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起找我来了,怎么,是想改变主意不嫁给宋砚淮,想找我了?”
门还没开外面便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
还没看到来人,李鸭儿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而脸色难看的,又何止李鸭儿一个。
某个被捆绑在屏风后的姑娘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重重地闭上双眼。
而叶霖伽也没有想到,这一推开门竟是这样的景象。
李鸭儿跪在地上,赵镜姝则是早已等候多时的表情,言语之间还带着刺目的轻蔑。
李大夫怒火中烧,拍桌而起:“你真不是人,我女儿才十四岁你竟这般诓骗她的感情,你……”
李大夫那么斯文的人,这会儿又要起身打人了。
可叶霖伽可不是他儿子,而是朝廷命官。
这殴打朝廷命官是要入狱判刑的。
阿亚又一次眼疾手快地拦下了李大夫。
叶霖伽看着这周围的景象,心顿时凉了半截。
原来,这是一场鸿门宴。
今日早上她在收到镜姝的来信说酒楼一聚时天知道他有多开心。
这是镜姝第一次约他。
他退掉所有的公务,甚至于都去沐浴焚香了,可到头来,这居然是一场局。
他笑了声,眸底升起了冷意:“赵镜姝,你今日是什么意思。”
“显而易见。”赵镜姝早就不怕得罪他了,从她第一次被叶霖伽轻薄的那一次,她早就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更别说现在还算不得鱼死网破,顶多是开战。
李鸭儿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情郎,一时没忍住直接扑在了叶霖伽的身上,紧紧地抱着他:“叶大人我终于见着您了……
您忙完了吗,今后是不是有时间陪着我了?”
她的声音娇娇柔柔的,恨不得化在叶霖伽的怀里。
叶霖伽神色冷漠,只是看着赵镜姝。
赵镜姝这一刻是真的觉得李鸭儿没救了。
合着叶霖伽进来时说的那番话,她是完全选择性忽视吗?
李大夫恨铁不成钢,一把推开阿亚后上前直接将女儿从叶霖伽的怀里拽出来:“李鸭儿你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为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见到男人就扑上前,这要是让外人瞧见了……”
说到后面,他又忐忑地看着门口。
“爹,我跟叶大人是真心相爱的,你怎么就不能支持女儿呢?
您也是读过书的人,难不成还不懂得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婚的道理吗。”
李鸭儿用力地挣扎着,好不容易挣扎开来竟又扑入了叶霖伽的怀里。
她心急的抬头看,希望心上人能为自己说一句话,护着是表达出自己的爱意让爹知道,这样说不定她爹就不会反对他们了。
但叶霖伽面对他的投怀送抱,却也只是冷淡地推开来。
李鸭儿神色一僵,讪笑着给自己找补说,“我明白的……这当着这么多人的医案,我们的确是不应该太过亲密些。”
赵镜姝直接笑出了声:“你怎么现在都还不明白,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这双眼睛到底长着是干什么的。
从她进门的那一瞬,眼睛就没有在你身上过,你跟我说这是爱?”
“不会的,你胡说,叶大人是喜欢我的,他说过会娶我的……
叶大人,你说对不对~”
说到后面,她讨好又哀求的看着叶霖伽。
赵镜姝是真的没眼看,李大夫看着女儿这样,觉得丢脸,但更多的也是心疼。
“我不会娶你。”叶霖伽冷淡说,目光落在她身上,“其实我也本不想说话这么难听也不想亲口说来伤你的心。
本打算就让你这么自己下去,等你等不到我、见不到我了之后你自然i明白。
但不得不说,你爹还挺厉害的竟还能找来赵镜姝让我现身,对你说这些个狠话。”
赵镜姝是明白叶霖伽的性格的,李鸭儿除了透露她怀孕的事情之外毫无用处,更别说这半年来赵镜姝根本没找过李大夫,李鸭儿也早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叶霖伽市侩现实地你,她的时间也很宝贵,在李鸭儿没有什么可利用价值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会耐着性子去哄李鸭儿,干脆直接撕破脸,一了百了,省得麻烦。
李鸭儿如同五雷轰顶,猛地往后退了退:“你、你这话是你嗯吗意思。”
叶霖伽深吸了口气,冷傲又平静:“你又不是听不懂人话的人,何须问我是什么意思,早在我来之前,想必赵镜姝也同你说过许多了。
虽然我不知道她都说了什么,但她说的都应该是真的,因为大从一开始,我接近你就是有利可图。
过分你是李大夫的女儿,能知道赵镜姝的一些情况,我应该也是不会靠近你的。”
说着,他还嫌恶地捂了捂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药材味,苦死了,呛鼻得很。”
赵镜姝皱眉,多少是没想到叶霖家竟这般无情,对一个女孩子说话都能这么难听。
好歹李鸭儿曾经也是给他带来她想要的线索的不是吗。
李鸭儿脸唇苍白,差点没站稳,还是她站在旁边的老父亲及时上前扶住了她,摇头。
何须用想,就叶霖伽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他们这种平头百姓。
李鸭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悲痛欲绝,她下意识双手抱着校服。
赵镜姝眉目一沉,一个不妙的想法出现在心头。
“你是应该哭,原本你是可以不用听到这些个难听的话,可多亏了赵小姐啊。千方百计地把我弄来,我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不要嫁给宋砚淮了呢。”
李鸭儿哭声一顿,下意识看了一眼赵镜姝,声音颤抖:“你、你喜欢的人是赵镜姝?”
赵镜姝皱眉,倏地起身。
“是。”叶霖伽目光坐在着急跟你熟身上,挑衅故意说,“我已经爱他很多年了,说不定她要是下知道你同我苟且,还会拉你一把。
可惜啊,她失算了,现在同你说这些,也不过是因为你没有了利用价值罢了,我就是这个坏的一个人。”
李鸭儿如同晴天霹雳,好扮相都回不过神。
赵镜姝冷言:“你差不多行了。”
“什么叫差不多行了,既然你想让我说出真相,那我就随了你的意难道不好吗。”
叶霖伽反唇相讥,而这份不知悔改甚至还以此为荣的模样实在是让赵镜姝火大。
李鸭儿跟宋知瑶一样,都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家里人对她极好,没经历过什么,所以这才会让他骗了去。
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就是爱上了一个人,这有什么错。
错的是利用她们纯真、利用他们感情的叶霖伽。
李鸭儿嚎啕大哭,直接趴在李大夫身上起不来。
李大夫又怒又怒,“你到底把我女儿当什么了,叶霖伽,你实在是过分,利用完了又一脚踹开,故意说这么难听的话,你还是人吗。”
他愤慨极了,可便是在愤慨他也不能对叶霖伽动手,也不敢做什么。
不要说人家是当朝新贵、朝廷命官,就她一个叶国公府嫡子的名头,也足以让他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都听说过了吗?”
叶霖伽不以为意。
对于他老说,从来就没有什么无辜不无辜、可怜不可怜,只有有没有用。
对于有用的人,他当然会愿意哄一哄,玩一玩,但对于无用之人,他问为何还要继续哄她骗她?
太浪费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