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柱子,棒梗出事了!

“嘿?大炮仗!!!”

棒梗眉开眼笑,鬼鬼祟祟的朝着周边看了看,见到何雨农跟大毛二毛几个人正着朝着这边靠近。

赶忙把大雷子给踹到怀里。

在这个小鞭和打铁花都能成为年景稀罕事的时候。

这么一个好像放礼花时候的东西,对于小孩子的吸引力,别提有多强。

“棒梗!你干嘛呢?是不是又偷轧钢厂的东西了?”

离得老远,大毛一行小孩听到动静,看着棒梗鬼鬼祟祟的模样,口中不免打趣起来。

一双双讥讽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棒梗。

自打何雨农被安排到梁拉娣家吃饭之后,每天上下学,外加每天写作业,都由梁拉娣家的几个孩子跟着。

到底都是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复杂。

玩了几天熟稔了,就打成了一片。

“呸!偷东西?你才偷呢!”

棒梗把怀中的东西往衣服里塞了塞,到底是小孩子,就算是穿着冬天的衣服,身上依旧臃臃肿肿的鼓出来一块。

见着跟大毛混在一起的何雨农,棒梗的眼睛咕噜一转,心头就有了主意:“何雨农!明天的时候,别忘了带保护费到学校!”

“什么保护费?棒梗!你想干嘛?”

还不等何雨农回话,年纪最大的大毛就站了出来,把何雨农几个小的护在身后。

梁拉娣一直教育他,身为家中最大的孩子,一定要有担当。

虽然何雨农不是他们家的孩子,可天天都在一起吃饭,上学,大毛在某种程度上,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看着大毛的动作,以及比他高出了一个头的身高,棒梗不动声色的把脚往后挪了挪。

一边挪动,嘴上一边不屑的嘲讽着:“干嘛?你要帮他出头?”

“什么出头不出头?!”大毛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身后有些紧张的何雨农,依旧挡在身前:“何雨农可是咱们院里人。就算收保护费,你也不该在院里人身上收。

你要是不懂就去问傻柱,欺负院里人,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大毛尽力的护着何雨农,口中斥责着棒梗。

实际情况就像是大毛说的那样,别说是收保护费,就算是流氓地痞,这年头也不会对街坊怎么样。

如果遇到事儿了,说不定这些人还会帮街坊邻居出头。

“嘁,我的事情,用不到傻柱来管!”

棒梗口中不屑着,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大雷子,心中盘算着怎么早点离开。

“整个班没有给的,就何雨农一个人。他要是不给,以后班里的其他人怎么看我?记得,明天上学一定要给我带着!

我可是立了功的,知道立功是什么意思吗?学校的老师都管不住我!”

盘算好了退路之后,棒梗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留下两句狠话。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被大毛护在身后的何雨农站了出来。

看着棒梗,从旁边的地上捡了一块碎裂的砖头,很是认真的看了一眼棒梗:“保护费?我不给!你要是再敢找我要,我就去求我姐,让她去求厂长,到时候让你妈丢了工作!”

何雨农是个小孩子,虽然聪明,但是也聪明的有限。

看不出来何雨水跟李茂的关系,但是看的出来两人的亲昵。

虽然他跟何雨水也没有太过亲昵,可相比傻柱,何雨农更愿意去求何雨水。

“伱敢!”

棒梗脸上涨红,紧紧裹着衣服,心中很是恼怒。

他虽然不怎么聪明,可出于喜欢花钱,算账还是能够算明白的。

班里的小孩子每七天才能收三分钱的保护费。

就算收一个月,也比不上秦淮茹工资的零头。

要是秦淮茹丢了工作,他以后还怎么吃好吃的?

因为李茂结婚,厂里的工人集资送了被子的缘故,李茂特意自掏腰包补足公家,买了半扇猪肉炖了白菜。

秦淮茹在厂里没有舍得吃,全都带回去给了棒梗。

现在想起来,棒梗嘴里还忍不住的分泌口水。

要是没了工作,不说好吃的方便面吃不上,就算以后机械厂做肉菜,也没有他的份儿。

一想到那种场面,棒梗的心就疼了起来。

“哼,行,我给你姐姐一个面子!不过就你一个,绝对不能对班里的其他人说!”

棒梗哼了哼鼻子,脸上满满的都是不爽。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自觉丢了面子的棒梗,也不想在这边多待。

一扭头,一跺脚,直接就奔着四合院那边走去。

说是走,可脚下的步伐跟小跑一样。

没走几步,脚下的步伐就直接快跑起来。

呼歇呼歇的大口喘着气,直到身后听不到何雨农几人的嘲弄,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之中,跑到了胡同里卖炒肝的苍蝇馆子附近。

自打年景越来越好,原本都快要收摊的苍蝇馆子,再一次的散发起活力。

嗅着空气中的飘散的炒肝香味,棒梗肚子里的蛔虫一下就闹腾了起来。

“饿好饿”

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棒梗小声的嘀咕着。

因为吃过炒肝的缘故,棒梗还能勉强回味起上一次吃的口感。

越闻越饿的过程中,忽然闻到了一股以前从没有闻过的味道。

“嗯?!好香!这是什么?!”

棒梗眯着眼睛,怀里紧紧的抱着大雷子,鼻翼贪婪的吸着空气,脚下已经不受控制的朝着炒肝的摊子那边走去。

人还没有靠近,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嗯!张叔你这手艺可以啊!我还以为你就是炒肝的手艺是一绝,没想到这烤鱼的手艺,你也不差啊?

别的不说了,我这还有一条鱼,张叔也帮我烤了吧,手工费还是按之前的给。”

许月玲背对着棒梗,站在炒肝老张的摊子前。

看着老张拿着蒲扇,散着一个上面敞开口,布着铁网的铁箱子。

随着里面的炭火升腾,一阵阵青灰色的烟雾飘起。

“呜~,好香!”

一边称赞,许月玲一边拿着筷子分着盘子里已经烤好的一条鱼。

艰难的吞咽着口水,棒梗眼巴巴的挪到许月玲跟前,拽了拽许月玲的裤腿,语气又是说不出的倔强:“许月玲,这个烤鱼好吃吗?”

听到棒梗的声音,感受着衣服上的力道,从回来之后就没有回过四合院的许月玲,略显厌烦的皱起了眉头。

心中盘算了一眼,随后对着棒梗晃了晃手中盛着烤鱼的盘子。

“不光好吃,还香的很呢。”

换做正常来说,一般大人说完这话,为了面子都会划拉出来一小块逗弄一下。

许月玲不一样,本身就厌烦棒梗,如今又听着好像她欠了棒梗一样的生硬声音,心中更是不喜。

见着对方没有一点分给他吃的意思,棒梗心中一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傲气。

摸了摸衣服里面裹着的大雷子。

看了一眼炒肝老张开膛破肚,正往铁丝网里夹的鱼肉,心中一狠,装作大人的模样,开口询问起来:“哎,卖炒肝的,加工一条鱼烤出来给多少钱?”

炒肝老张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问话的棒梗,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打趣两句:“嘿,这谁家孩子啊?没看着忙着呢?瞎问什么啊?这是鱼,就算便宜那也是肉。

寒冬腊月的,你一个小孩子上哪弄鱼去?”

自打立下功劳之后,在学校横行惯了棒梗猛然被这么一看不起,脸上的表情怎么都挂不住。

头一梗,脸色涨红:“你管我上哪弄呢?你一个臭卖炒肝的,在我这装什么装?

烤鱼多少钱,问你话你说就完了,那么多的屁话,你烦不烦啊!”

棒梗这么一闹,许月玲倒是来了心劲,看了一眼棒梗怀中揣的鼓鼓囊囊的东西,面上隐隐有些笑意:“豁,这小东西还挺有意思,张叔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小小的没了爹,没教养很正常。

开门做生意,咱们也别委屈了自己,这样吧,等会我多给一条鱼的加工费。

这小东西回头要是弄来了鱼,您给他烤了不就完了,都是街坊邻居的,这小东西又是个碎嘴的,别惹恼了他,回头夜里往你这地方弄些脏东西就不好了。”

因为许大茂的事儿,许月玲的嘴说话也不留情面。

一边指着棒梗骂,一边又施舍的给了一条鱼的加工费,让人感觉又是矛盾,又是嘲讽。

换做正常人,知道两家的关系不怎么样,这会怕是老早的就闹腾起来。

反观棒梗,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眼前一亮,脸上哪里还能看到之前的恼怒模样:“你可是大人,大人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你说帮我给,就得帮我给!

卖炒肝的你也听到了,烤鱼的钱,你找她要!”

说完这话,棒梗也不在意其他人的憎恶的目光,紧了紧怀里的大雷子,一脸兴奋的离开。

跑的快的,一点都不给许月玲收回这话的机会。

眼见着棒梗跑出了摊子,许月玲这才后知后觉的看了看手中的盘子,张了张嘴,朝着周围看了看,摇了摇头,神情古怪:“豁,我这是被棒梗这个小东西给拿着话了?”

“可不是么。要不说棒梗是个属白眼狼的,真留下话头,这小子是真的顺杆爬。”

炒肝老张摇了摇头,将手中夹着烤鱼的铁丝网翻了个面:“要我说,许月玲你全当没这回事就行,小东西一个人,除了手脚不干净,他上哪弄鱼去?

等过个几天,弄不到鱼之后,小东西自己就没脸过来了。”

炒肝老张口中说着,自以为许月玲是心中不舒坦,就顺口给了一个台阶。

“别,可别,就是几毛钱的事儿,我可不想回头再被这么一个白眼狼给惦记上。

钱我给了,回头棒梗那小东西要是真的拿来了鱼,张叔你帮忙烤了就是。

就是在烤的时候,打探一下这小东西的口风,要是真的是手脚不干净来的,咱们可不能干这种助纣为虐的事儿。”

许月玲摇了摇头,一边说话,一边从钱包里掏出钱来。

“你啊,跟你哥不一样,就是太实诚了一点。行吧,这钱我收了,回头要是棒梗真的手脚不干净,我肯定得把秦淮茹喊过来说道说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他爹怎么没的,这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也就是他们家运气好,摊上了跟李厂长一个院,看在街坊邻居的情面上,这才给了他们家一条活路。

结果没成想.哎,算了不说了,有的人不惜福,早晚是个祸害。”

炒肝老张嘴里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越发人满的摊子,摇了摇头收回了剩下的话。

他们家虽然不是个东西,可炒肝老张到底是上了年纪,有些难听的话,当着面可以说,背着人,他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李茂哥确实”

许月玲拘谨的糯了糯嘴角,面上说不出的苦涩。

等到老张烤好了鱼,连带着没吃完的一起装在饭盒里,带着棒梗那一份的钱付了之后,摇了摇头离开。

知情的街坊邻居也只是叹了叹气,没有在这个上面多说些什么。

许大茂不是个东西。

可许月玲这个姑娘,在街坊邻居看来还是个好的。

眼瞅着快到了下班的时间,在轧钢厂外面堆砌水泥管的地方玩了一会的大毛几人,径直来到机械厂门口,等着梁拉娣还有何雨水下班。

回四合院的路上,大毛他们还很是不忿的说了棒梗的事儿。

这可是把一旁的何雨水还有于海棠几人听的,脸上那叫一个难看。

于海棠也没多说,只是停了停脚步,左右张望了一番,看到了人群中的秦淮茹:

“秦淮茹,你们家棒梗可真的是好大的威风!

欺负人都欺负到街坊邻居身上了,都是一个厂的工友,你也别怪我说话说的难听。

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准告到厂里去!”

于海棠将大毛说的话跟秦淮茹复述了一遍。

当着厂里工友还有秦家沟相亲的面,秦淮茹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涨红着脸,手指不住的揉搓着衣角:“哎,我记下了,等会回去我就好好的教育棒梗。”

闷头回到四合院,没等晚上饭吃完,院里的街坊邻居已经知道了棒梗在学校里干下的丑事儿。

就连排队在水龙头前面刷锅的时候,都有人那这个打趣秦淮茹。

秦淮茹一口一个赔笑,心里却是挂记着棒梗怎么还不回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眼瞅着都快八点,锅上的蒸着的晚饭是热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看到棒梗回来。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秦淮茹一下就着急了起来。

心中慌张,踉跄的推门跑了出去。

本能的,秦淮茹就想到了傻柱这个舔狗。

虽然之前闹出了一些矛盾,傻柱也确实说过不跟她们家来往。

可逢到了事上,秦淮茹确信,自己肯定有法子把傻柱给扭过来。

“柱子,柱子,你在家么.开开门,秦姐秦姐有事求你棒梗棒梗可能出事了!”

秦淮茹哭哭啼啼的敲着门,前后没多长时间,中院各家各户的门前窗后,就已经凑了不少人头。

棒梗出事?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