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w屋内,师彤跟宋知瑶准备了一大堆的吃的。
赵镜姝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几乎都是她喜欢吃的。
鸭舌羹、菠萝牛肉、蛤蜊煎、糖醋排骨。
宋知瑶特意过来替她拉开椅子:“今日母亲起了一大清早给你做的,是母亲亲自去菜市场挑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
赵镜姝倏地握住他要拉开椅子的动作,说:“以前在府邸是如何的、今后也是一样。
二哥不认你们,我认。”
宋知瑶睫毛一颤,有些说不出话,最后他也只能强撑着扯了扯唇角说:“今日这相聚的日子就不说买那些话了,败兴。
以后我跟母亲到了乾州后,你若是有空了,也得来多看看我们才是。”
她似是真的无芥蒂,跟从前那样同赵镜姝聊家常。
可虽然他们是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但长大了也没有跟从前那样的亲密。
至少赵镜姝都想不起来上一次个宋知瑶说体己话时是什么时候了,更别说还给她拉椅子。
宋知瑶怔了怔,知道自己做得好像太刻意,一时间倒也不知说什么好。
赵镜姝先扶着师彤坐下,之后自己才坐下来。
可待落座糊,他们却相对无言,谁都不知道说什么。
宋知瑶知道,现在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会很刻意变扭,毕竟从前他们也不是那么亲密的关系。
赵镜姝根据二人的口味体贴地给两人夹去可口的佳肴,自己也吃了一口,才说:“你们放心吧,在乾州那边我都已经大点熬了。
这些年我的商业重心是在京城的,但在乾州也有一定的人脉,我都跟那边的人打理好了,你们过去会。
乾州的县令我也认识,你们若是在那边被谁欺负了,或者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他都会帮你解决。”
两人一愣,母女二人面面相觑,宋知瑶下意识问:“你还替我们打点了人脉?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
她十分以为。
宋知瑶二人还以为赵镜姝也只是给他们一些田产跟银子,没想到她居然连这些都打点好了。
“以前我的商业中心是在乾州的,认识那边的人很正常。”
她声音一顿,有些像是在自嘲:“其实在几年前,刚从商时,我的事业版图是想在乾州发展的,包括现在也是,很多产业都在乾州,只是这最近一年多……因为一些原因才在京城。”
宋知瑶完全没想到,着急跟你熟居然还有这种本事,不仅在京城,居然还在那千里之外的江南那边都有人脉关系。
而且她当年才十四五岁啊,那么小的年纪,都还是个小姑娘,居然还能在男人的地盘里站稳脚跟。
他们觉得很震撼,不可思议,只觉得这一切像是天方夜谭。
或许,他们了解的只是赵镜姝想让他们了解的赵镜姝,真实的赵镜姝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们或许从来都不知道。
若她真的是保守、听话、规矩,当初在不知失身的人是谁时早就寻死觅活、情绪崩溃了,怎能这般若无其事。
赵镜姝忽然倒了一杯酒,起身跪在了师彤的面前。
忽然行此大礼,也把师彤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起身,不解地看着赵镜姝。
“镜姝九岁起便一直依靠小姨照顾着小时候的镜姝十分麻烦,日日喝药、动不动就生病,镜姝能活到今日、还能为人妻为人母,这都要感谢小姨,小姨您如同镜姝的再生父母,镜姝感激不尽。”
赵镜姝将酒水一饮而尽。
师彤一慌,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但手才伸过去就被宋知瑶拦住。
宋知瑶隐晦地朝她摇了摇头。
这师彤欲言又止,神色纠结复杂,但到最后,也还是没说什么。
赵镜姝饮完酒水后,又看着宋知瑶。
宋知瑶这会儿正对着师彤使眼色,在察觉到赵镜姝的目光时立即有所收敛,但也还是晚了。
她有些惊慌失措,但赵镜姝似并没有看出任何的异常,朝着她微笑:“知瑶,之后你去乾州后,可不能在这么任性了。
不过你烦心,那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也是我自小生长的地方,大家人都很好的,也很和善,只要你是真心跟对方交朋友的,相信很快就能融入他们的圈子。”
话音一落,她忽然摘下自己头上的玫瑰簪子,上前插在了宋知瑶的发髻上,“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这个簪子吗,送给你了,一路平安。”
宋知瑶窝心的厉害,她看着赵镜姝、莫名地有些哽咽。
她摸了摸那个簪子,深呼吸,才忍住颤抖的声音:“可是我记得这个簪子你也挺喜欢的。
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愿意忘给我,不管我喜欢什么。
唯有这个玫瑰簪子,你很喜欢很喜欢,我因为这个跟你闹变扭你都不吭我,现在我要做了,你就舍得了吗?”
赵镜姝听着这话也不生气,淡淡一笑,说:“我的确是挺舍不得这个簪子的,这个玫瑰簪子对我的意义很大。
它是用我自己赚的第一桶金购买的簪子、这个簪子的工艺跟本身的黄金成本也很大,所以我也有点舍不得。
我行商也时常遇到难处或者是认为过不去的坎,但每次看到这儿簪子,我都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富起来,以后这样的簪子想买多少个就买多少个,便是送人也不会心疼的程度,这簪子对我有激励作用,跟别的珠宝首饰对我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所以,还不是因为要分离了才舍得送给我。”
宋知瑶忽然笑了声,有些讽刺。
“是,也不全是。”赵镜姝呢喃着,怎会不知道对方还怨恨自己,
“我遇到过很多难关跟坎坷,但因为这个簪子都挺过来了,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挺过来,不要被别人骗了。
你虽是个姑娘,但也是个活生生的人,生而为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跟自我意识,千万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原还有些牢骚的宋知瑶没有来地打了个寒战,警戒地看着赵镜姝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会被谁牵着鼻子走呀?”
她好像是听不懂。
赵镜姝凝眸看了她两秒,笑了笑:“也没有什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她声音倏地一顿,忽觉得眩晕,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跟人出现了重合。
赵镜姝很难受,摇摇晃晃地坐在了椅子上,她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这么晕——”
赵镜姝后知后觉,才看向师彤二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给我下毒了?”
师彤不知是心虚还是自责,倏地往后跌了好几步,通红的眼眶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宋知瑶也是魂不守舍的,红着眼眶对赵镜姝说:“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没能劝住宋砚淮……怪你生下了宋砚淮的矮子,还是她的心上人……”
赵镜姝本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还没到嘴边,毫无预兆地晕趴在了桌子上。
这时,躲藏在暗处的女人终于走了出来。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终于晕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