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于莉还好。
一说起于莉,阎埠贵忽然就恍惚了一下。
心中憋着一口气,那种百思不得其解,从一开始就抓不住的头绪,这会一下就清晰起来。
是了。
于莉跟于海棠的关系在那里摆着。
如果再扯上何雨水,依托着李晓梅的关系,纵然说上一些什么,李茂也断然不好拒绝。
常人只道这几个丫头亲近李茂。
可作为外人,阎埠贵自然也能看的清,这些丫头每日的所作所为,都在依托着李茂。
内中种种,外人不足以猜测。
可只是从李茂任用刘海中,却不招揽刘光天进机械厂来看,阎埠贵不得不想多一些。
刘海中没有多少脑子,自然看不清如今的局势。
可在阎埠贵的位置上来看,亲近这些姑娘,不过是李茂没有办法的办法。
想到李晓梅这个妹妹当日在院内放出,毕业就要回来帮李茂忙的豪言。
阎埠贵觉得自己好像是把握到了什么。
想来也是,就算有一些本事在身上,可孤家寡人,没有亲眷,凭什么能够掌控偌大的一个机械厂。
人心最是鬼蜮。
屁大一点的四合院,利益不相干的人那么多,都能演出那么的戏码。
放到机械厂,李茂的一举一动怕是更加如履薄冰。
从这一点上来看,阎埠贵认定那些围拢在李茂身边的姑娘,定然跟他有一定的协议。
或是说媒,或是升职。
可无论哪一条来说,必然是这些姑娘献上忠诚之后。
姑娘家不像是男人,心细不假,可豪情之人不多。
在如今的情况下,纵然不会歧视,可想要取代李茂的地位,那也是难上加难。
阎埠贵估摸着,许是因为这种缘故,李茂这才能够放心这些姑娘在机械厂内担任职位。
从这一点上来看,阎埠贵立马就明了,为什么自家老大被这么嫌弃。
抛开本身的污秽不说。
其中一些因素,许是纠缠于莉太过频繁,恼怒了人家。
于莉自身不算什么,可架不住有一个好妹妹。
左右是一个不相干,还背地里戳气的街坊,没有求的时候无所谓。
如今有求于人,自然要把事情给说清楚。
不能埋怨别人开口,要说也只能埋怨,他们老阎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不肖子孙。
毕竟老话常常说,儿子是前世的债。
原本阎埠贵是不当真的,可自打这些年操心如此,还被连累到这个地步,心中多少也有些认同。
仅仅是坑爹也就算了,坑院里街坊,碍了别人的眼?
亲朋眷属尚且不会忍让,更别说这般街坊。
能够忍到现在才说,估摸着还是看在他阎埠贵这些年的情面上。
就从这一点上来说,人李茂做的已经够意思了。
“老大啊,你可别高兴地那么早。”
阎埠贵语调幽幽,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是让沉浸在躺平兴奋头上的阎解成懊恼起来。
横眉冷目,这已经是这些月里常态的举动。
自认为不靠家里吃饭,也不欠家里人情的阎解成,稍有不顺就会跟阎埠贵这个爹对垒。
这会赶着兴头上被阎埠贵这么一挤兑,心中憋着一口气,直接连‘爹"都不叫喊。
“凭什么?”
阎解成拧着眉头,无视了弟弟妹妹几人的古怪目光。
这些天在家里没少惦记于莉的缘故,这些弟弟妹妹看他的目光,总是有些像看傻子。
不对,看傻子都没有这般看的。
至少他们看傻柱的时候,目光绝对不会这样。
有时候看到傻柱手里宽裕了,还会想法子哄骗几个糖吃。
“老大啊,你以为爹为什么要去求李茂?
还不是因为你!
你干出的那种腌臜事儿,传到了学生家长的耳朵里,一天一封举报信,不处理就要跟上级反应。
要是放别的地方也就算了。
说不准还能找人说说情,拖一拖时间,等到大事化了,等到那人坚持不住,我还能在学校里待着。
可咱们这是什么地方?京都城!首善之地!
距离海子里才多少路?
真要是死扛着,到时候挨挂落的人多了去。
你爹我这前半辈子,就指着一张脸活着。
艰难困苦,风里雨里,这身子骨都死扛过来了。
可我怎么都算不到,你爹我这张面皮,竟然会丢在自己亲儿子脚底下。”
阎埠贵语调不算唏嘘,就好像说家常话一般,不算老生常谈,却是第一次在孩子面前诉出了自己的辛苦。
几个年龄小的不知道。
可一直跟在身边的老伴,却是一声不吭的红了眼。
京都大,居不易。
更别说早些年那些混乱的时候。
“孩他爹我.我去给你倒杯酒.”
一向舍不得阎埠贵喝酒,每喝一次酒念叨一次的老伴,今儿破天荒的转身靠向橱柜。
借着转身的举动,擦拭着眼角的泪滴。
言语中的哽咽,几个小的并不能理解。
至于最大的阎解成?
脸上就差写着恼怒两个字的模样,根本也不去考虑这些。
“去吧,去吧多拿一个杯子,今儿我想开了,你也陪我喝一杯.”
阎埠贵口中感慨,目中回忆。
缅怀的瞳孔之中,倒影的许是那些年的梳妆。
“您这是怨我?我是家里的老大,家里的一切等伱百年之后都是我的?
我不过是想讨个媳妇,又没有干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
就为了这点事,您就怨我?
说到底,讨一个结过婚的媳妇,就算是城里人,难道我心里就不难受么?”
阎解成也红了眼。
委屈的模样,就好像一切都是阎埠贵这个当老子的错一样。
不等阎埠贵开口,就看着阎解成一把夺过刚刚摆到桌面上的酒水。
一仰脖,掺了水的酒,就这么灌到了嗓子眼里。
这感觉不说有多好,掺了水放置时间长到需要摇匀的酒,层次是那般的鲜明。
“说到底,不过是找个半掩门而已?放到早些年,这算个什么事儿?
那些年月里,男人去找个半掩门,逛一趟八大胡同算个什么事儿?
就算不去半掩门的,那些家里养着十个八个姨太太玩耍的人,现在又不是没有。
也就是现在没有功名,放到过去,我这高低也得算个童生。
不说才子佳人,不说风流韵事,找个半掩门,能算什么差错?
左右不过是爹你自己的问题,琢磨不平学校里的事儿,被人拿住了痛脚,要丢了工作,就转头欺负我这个没有话语权的儿子。
您怨我?
我也想怨您。
都说来世来世,如果投胎的时候有的选,我不想投一个能够吃饱穿暖的人家?
您说您的难处。
可扪心自问,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又哪里过的舒坦?
左右不过是一个媳妇,不帮忙就不帮忙了,何必找什么借口?”
阎解成双眼通红,心中的苦恼一股脑的给倒出来。
光说自己心中委屈,却从来不想阎埠贵帮他遮挡下的风雨。
也是,这般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体会他人的难处。
“你你.”
阎埠贵一手压着心口,一手指着阎解成的鼻尖。
又不是独门独院,左右都是街坊的四合院,漏风漏的跟个骰子一样。
左一个一点,右一个六点,声音但凡大一些,在这偏晚的时候,总是那般清晰。
压抑着口中声调,心头涌上来的疼痛根本无法遮掩。
爬上脸上的同时,也拧着眉头紧成一团:
“阎解成!你你怎么能这般说话?我是你爹!这些年月,我对你还不够偏心的么?
平日里我一直把公平挂在嘴边。
可念着你是咱们家老大,百年之后摔盆的长子。
你说你委屈?
你弟弟妹妹们不委屈?
你说你难受,我这个当老子不难受?
你看看解放,解旷他们身上的衣服!哪一件不是你穿过之后缝缝补补让过去的!
穿新衣的时候你不说,给你买工作的时候你不说。
吃独食的时候你不说,跟家里要钱的时候你也不说。
这会你倒是开了口,说着自己委屈。
可说破大天去,咱们这个家里谁都委屈了,就是没有委屈你这个老大!”
说着,阎埠贵收回了颤抖的手,一手摘下缠了眼镜腿的眼镜,一手掐着自己的鼻梁揉捏。
眼镜摆在桌面上,缠绕的断裂处,色彩跟周边差异是那么的明显。
“行了,多的我也不说了.就这样吧。
等明天的时候,我会到街道开个证明,登报之后,你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买工作拖沓的那些钱,我也不让你还了。
左右你长大了,不听话了,弟弟妹妹在你眼里也没有多么重要。
与其这么被你拖累着,还不如放你自由。
以后你想在家里吃,就在家里吃,轧钢厂那边要是能弄到房子,你就搬出去住。
看在家里的弟弟妹妹还需要我这个当爹的养活份上,老大你就争气一点。
不要离开了家里人,连口热汤饭都吃不上。”
阎埠贵将揉着眼睛的手放下,再度被镜片遮挡的瞳孔,其中有着说不出的洒脱。
“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种好似分家一般的言论,阎解成心中一下着急了起来。
按理来说,往后的日子不用掏钱补贴家里,这是阎解成乐意看到的。
可一想到前有被分家赶出家门的刘光齐,身上的鸡皮疙瘩自己就抖擞了起来。
“你要赶我出去?!”
原本心中还有着怨气的阎解成,语调一下慌乱起来。
“不是赶你出去,是请你出去。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家里还有你弟弟妹妹,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缘故,害的我丢了工作,让你弟弟妹妹饿死了事吧?
阎解成,人,不能这么自私。”
阎埠贵语调幽幽起来,一直听易中海念叨着自私不自私的言辞。
弄得他到现在开口就能套上去。
“我自私?!”
手指指向自己,阎解成的脸上挂着解不开的仇怨。
“可不是自私怎么的?哥!我倒是想问问你,咱爹刚才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买工作的事儿都多少年前了,合着你到现在都拖着没有还完?!
那可是咱们家的公中钱!
就算回头分家,也得有我们几个小的一份!
你平白得了家里的好处,拿了工作,工资不补贴我们这些可怜的弟弟妹妹就算了。
竟然连从公中借的钱都不想还?!
哥!你还是我们几个弟弟妹妹的哥么?
往日的好处都让你享受头里去了,你就不能考虑过我们一点么?
你看看你吃的模样,在看看我们几个,你看看解娣脸上,都快跟土坷垃一个色了!”
阎解放开口,一口一个质问蹦出来。
没有让阎解成觉得羞愧就算了,反而还激怒起来。
“我是家里的老大!我跟咱爹说话,有你们几个小的说话的份儿?
公中?什么是公中?还你的一份。
你挣钱了么?”
阎解成口中讥诮,被逼的着急,脸上挂着的讥讽那叫一个真切。
“没有我们的,就有你的了么?别说你朝家里给钱。
咱爹算账是一把好手,你给的那些钱,顶天了够你吃饭的肚量。
这还是你工作之后给的。
买工作的钱还欠着不说,从小到大你吃的穿的用的,不全是咱爹辛辛苦苦挣来的?
也别拿老大不老大的说事儿。
了不起我敢现在当着咱爹的面说,等到我以后工作了,只要你不问家里要钱,我就不问家里要钱。
这话我敢说,解放,解娣也敢跟。
可你这个混球老大敢应声么?
吃着家里的东西,占着家里的好处,不给家里帮忙就算了,还连累的咱爹丢了工作。
要不是李茂哥愿意帮忙,你这个不出钱的难不成要看着咱们家一口老小饿死不成?!”
到底是四合院大杂院里长大的。
不说有多聪明,可口头上的反应,却是叫一个快。
阎解旷这小子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可这会一说话,会拉人站队不说,竟然还知道开口挤兑。
虽然心眼少了点,说话太过直白。
可架不住这会屋里的几人各有各的苦楚,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阎解旷!”
阎解成口中咬着牙关,硬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也不应话,也不说阎埠贵这个当爹的没了工作,他这个当儿子掏钱孝敬养家的话茬。
只是满心满脑的怨恨,怨恨其他人不知道他心里的愤懑。
“哥,我觉得这话没错你拖累家里这么多,咱们家人都没有说你什么.
如今左右不过是开个证明,给咱爹一份体面,免得给李茂哥带去麻烦。
都是街坊邻居的,李茂哥看在街坊情面上抻了咱爹一把.
咱们总不能还跟上次一样,倒打一耙累的咱们家丢人吧?
你忘了咱爹上一次说的?为了你的事儿,咱爹把跟李茂哥的情分都丢完了。
如今李茂哥是好心,你要是还这么不依不饶,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阎解娣没有多大。
可正是没有多大,从她口中说出的这番话越是真挚。
左右之前的事儿没有避着家里人。
其中的纷纷扰扰,家里的几个自然是知晓。
“对的,对的!咱爹当时求了好大的人情,这才给了你一个机会。
但凡你争气一点,咱们家这会也该住到单元房里。
说到底,还是给你机会你中用,如今拖累了家里,眼瞅着咱们家都要喝西北风。
你这个当老大的不知道帮忙不说,还一个劲的说风凉话。
要我说,咱们家就应该早点把你给弄出去。
但凡早一点,咱爹的工作也不至于丢!
落到现在咱们家在院里,在街道没了面子,全都是老大你的错!”
要说有怨,老阎家里的几个孩子谁没有怨?
以前还能勉强维持的公平糊墙,自打阎解成找了工作,又要讨媳妇开始,根本就糊弄不住几个小的。
也就是平日里阎埠贵总是说他们还小,等到长大了,没书读了,也会给他们配上,这才没有表现到明面上。
可到了今天,随着阎解成不知好歹的憎恶流露出来。
这几个担心以后连饭都吃不上的弟弟妹妹,干脆也就不在委屈自个。
别说是阎埠贵。
就算是这几个小的,最近在学校里也没有少被同学念叨。
老师虽然看在身份,要给自己留个体面的份上不说这些。
可看待几人的时候,目光远没有之前的那般和煦。
说到底,不管是小学教员,亦或者是初中教员,笼统上都是自家子弟。
可要是坏了名声,别说平日里就没有打过几分交道。
就算是街里街坊,见了面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没见着自打阎解成事发了之后,院里街坊说话都不怎么稀得搭理。
也就是眼下院里不光滚的人多,这才互相留了一丝体面。
要是放到那种没有什么道德缺损,连着挂了好些年先进的院儿。
就阎解成干的这事,老早就被联名赶出去了。
这年头,把名誉看的比命还重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你你们行!不就是开证明登报么?不用你们来!我来!
等到明个,我就去街道,登报的事儿,我自己也登!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就欺负我没门路么?等着!
等我功成名就的时候,我要让你们一个个的高攀不起!
什么傻柱,什么刘光天,到时候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完这话,红着眼的阎解成一把夺过阎埠贵那瓶掺了水的酒。
一摔门,横着眉梢跩了出去。
“孩他爹”
“没事.既然解成想登报,这一份名声就给了他吧”
阎埠贵扭了扭头,眼底满是解脱。
实话说,要是没有这一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养出来的大儿子竟然是这么一路货色。
平日里只当他惫懒。
可心里藏着这么多的小念头,是阎埠贵怎么也想不到的。
至于眼下口中的好名声?
无非就是有些人知道阎解成主动跟家里断绝关系之后,口中念上一两声对得起家里人。
说到底,还是阎埠贵这会突然心软了起来。
察觉到家中几个小的脸上不痛快的模样,感慨家中不易的阎埠贵,口中又给补了一句:
“全当是我这个当爹的给的一点补偿吧。
阎解成就是个没出息的,没见着刚才就算放狠话的时候,嘴里都没有敢带上咱们厂长?
只说傻柱,刘光天。
他们这两个,不是比老大年长,就是比李茂年幼。
跟他们俩攀比?还不如想想明天早上吃点什么重要。”
阎埠贵不说这话,其他人还感觉之前阎解成说话很是霸气。
可这会顺着阎埠贵这话一想。
放狠话的时候都不敢提李茂?
阎解成这辈子的出息也就这样。
更别说嘴上一口一个嚷嚷,可走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搂上一把好处。
别的不说,就光说这个作为,就让屋里的弟弟妹妹格外的看不起。
“要我说咱们与其担心这个那个,还不如担心一下,晚上阎解成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嚷嚷着要吃的。
可别到时候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耍酒疯,还得咱们伺候着。”
阎解放到底是了解阎解成的。
这么一开口,可是把其他几个人给惊了过来。
“这话说的没错.老大那个没出息的估摸着等会酒喝完了就自己跑回来了。
至于说耍酒疯?就算耍酒疯也肯定是装的。
一瓶?咱爹那酒能喝醉人么?”
阎解旷跟着开口,全然不顾已经阎埠贵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色:
“去去去,睡觉去!喝酒喝的是那个意境。谁说喝酒就非得喝醉了?
掺了水.掺了水怎么了?
我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凉白开!
就算喝一瓶也不伤胃!”
“对对对,是不伤肠胃,就是喝多了容易肚子疼,赶着晚上睡不好,动不动就得去路上跑趟。
要是跑慢一点,咱们家明天就得洗裤子!”
年龄最小的阎解娣做了个鬼脸,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不用承担什么责任的她,说起话来都轻松不少。
一番心思各异的聊天之后,老阎家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前后也就十多分钟,装出一副喝的醉醺醺模样的阎解成,就这般堂而皇之的推门进来。
没有超出自家弟弟妹妹的预料。
装醉的阎解成进门之后,先是到橱柜里摸了一个干窝头,然后又抹黑掀开自己床边遮挡的帘子,闷着头往里面一钻,用被子裹着头,就在里面坑坑次次的啃了起来。
先前放出的那些狠话,就好像是放矢气一样,除了听个响,一点都没有表现到具体行为上。
转眼两天过去。
调岗完成的阎埠贵,对于自己的新工作非常的适应。
纵然下了班之后,会跟着其他人一起去上课,耽误了不少钓鱼的时间。
可落到口袋里的福利,却是让他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连带着心中都有些埋怨。
早知道自家老大是个不争气的,当初就不应该去求那个情!
不对,当时那个情,就应该给他自己求。
要是那时候就进了机械厂,他阎埠贵的职位,不一定会比刘海中低多少!
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这天外出开会回来的李茂,回到办公室之后,忽然看到自己办公室的窗户边上摆放了两盆很是惊艳的兰花。
惊艳的,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精心照料过的。
这种放到后世能参加评选的花,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娄晓娥,这两盆兰花是怎么回事?”
驻足在办公室门前,李茂皱着眉头,询问将办公桌支在门外的娄晓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