都是郑潇巡演完美落幕的消息。
姜早笑着给郑潇打去了电话:“演唱会结束了?恭喜啊,今晚的热搜都快被你承包了。”
郑潇那边风声很大,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姐的影响力当然牛批。”
姜早问:“你在外边?没去庆功宴?”
闻言,郑潇把手里的烟头弹出车窗外,风吹乱了她那一头银发,烟熏妆将她本身骨子里那种桀骜不驯展现的更加彻底了。
“别提了,晦气,和林少非那小子飙车,他玩不起居然请外援。”
姜早听出来了:“输了?”
这倒是少见,郑潇骨子里就叛逆,喜欢各种极限运动,从拿了驾照以来飙车很少有输的时候。
“嗯。”郑潇倒是也不在意,“刚提那辆跑车给林少非了。”
听语气输的好像不是一辆限量跑车,而是什么不值钱的玩具。
姜早没想到这辈子她没去郑潇演唱会,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小插曲。
“你在哪儿?用我去接你吗?”姜早有些不放心。
郑潇笑着说没事儿,“不用,我坐路明的车,他们非要给我开庆功宴,挂了。”
姜早笑着在微信给郑潇发了一句:【少喝点儿,当心被拍。】
郑潇很快回复:【知道了,管家婆。】
傅砚辞将这俩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
郑潇?
是郑家那个十八岁就出柜的大小姐?
想到这儿,傅砚辞心里有些堵得慌。
搞定了企划案,姜早起身活动一下身子骨,回到卧室,看了眼自始至终没动地方,睡的很沉的傅砚辞,拿了睡衣去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冲刷掉了姜早一身的疲惫。
而在她身后不远,一个透明的魂魄飘在半空中,傻傻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