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年头不要脸的人那么多的么?”
秦淮茹还没有说话,秦京茹就已经把双手叉在腰间,横眉一挑,面上满满的不快:
“我姐都被赶出家门了,还要给你养老?
你是哪个大头蒜?脸怎么这么大!要我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叫什么大可还是小可的姘头么?
工作都给了,养老这事儿铁定焊死在他身上!
找我姐?门都没有!”
秦京茹是乡下姑娘,身边的大婶,大娘,说话荤素不忌。
一些分不清真假的八卦消息,在
因为秦淮茹被赶出家门的缘故。
远的地方不知道,可在秦家沟,贾张氏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名声,算是彻底的坏了。
嘴上说的是收了崔大可给接替贾东旭养老。
到了秦家沟,就成了贾张氏给自己找了姘头,为了不被指指点点,干脆就想来一出李代桃僵。
可架不住秦家沟出去的姑娘硬气,受不得这屈辱,干脆就离了家,让她们的肮脏事儿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事儿啊,就架不住人琢磨。
初次听起来不似真话,可越是细想,越是感觉这事儿可能性越高。
到了后面,乡下的老婶子讨论的已经不是姘头不姘头的问题。
而是没有遮掩之后,贾张氏这颗老树万一开花了,该有多大的乐子瞧。
这么一编排,秦淮茹娘家那边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才往外放出风,说秦淮茹过年的时候会带一个钢圈手表回去。
其中有多少私心,外人也说不好。
反正就如今的形势,在秦家沟骂贾张氏那是一准的没错。
“嘿,你个小蹄子!哪来的野丫头?竟然敢在我们院里放屁?!”
眼瞅着又能拿捏住秦淮茹,却忽然被人给打断了言语。
贾张氏心里能舒坦才是奇怪。
两人的距离稍微有些远,不能指着鼻子骂,总是有些不痛快。
抬脚朝前迈了两步,不等继续,这就看清了秦京茹的模样。
“这模样?秦京茹?!你个小蹄子又到城里打秋风来了?”
贾张氏忍不住的揉了揉眼睛。
死命的盯着双手叉腰的秦京茹。
这年头营养不良,患了夜盲症,夜里看不清东西的人有不少。
因为好吃懒做的原因,贾张氏没有这毛病,可到底的年纪不小,到了晚上,有些模糊的眼睛还是得凑的近一些才能看清:
“嘿,来的好!来的好!亏的你个小蹄子还敢编排我?!
正好的,咱们俩好好算一算前些年的账!”
“账?我跟你有什么账?前些年?呵!你不说这个我都忘了!
前些年来城里找我姐的时候,伱看我年纪小,诓骗我给你们家干活。
我之后回家托人问了问,就那些天给你家干的活,放到纺织厂值一天五毛的工!
五毛的工!
结果你就让我每天吃两顿饭,一顿饭还就给一个窝头,一碗稀饭!
也就是我后面没有机会,眼下既然碰了面,咱们就好好的掰扯掰扯。
要么把这钱给我补上,要么,咱们俩就打一架,也别说我欺负你,只要我撕扯足够的价格,一准就停手!”
秦京茹先是一怔,转而脸上挂上了不怀好意的跃跃欲试。
她不是乐得吃亏的人。
年幼被人算计的一次,就算到了现在,她还牢牢的记在心底。
原本还想着等以后稳定了之后再算账。
可算的巧不如赶的巧。
既然赶上了趟,秦京茹这会也不准备放过这个机会。
一个老虔婆,她秦京茹还能弄不过?
“你!小蹄子好大的胆子!
这可是城里!是我们老贾家住的四合院!院里街坊邻居都看着,你还想欺负我们?
老少爷们,街里街坊都看着啊,有外人到咱们院里欺负人了啊!”
左右一圈是院里的乐子人,听着贾张氏口中叫嚷,嘴上没有回应,脚下却是约定好了一样,默契的朝后退了几步,让出了一个不算规整,却有七八步见方的空地。
空地中间,正是还没有起身的秦淮茹,以及站着的秦京茹和贾张氏。
“嘿?女人打架?!我最喜欢看女人打架了!
那扯衣服,那薅头发,看着老刺激了。那什么,贾张氏你等一下啊,等我一分钟,我回屋摸一把之前剩的瓜子!
看热闹不吃瓜子,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围拢的人群外,默契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就出了阎解成这么一个怪胎。
看热闹就看热闹,还非得插嘴让人等一下。
闹得这两人好像当众耍猴戏一样的不说,更关键的是,阎解成竟然还能有剩的瓜子!
吃饭都要算着肚子吃的年岁。
阎解成竟然还能摸出来瓜子?
只是听着就让人心头火大。
“呸!你说停就停啊!你以为我是街边上耍猴的?就算当我是耍猴的,你也得给几个钱我才能表演啊!”
气势一顿,秦京茹面上的架子便有些架不住。
开口一句耍猴自居,谁是小丑一看就知道。
“嘿!你个小蹄子!大可?!崔大可!你个养不熟的!
你不是说要替我们家东旭孝敬我的么?
怎么这缝到事儿上人就没影了?
我告诉你,别以为那群老家伙同意了,你就没有事儿了。
要是惹的我不高兴,了不起那群乡下的穷亲戚我不走了!”
看着对面一点都不带怕的秦京茹,掂摸了一下院里人出手帮忙的可能性。
察觉境地不太妙的贾张氏,直接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左右没脸没皮惯了,眼下棒梗出了事儿,摆明了老贾家要绝了后,贾张氏这边也干脆的放开自我,只想顾着自己活着。
“哎,来了,来了,我说干娘,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呦,各位街坊邻居都在呢?
哎呦喂,李厂长!您也在呢啊!”
被贾张氏叫嚷着,在外面藏不住的崔大可,只能硬着头皮,缩着脖子,佝偻着腰,一副小人的模样,点头哈腰的挤到了人群之中。
一边舔着脸跟街坊邻居打招呼,一边刻意的喊着李茂的职务。
见着没人搭理,崔大可这边也不恼火,就是厚着脸皮凑到贾张氏身边,继续那副奉承的模样:
“我的干娘勒,咱们都赶了这么久的路,你就不能歇歇么?
多大的事儿啊,您至于跟个哎呦喂,这姑娘挺标致的,看您这衣服,机械厂的吧?
小可崔大可,您贵姓?”
明明躲在最外围听了不止一会的热闹。
可崔大可偏生就全当自己刚回来,一点都不知道院里的情况。
抬眼扫了一眼秦京茹身上刚换上没有多久的机械厂工服,眼睛这么咕噜的一转,整个人就来了心思。
搬出那不温不雅,自己都觉得别扭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的自我介绍,就这么硬生的想往秦京茹身边凑热闹。
要是遇到其他人,崔大可这说法或许还有些作用。
可摊上早早就跟李茂接触过的秦京茹。
对于这般凑上来的崔大可,心中只有说不出的恼怒。
“你是哪个小瓣蒜?离我远点!”
秦京茹摆着手,脸上的憎恶一点都不带遮掩。
明明听名字就已经知道了崔大可是谁,可秦京茹偏偏就表现出一副忘了的模样。
“嗨,什么小瓣蒜不小瓣蒜的,够味辣口就行。
那什么,姑娘你跟我干娘闹什么别扭呢?你说说你,小小年纪,干嘛跟一个老太太计较?
听哥哥一句劝,这事你低个头,退一步就算过去了。
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赶上家里的乖孙出事,心气本来就不顺畅。
要是再气出来个好歹,你说说这下半辈子难不成让你养活?”
当着院里街坊的面,崔大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模样。
左右进城的目标已经完成了七成。
剩下的三成,看在这一次帮贾张氏从老家榨取来的利益份上,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七成加三成,那就是十层!
满满当当能进城,他崔大可还在意别的什么?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找个城里媳妇,然后乐呵的过日子才好!
至于跟贾张氏的约定?
嘿!
就看他崔大可这张脸,就是掰扯成八段,能从脸上看出诚信两个字么?!
开玩笑!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崔大可这般不遮掩的情绪,并没有逃过街坊四邻的眼睛。
就算是贾张氏自己,这会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也就是现在崔大可还在帮自己说话,等到回了老贾家,回了那个熟悉的炕头,关上门之后,她才好继续发难。
再看秦京茹,也不知道是从谁那里考量到的本事,这边一对上崔大可,直接就不管不顾的冲着李茂喊了起来:
“厂长!这个叫崔大可的赖皮脸欺负咱们机械厂的工人!”
“不是!你别瞎说啊!我就是说句话,怎么就欺负你了!
李厂长,你刚才可一直在边上看着呢啊!我这.我这也没有干什么坏事啊!”
崔大可瞪圆了眼睛,朝后趔趄了两步,压了压腰间,双手连连摆动。
看上去有些滑稽,可偏生的让人感觉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嘿,你一个大男人,这般作态污蔑我就算了,怎么还敢说不敢认啊!”
秦京茹不依不饶,或者说早有人提前跟她交代过。
到城里之后,第一次见面绝对不能示弱。
抱着这样的想法,今天的秦京茹攻击性真的是拉的满满当当。
“嗨嗨嗨!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还不成么!你快点收了神通吧!
我真就是口头说上两句,都是乡下上来的,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吧!”
不顾院里人的有色眼镜,崔大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诉苦起来。
话里话外一直都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的一方。
“你你个癞皮狗!”
秦京茹双手一点,心里有气撒不出,左右张望了一下,试图在院里寻找一些趁手的木棍。
“京茹,别说了.
厂长棒梗棒梗那边,咱们厂真的不能帮忙出一些医药费么.棒梗棒梗那也是我亲生儿子啊.”
秦淮茹拽了拽秦京茹的手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寒冬腊月的,宁可强撑着坐在地上卖惨,也不肯站起身来说话。
见着话题再度回到机械厂这边,李茂也不生气,也不逃避,平静的看了秦淮茹一眼,又扫了一眼表面没有什么,可心中的暗喜已经攀上眉梢的贾张氏。
“亲生不亲生,跟我说这个没有意义。
厂子是公家的厂子,别看我是厂长,可实际上那就是一个管理员。
你见过管理员,在有既定规章制度的前提下,能够按照自己的喜好调配物资的么?
作为街坊,我同情你的遭遇。
作为工友,我看的出你的可怜。
可说一千道一万,棒梗姓贾,你秦淮茹姓秦,户口都不在一起,你让厂里怎么报这笔账目?”
“那那要是把棒梗过到我名下.咱们厂是不是”
明明李茂的解释已经足够清楚,可秦淮茹还是从一些奇怪的角度,重新解读了这番话。
不光没有失望,反而眼底的光芒还越发璀璨了起来。
“嘿!秦淮茹你想什么呢!棒梗是我们老贾家的,就算真的残废了,我最多允许你掏钱在我们家养着棒梗!
想过到你名下,门都没有!”
李茂这边还在嘬这牙花,感慨秦淮茹的脑洞。
另一边刚刚自我偃旗息鼓的贾张氏,却忽然吵闹了起来。
听到秦淮茹想把棒梗给转到自己名下,反抗的声音那叫一个激烈。
“虽然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棒梗到底是吃了轧钢厂的补贴,吃了东头吃西头?
你这把两个厂子的脸面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更别说这件事的起因,要是真的追究起来,棒梗可是损害了
真要是较真起来,送到少管所都是轻的。
你们忘记了去年那个抢了五块钱就被送去吃花生米的?
一头要上交的大肥猪,这要是出了差错,得连累多少人挨挂落?”
李茂心中转念,摆手否定秦淮茹这话的同时,顺口扔出了一个发生没有过去太久的实例。
秦淮茹这边不高兴,贾张氏脸上也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
不光是她们俩,就连一旁默不作声的崔大可,脸上也有些黯然。
李茂只是心中稍微琢磨了一下,就将其中的问题想了个明白。
闹了半天,除了秦淮茹之外的两人并不是想要棒梗。
只是想通过拿捏棒梗,从秦淮茹这边换到足够的好处。
就像是贾张氏自己说的那样,只要秦淮茹答应给钱,她就允许秦淮茹接触棒梗!
至于崔大可?
从李茂这边的视角来看,或许崔大可是为了更方便吃绝户,这才想着尽快把棒梗给推出去。
“姐,我觉得厂长说的有道理.再说了,姐你看你那么漂亮。
有了正式工作,还有了城市户口。
没有棒梗的拖累,找个头婚男人不行,可找个二婚的男人总是没问题的。
等到回头结了婚,大不了再生一个就是了。
没听那老虔婆说么,棒梗是老贾家的孩子,为了一个老贾家的孩子,值当搭上一辈子么?
你就听我的吧姐。
真要是不行,回头厂里放假了,我回老家给你说亲去!
就你这条件,就算找一个有本事的头婚小伙也不是不行。
有些有本事的,就想着找个城里姑娘,好让自己下一代也当城里人呢!”
秦京茹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透彻,直接就把现实赤裸裸的甩在了秦淮茹的面前。
事实就是秦京茹说的那样。
现在身边没有男人,秦淮茹的心思就全都牵绕在了棒梗身上。
回头要是结了婚,有了另外的男孩,这心思一准不会放在这边。
“不行!绝对不行!”
贾张氏叫嚷,看着秦京茹的那张脸,本就不爽利的心头,这会更是憎恶起来。
让秦淮茹改嫁?!
这不是在掘她的命根子,偷她的养老钱么!
想到这一茬,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贾张氏,抬手就要朝着秦京茹的脸上挠去。
这边才刚伸手,就感觉一道风从中院挤了过来。
二话不说直接把贾张氏给撞倒在地上不说,临了还留下了一句尾音:
“就是,我觉得秦京茹这话说的没错!
秦姐,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好歹为自己考虑考虑。
乡下的小伙子就算了,就咱们院,就咱们身边人,你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仓促的语速之中带着一丝丝的窃喜和慌乱。
还没有等继续说上两句,却又跟被狗撵了一样,停都不敢停的奔着门外跑去。
慌乱之中,傻柱腰上那重迭白皙的擀面杖的痕迹,更是显的格外滑稽。
别的不说,就傻柱方才那话说的。
是个人都能听的明白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许大茂不在,不然得话,院里铁定有人要骂上两句。
当然,也亏的许大茂不在。
不然要是让许大茂知道,傻柱还送了他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天知道这院里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说句不好听的,关乎帽子的事儿,闹出人命都不稀奇。
更别说互相为难的还是傻柱跟许大茂这一对公认的冤家。
“嘿,你个傻柱!老子让你不学好,你别走!老子今天非得抽死你不可!”
何大清在傻柱身后追赶着,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跑了个没影。
“行了,关于棒梗的事儿就不要在说了。
丁大夫,你带着秦淮茹去领一瓶葡萄糖,至于其他人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忙活了一个白天,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哪怕是看着孩子写个作业也是好的。
肚里就那点东西,动的多饿的快。”
见着眼下被搅和的一团乱爬的情景,李茂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院里的街坊邻居都各回各家。
至于真的不想回的,李茂也懒得搭理。
撵人一般的驱散了堵在前院的人之后,李茂带着几个姑娘回到了后院。都不用过多的交代,各自都知道自己应该干嘛。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陪在秦淮茹身边的秦京茹,这会竟然蹑手蹑脚的跟在了众人身后。
“厂长.屋里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左右张望着,看着屋内比其他人人家多不了多少东西,却就是有一种舒坦感觉的屋子。
原本想直接上手帮忙的秦京茹,一下就收敛了起来。
“嗯?”
别说,秦京茹要是没有吭声,心里挂念着其他事情的李茂还真就没有发现屋内多出来一个姑娘:
“你怎么没有陪着你姐?”
口中刚想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忽然又被李茂自己打断。
“我姐?这院里她都住了那么多年了,还需要我陪着?
我一个外来人,没有让她陪着我转转就不错了。”
秦京茹撇了撇嘴,带有个人特色的不见外,显的很是自来熟:
“原本我今天过来是想蹭一张床睡的。结果看到我姐那模样,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她那边就够糟心的,就不让她为了我在多操心了。
对了海棠姐,你屋里有没有多余的被褥,我在你这凑活一晚上怎么样?!”
对于秦京茹这自来熟的话,一向玩得开的于海棠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都是厂里的工人,偶尔借住一晚,并不能算是什么问题。
可问题的关键是,她今天晚上还准备跟李茂好好探讨一下新添的工作。
就从这一点上来看,秦京茹就不适合留在后院。
一个外来人,要是撞破了什么,对于她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心中这般想着,于海棠的眼睛咕噜一转,心中就有了主意:
“住下来?倒也不是不行。
可是你刚到城里,难道不想去浴室好好的洗个舒坦的热水澡么?
咱们厂跟其他厂不同,因为厂里有方便面车间的缘故,对卫生方面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我这正好还有几张澡票,要不然咱们好好的洗个热水澡。
下一次在说这个?”
虽然没有说什么埋汰的话,可只要稍微对比一下,秦京茹就知道于海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时代原因,虱子这种生物这个时候还是普遍存在。
纵然上来之前,秦家沟的姑娘们已经集中围在火炉边烤了烤。
可在大范围,普遍都甩不开这东西的情况下,秦京茹的身上或多或少的还带着一些。
原本已经习惯的身子,听到于海棠这么一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痒了起来。
“哎?!这到也不是不行.话说海棠姐,你那边澡票要是有的多的话,能不能多借给我几张.
我分的宿舍里都是秦家沟一起上来的小姐妹,要是一个人去洗澡,被她们念叨就不好了.”
想到身上刚刚换上的干净衣裳,秦京茹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去一趟澡堂。
考虑到就算自己弄得干净,居住的环境要是不行,说不准什么时候在给染到她身上。
秦京茹干脆就厚着脸皮,主动开口多借上几张。
以前没有条件就算了。
如今有了条件,秦京茹表示自己也想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她秦京茹!机械厂临时工!未来的城里人!
可不能坏了自己在外面的形象!
眼瞅着就要到乡下说亲的年纪,她还想嫁一个城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