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养不教
一年级?
学校分配?
四合院?
听到这两个关键词,李茂不觉抖动了两下眉头。
这么多的词凑到一起.难不成是老贾家的棒梗?
阎埠贵之前都被伤成那样子,竟然还帮忙了?
还是说,是秦淮茹他们在学校里闹腾了?
不对,好像没听到秦淮茹什么事,也就是说.是贾张氏?
瞬息之间,李茂的脑子里就过了这么多的东西。
“四合院莫非那学生姓贾?”
李茂抿了抿嘴角,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
“额”
冉秋叶看着李茂古怪的模样,心中免不了咯噔一下。
一股不安的感觉顿从心底油然而生。
“是姓贾没错难不成这学生是有什么问题?”
冉秋叶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第一次当教员,他爸也没有教她什么能用的上的东西啊。
李茂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拘谨的冉秋叶,心中不觉轻快。
这还是一个没有经过洗礼的年轻人啊。
虽然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的模样,可是依旧是单纯,傻的可爱: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就是有一点,冉老师对每年的先进有什么看法?”
“先进?必然是力争上游,努力争取啊。
这可是荣誉,换了谁都不可能放弃的吧。”
冉秋叶很是奇怪的看向李茂,一时间没有想明白李茂说出这话,到底是有什么含义。
至于先进?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么?
满大街的谁便拉一个人,只要有工作,谁不想当先进。
“嗯,那就没有问题了。
怎么说呢,老贾家的问题比较多。作为院里人,我不太适合明说。
这样,您也别跟我一起回去了,身上有钱么?有钱的话,我建议你去买一份炒肝,打包去阎教员家里坐一坐。
也不用拐弯抹角,您就直接跟他说就行。
按照阎教员的脾性,只要拿了东西,他应该会跟你说实话才对。”
李茂神秘的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个上面多说什么。
“哎?阎教员?”
冉秋叶当即愣了一愣,原本精神的瞳孔之中,这会却是说不出的迷惘。
要是用艺术化的表现形式,这时候就该配上蚊香眼。
“不是.李茂同志”
冉秋叶委屈的伸手,想要让李茂跟她好好的说一下实际情况。
却不想李茂跟滑不溜手的肥大泥鳅一样,跑的那叫一个快。
趁着冉秋叶愣神的功夫,李茂已经蹬着三轮车跑了老远。
“不是.你等等我啊.炒肝炒肝我也不知道在哪卖啊.”
冉秋叶伸着手,很是委屈的小声喊着。
半个小时后。
冉秋叶挂着一个小油纸包,推着自行车来到了四合院。
刚一进院,好巧不巧就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贾张氏。
“呦,这姑娘挺俊,来我们院找谁啊?
还是跟谁家孩子相亲?
看上谁了只管说,大娘肯定能帮伱撮合。”
贾张氏大言不惭的说着,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是死死的盯在冉秋叶拎着炒肝的油纸包中。
这年头,普通人家不要肉票在合营店能买的荤菜不多。
距离四合院最近的,也就是这家炒肝。
“哎?!这位大娘,您这是干嘛?
我不是来找人相亲的,我想问问,您这院里,是有一位姓阎的教员吧?”
看着面前有些主动的大娘,冉秋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防备。
看着圆滚滚的人,谁知道早些年家里是干嘛的。
至于说认识?
冉秋叶进红星小学的时间晚。
贾张氏去红星小学闹事的时间早。
这么一差错,两人根本就拜不得街坊。
“嗬,找阎老抠的啊。”
一听说是找阎埠贵,贾张氏的脸立马就变了变。
刚才还和颜悦色,看起来有些和睦的脸,直接就耷拉了下来,眼角一勾,眉眼一挑。
凶狠不屑之相立马就给甩了出来。
“诺,那一家就是阎老抠家。
真的是,我看你年纪不大,眉毛不散,上唇不厚,走路无妨,也不像是破了身的模样。
年纪轻轻的就来走后门?
真不像话。”
说到最后,贾张氏口中还啧啧了一声,顺带着撇了撇嘴,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哎?!你这大娘是怎么说话的啊?”
一听这话,冉秋叶心中顿时不快起来。
以前她的生活圈子就那么大,有父母的庇护,这些粗言秽语自然是进不到冉秋叶的耳中。
就算是在图书馆工作的时候。
不说去看书的都是雅言雅语的人,但是至少不会这般说话。
就算偶尔遇到了一些带着孩子,自己还不识字的大娘,跟冉秋叶她们这些借阅室的管理员说话,那也都是温声细语的。
贾张氏这般的人,冉秋叶还真的是头一次见。
“怎么说话?我就这么说话的怎么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
我说你你都得受着!
干嘛?不服气?不服气你也闭嘴憋着。
找阎老抠,怕是班上哪个孩子的亲戚吧?
你就不怕我往外面一嚷嚷,让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看你这个走后门的?!”
面对冉秋叶这么一个小姑娘,在街头巷尾斗嘴斗惯了的贾张氏哪里还能怕她。
开口闭口,就准备拿捏着冉秋叶。
刚才一说阎老抠,贾张氏因为之前棒梗上学的事,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利。
现在回过神来,心里就盯上了冉秋叶手里的炒肝。
看那分量,至少也得有四两。
想着想着,贾张氏的口水就自觉的分泌出来。
“呵呵,我看你也是个没经验的。
谁家上门摆放拎炒肝啊?
这样吧,我跟阎老抠是老邻居了,这炒肝你给我,我收了这炒肝,等会肯定会帮你说话!”
一边说,贾张氏还恬不知耻的伸手上去抢夺。
“哐当。”
自行车倒地。
被贾张氏这贪婪模样吓了一跳的冉秋叶,口中忍不住的惊呼:
“你你干嘛!!!”
“豁,这不是小冉老师么?怎么好端端的,这就给倒在地上了?”
说话的是李茂。
绕着弯到一边切了点猪耳朵回来的他,刚巧不巧的碰上这一幕。
“小冉老师?!”
贾张氏脚步一停顿,心中暗道不妙。
畏畏缩缩的收回自己刚刚伸出的手,脚底下就想赶紧溜走。
“李茂同志.呜呜这老大娘.这老大娘欺负人!!!”
见到了熟悉的人,冉秋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
呜呜的一声就哽咽了起来。
别看冉秋叶的年纪比李茂大了一些。
可在象牙塔里过惯了日子的她,又哪里见过这阵仗。
“不是.误会都是误会这.这个女娃要找阎老抠呸.是阎教员
我就是想帮忙引个路.
刚才看她手里拎着东西推自行车不方便,就想着帮忙提一下东西.
没有其他的想法.”
贾张氏脸上挂着为难的笑容,磕磕绊绊的说着。
知道自己这话瞒不住人,出门的路又被李茂给挡着。
前无出路的情况下,贾张氏干脆的转身往院里跑。
冲忙逃窜的同时,还在原地留下了这么一句:
“那什么.既然你们认识李茂你就帮我解释一下啊!”
“胡说!李茂同志!这位老大娘她她胡说八道!!!她.他信口雌黄!!!”
到底是还没有经过生活的拷打。
这个时候的冉秋叶,竟然连脏话都有些说不出口。
见着贾张氏要跑,来不起起身的冉秋叶,心中更是委屈起来。
“哎,你先把自行车扶起来吧。
这前面进不出,后面退不了的。我这三轮车不上不下,它也卡不住。”
李茂这话说的是实话。
是实话的同时,里面也藏了点小弯弯。
车斗没有载重的情况下,李茂是可以一手拽着车头,一手把冉秋叶给扶起来的。
出去其他的考虑,李茂却没有这么做。
“嗯?啊”
被李茂这么一说,冉秋叶这才发现了自己的狼狈。
原本还有些呜咽的声音,瞬间卡在了咽喉。
涨红着脸,低着头,缓缓的将自行车给扶起来。
瓮声瓮气的开口,顺带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装鸵鸟不一定有用,但是骗一骗自己还是可以的。
“别急,后面,后面的灰还没有拍干净。”
李茂平静的笑了笑,小声的开口提醒。
“后面?”
冉秋叶茫然的扭了扭头。
事实证明,一个人想看到自己的后翘,还是有些难度的。
就要腰肢柔软,也一样看不全面。
当然,看不全面,不代表完全看不到。
“呀~”
冉秋叶口中惊呼一声。
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赶忙往前走了两步。
靠近门房的墙壁,脸上那叫一个羞红。
“那个.李茂同志你先进去我等下再过去。”
“行,没事就行。
对了,忘了跟你说,刚才的那一位,就是老贾家的。”
李茂没有多言,只是说笑一般的提醒了这么一嘴。
“啊?那位就是老贾家的?!”
冉秋叶顺着贾张氏逃离的方向看去,心底那叫一个不舒服。
想要在跟李茂说些话,却看到李茂已经越过身边,朝着后面的院子走去。
收回想要伸出的手,拍了拍身后的灰尘。
闷闷不乐的冉秋叶,只能拎着手里的炒肝往阎埠贵家里走去。
外人不好帮忙说话,阎教员作为自己人,这总好说话了吧。
就在冉秋叶往阎埠贵家里走的时候。
另一边,老贾家。
贾张氏神色慌张的跑进了屋,前脚进屋,后脚就把房门给死死的扣上。
单单是扣上还不算,贾张氏干脆自己靠在门上,把门给堵了起来。
“妈?你这是干嘛?!”
咔哒咔哒,带着节奏韵律的缝纫机停止。
秦淮茹抬起僵硬的脖子,抬手揉了揉快要花眼的眼睛。
贾张氏面一愣,略微抽搐了一些,而后才后怕一般的拍了拍心口:
“没什么,就是刚才在外面,遇到了一个来找阎埠贵的教员。”
“教员?!”
秦淮茹先是一愣,转而面色难堪。
也顾不得手中的工作,撑着有些酸疼的腰就站了起来:
“教员?!妈!你该不会又惹出乱子了吧!”
骤然起身带来的酸疼,差点就让秦淮茹的眼前一黑。
“啊?这个.应该没有的吧那就是一个小姑娘,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有胆子跟我耍脾气。”
贾张氏略微不仔细的说着。
说道最后一个字,底气明显的不足。
秦淮茹摇晃这身躯,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
要是要是棒梗这一次上不了学,往后的日子可该怎么办啊!”
秦淮茹心中委屈,口中哽咽,眼前一黑,直接就抱着双腿蹲了下来。
“怀茹!怀茹!!!
你怎么了?!”
看着秦淮茹突然的变化,贾张氏心中免不了一阵惊慌。
要是秦淮茹自己还没有什么。
问题的关键是,秦淮茹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孩子啊!
那可是他们家东旭的种!
贾东旭跟老贾还有易中海的关系在怎么复杂,那也都是她身上掉下里的一块肉啊。
更别说,现在整个老贾家都需要秦淮茹来养。
秦淮茹要是撂挑子了,谁给他们家做牛做马。
谁给贾张氏衣食无忧啊!
贾张氏心中担忧,脚下的步子却是慌乱了起来。
看着没有回应的秦淮茹,贾张氏的心中那叫一个后怕。
“老贾老贾你可得保佑怀茹啊!
他肚里可是东旭的种.我后半辈子的命,可全都在这孩子身上了啊.
老贾啊老贾,你开开眼,你开开眼啊!”
贾张氏嘴里神神叨叨的念叨着。
自打贾张氏进了屋,就把自己藏起来的棒梗,这会也从格拉拐角的地方探出头来。
“妈?你怎么了妈?”
棒梗想要上前,却被贾张氏一把拽住:
“别过去!
开门!去喊傻柱!你妈要是病了,咱们家可没钱去医院!”
贾张氏眼中一厉,目光隐晦的在秦淮茹的肚子上盘旋。
“六七个月.也快了吧”
嘴里念叨着这样的话,贾张氏的神情说不出的果决。
“傻柱?我这就去喊傻柱。”
畏惧的看了一眼贾张氏,就算胳膊被拽的生疼,棒梗都没有敢喊出声来。
留下这么一句话,拉开自家的屋门。
“哐当~”
被贾张氏拽的生疼的气,棒梗直接发在了自家的门上。
“咔擦~”
放在窗台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汽水瓶,被门卷起的风撞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时此刻,无论是贾张氏还是棒梗,都没有去在乎这个的心思。
贾张氏阴沉不定的看向秦淮茹。
棒梗则是撒开腿就往外面跑。
“咚咚咚~”
“傻柱!开门啊傻柱!!!”
棒梗在门口砸门。
明明还没有到冰天雪地的时候,傻柱家竟然已经装上了寒冬腊月才装上的门帘子。
还有这窗帘。
也不知道
害的棒梗想要扒拉窗户往里看都看不到东西。
“傻柱,你开开门,我奶奶说找你有事!
你开下门!”
棒梗在门口喊着。
就听到一声压抑的低吼,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梭梭声响。
“呸,你管外人干嘛!!!”
张萌夹着嗓子,柔媚的说着。
傻柱一手捂着腰,随便拿了一块布擦了擦‘汗’,然后慌乱的把地上的被褥往床上抱。
没吃过猪肉,傻柱可看过不少猪跑。
知道自己会被碾压的傻柱,今天早早的就回来。
上门帘,加坠子。
主打一个密不透风。
只要他傻柱的嘴够言,屋里挡的够严实。
那谁也别想看他何雨柱的笑话!
京都的冬天,天黑的都比较早。
别看才六点多,外面的天都已经黑的透透的。
只要屋里的灯一关,不管干什么,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傻柱!傻柱!你快点出来,我奶奶说,我妈好像出事了。”
棒梗急切的拍着门。
“咔哒~”
屋内的灯光拉亮。
就像是傻柱预想的那样,还真就没有灯光漏到外面。
“唔,刺眼。”
张萌抬手捂了捂眼睛,人还是那个人。
但是提上裤子的傻柱,嘴里就硬气起来。
“那什么,我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
傻柱刚想离开,脚还没有抬,就被一双‘奔雷快手’捏住了耳朵:
“柱子啊,看归看,你可别忘了,咱们已经结婚了。”
“哎哎哎!忘不得,忘不得你先收拾,我出门去看看。”
傻柱嘴上连连保证,顾不得揉着自己的耳朵,一扯挂在屋里的帘子,胡乱穿好衣服的傻柱就赶紧往屋外跑。
“我说小棒梗,你们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傻柱一边甩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慌张的往熟悉的窗口看去。
却看到平时都有一道倩影的窗口,这会根本就没有影子投映。
“我也不知道,就是刚才奶奶从外面跑回来,说什么教员,什么阎老抠的。
然后我妈就给吓着了。
这会人还在地上蹲着呢。
我想要过去看看,我奶奶还不让我过去。”
棒梗如此这般的复述着。
这个时候的孩子都成熟的早,复述一些话而已,只要不涉及逻辑问题,一般出不了差错。
教员?
阎老抠?!
傻柱一听这话,心里就顾不得别的。
就算一直处于被压制的状态,傻柱心中依然有一个想要呵护的人。
“阎埠贵!!棒梗!你去前院喊阎老抠,我赶紧去你们家看看情况!”
傻柱嘴里说着,脚下就赶忙往老贾家跑去。
“嘁,我才不去呢。
要喊你去喊,阎解娣总是打我,我才不去他们家!”
该说不说,棒梗的这个理由非常的强大。
就算是一向喜欢找歪理的傻柱,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行,那我去!你先回去跟你奶奶说一声!”
傻柱没有在这个上面犹豫。
直接就往前院跑。
“阎老抠!”
傻柱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四合院里就这样,除了有数的几家,其他人串门的时候,鲜少敲门。
其中最为打头的那个,就数傻柱最嚣张。
“傻柱!你要干嘛?!”
被傻柱这么推门进来,阎埠贵脸上可没有那么好看。
这边冉秋叶进门才没有多久,东西才刚放到桌子上。
嘴里的话更是只来得及说道被贾张氏欺负。
好家伙,他阎埠贵的客人,别人拎着东西来摆放他,这还没到屋里呢,就被人给惦记上东西。
换谁谁心里能舒坦?
至于说受委屈?
咳咳,在阎埠贵的心中,冉秋叶受不受委屈的,好像没有带的东西重要。
不是他市侩,也不是他没有良心。
但是怎么说呢,同事这东西,天天都能有,但是这送上门的吃的。
那可是十年半个月的吃不上一回。
一想到送给自己的炒肝差点被贾张氏截胡,阎埠贵心里就跟已经失去过一边炒肝一样。
“傻柱!!!你刚才喊的什么?”
阎埠贵起身,双手按在桌子上,整个人不断的朝前倾斜。
远远的看着,就好像不断压迫一般。
“嗤,喊什么?怎么?你能做,我就不能喊了?
别的先不说,刚才棒梗到我家拍门,说是秦姐被你给气坏了。
其他的咱们后面再说,现在!
你赶紧跟我一起去秦姐家看看情况再说。
在送医院送医院,该掏钱的就掏钱!”
傻柱靠在门上,浑不在意的说着。
对于秦淮茹,傻柱心中还是在乎的。
但是要是说掏钱?
张萌是有钱,但是他傻柱终不能去花张萌的钱吧。
更别说,张萌要是知道他拿钱去救别的女人,怕是尾巴根都能给他活抽出来!
“秦淮茹气坏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阎埠贵一听这事跟老贾家又关系,嘴的反应比脑子还快。
别看过去了那么久。
但是之前被贾张氏撞了一个头槌的腰,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明显的伤是没有。
但是心中的阴影,阎埠贵感觉自己一时半会的好像调整不过来。
“怎么没有关系?!”
傻柱两手捋着袖子,一副要跟阎埠贵好好说道说道的表情。
“棒梗都说了,是贾张氏说了什么教员,什么阎老抠之后才被吓坏的。
教员?咱们院里不就只有你一个教员么?!
至于阎老抠?
咱们院还能找出来第二个?”
傻柱信誓旦旦的说着,阎埠贵这边还没有说话,一旁原本背向门口的冉秋叶,却是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这位同志!
你们院里的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贾张氏是吧?!
刚才堵在门口欺负我,想从我手里抢给阎教员的炒肝就算了。
我还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呢,她竟然还倒打一耙!!!
做人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卑劣!”
冉秋叶愤怒起身。
因为怒火上涌而通红的小脸上,让不知情的人看着,就好像是害羞一般。
面颊含粉跟面颊怒红,在这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看的并不是那么的明显。
“这位.这位同志是?”
看着冉秋叶,傻柱一下楞在了原地。
哆哆嗦嗦的抬手,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后悔。
真的是,好姑娘这么多,怎么偏偏就倒在了张萌身上了啊!
该说不说,提起裤子说话就是硬气。
放到关灯的那会,傻柱心里想的可还是关了灯都是一个样呢。
甚至想到老贾家那晃动不了几下的窗帘。
在
“同志?你好意思喊人同志?!
小冉老师是我们红星小学新来的老师。
之前贾张氏到学校里闹事,学校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愿意接受棒梗的教员。
结果人还没到老贾家呢,就先被贾张氏堵在门口羞辱了一顿。
现在倒好,什么事都没有呢,都被给赖上了。
这要小冉老师在进了中院,你们是不是要小冉老师养你们一家啊!”
阎埠贵这话喊的那叫一个大声。
生怕院里的街坊邻居听不到一样。
到底第一站是来拜访他阎埠贵的。
这事他要不帮忙讨一个说法,一旦传出去,他阎埠贵的名声要不要了?
在院里的名声抠门一点无所谓。
可要是在单位的名声也坏了。
他阎埠贵这辈子还想不想进步了?
回头要是再有什么晋升的机会,他阎埠贵资历够了。
正准备提拔的时候,有人说了一句,哎,这个人不行,他没有担当。
我们学校的谁谁谁去看了他一眼,结果被人欺负了,阎埠贵都没有帮忙出头。
这种事情只要想一想,阎埠贵就感觉不毛而立。
断人前程!
这就叫断人前程!!!
“哎哎哎!!!阎大爷!我叫你阎大爷还不成么!
小声点,你先小声点!
都是街里街坊的,至于这么认真的么?”
傻柱三步并两步,想要捂住阎埠贵的嘴。
“认真!这件事我还真就认真了!贾张氏是吧?秦淮茹是吧?
我告诉你们,我们当教员的不是没有脾气,我们脾气一上来,那不好收场的!”
阎埠贵起身,推嚷着傻柱就要出门。
“不至于!不至于!一点小事,真不至于。
这事我听明白了,一准是张婶知道闯祸了,回到家担惊受怕。
秦姐这又怀着孕,被张婶这么一吓唬,就给吓坏了。
这样,您二位在家里坐着,我去老贾家屋里看看。
要是没事的话,我等会让张婶给您还有这位小冉老师道歉好吧。
都消消气,都消消气,棒梗还小,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嘛。”
心中过了一遍,联系着贾张氏的性格,傻柱心中已经理出来一条线索。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
提上裤子,脑子里没有那些废料的傻柱,久违的精明了一下。
“孩子?别那孩子说事!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老贾家的棒梗,要坑小冉老师多久!
就算她还年轻,也经不起这样耽误!”
好不容易占了一回理的阎埠贵,得理不饶人的叫嚷着。
“哎哎哎,什么都不说,咱们先什么都不说,我先去看看老贾家的情况。”
傻柱落荒而逃。
冉秋叶带着怨念坐下,心中不由得考虑自己以前的想法到底对不对。
“阎老师,这一家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么?”
冉秋叶语调幽幽的说着。
双手平放在腿上,脸上的情绪说不出的复杂。
“啊这.这个该怎么说呢”
阎埠贵多少有些犹豫。
别看刚才他好像挺硬气的,但是过了那一会,阎埠贵也不好说一些过分的话。
“行了,我知道了。
对了,李茂同志住在院里的什么地方?
我想去跟李茂同志说声谢谢。”
平静的看了阎埠贵一眼,冉秋叶就不在多言。
她算是看出来了。
平时在学校里好像老好人一眼的阎埠贵,在院子里并不是外人想象中的那般。
“你还认识李茂?”
阎埠贵睁了睁眼睛,摩挲着刚长出来胡茬的手,不觉就是一个用力。
“嘶~”
看着手中薅下来的几根绒绒的胡子,阎埠贵口中倒吸一口冷气。
“啊,是认识的。
包括于莉,还有那边的那个叫阎解成是吧?
我都是认识的。
忘了跟阎老师说,在我转到红星小学之前,我在图书馆当了一段时间的管理员。”
说完这话,冉秋叶背上自己的挎包转身离开。
动作虽然有些失礼。
可要是跟阎埠贵刚才的无作为比起来,这只能算是一点小小的回应。
冉秋叶起身前往后院,阎埠贵慌忙跟上,试图挽回刚才的不当表现。
等到冉秋叶离开之后。
回过头来的阎埠贵,有开始训斥起老早就在一旁装鸵鸟的阎解成起来。
“阎解成啊阎解成!
既然你们早就认识,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那我肯定不能说啊,我要是说了,万一冉老师回头跟于莉一说。
破坏了我在她心里的形象怎么办?
现在追于莉的越来越少,我马上就要成功了。
这个时候,我可不能就这么倒下!”
阎解成扭了扭头,顺手拉上了自己床边上的帘子。
这话当然是歪理,但是一时半会的,阎埠贵还真不好跟阎解成讨论这个。
身背挎包的冉秋叶路过中院,看了一天闹腾腾的老贾家,瞳孔之中闪过了一丝不忍,随后又被浓郁的膈应所取代。
说到底,这件事跟她冉秋叶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她同情心泛滥,也不会忘这么一家不知好歹的人身上施舍。
“咚咚咚~”
“李茂同志在么?”
冉秋叶敲响了老李家的大门,开门的却是她没有想过的于海棠。。
“哎?秋叶姐?”
于海棠掀开门帘,很是好奇的说了一声。
不光是于海棠大吃一惊,就连给自己做了好久心理建设的冉秋叶,对此也有些诧异。
“哎,是我.阎老师说这是李茂同志家怎么你也于莉也在屋里么??”
开口话说了一半,冉秋叶就改变了口风。
“我姐?我姐肯定不在啊。
李茂哥都有未婚妻了,我姐自然就不能多往这边跑了。
对了秋叶姐,你怎么也到院里来了?”
于海棠脑子多活泛。
一听冉秋叶这么说,立马就知道冉秋叶想问什么。
之前经过杜媛媛的洗礼,年纪比较大,等不了太久的于莉放弃了。
但是年纪比较小,心思比较多,看书比较杂的于海棠可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没了于莉的掣肘,于海棠在老李家过的那可是舒坦的很。
毫不夸张的说,于海棠甚至考虑了跟何雨水搭伙过日子的想法。
有吃有住有得玩,还不用被家里人唠叨。
更不用看自己弟弟的眼色。
这日子,于海棠那是真不想回家。
“海棠,外面冷的很,赶紧进屋把门帘子放下来!”
屋内,李晓梅开口喊了喊。
家里有暖气的都知道,屋里一旦热火起来,开门时候,两边对流的空气拉扯的就会特别夸张。
别看两人说话没有多久,可屋里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冷意。
“哎,好的好的!”
于海棠掀起帘子,让开了身子:
“秋叶姐赶紧先进来。
晓梅家吃饭比较晚,你要是饿的话,等会还能跟着吃两口。
我跟你说,我小姐妹的手艺,可比我姐强的多。
放心,只管进来!
看在你跟我姐的关系上,这一顿饭的消耗我掏了!”
于海棠大大咧咧的说着。
虽然不知道冉秋叶上门是为了什么,但是赶着老李家开饭的这会,往外赶人确实有些不好。
为了防止李茂难做。
于海棠干脆就留把这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这两年粮食丰收,虽然城里是定量,但是还不至于拮据到多一个人的饭就乱了计划。
这边进了门,那边李茂从里屋走出来。。
当着李茂的面,冉秋叶浅浅的道了一声歉:
“那个.我真不知道这会赶上了你们吃饭的时间.阎老师那边我有点不太方便,就想着到李茂同志这里躲一躲。
那什么.海棠说了,这一顿算她头上,回头我在把东西补给于莉.”
冉秋叶支支吾吾的说着。
这种赶着吃饭的时间到别人家的事,对于她来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嗯,行,你们说好了就行。
既然赶上了,就坐下吃饭。”
李茂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不用掏粮食的话。
人口定量的年代,吃了东西不要补?嘿,那问题可就多了去了。
老赖上门蹭饭是小。
万一有人没有占上便宜,上来就说你们家粮食数量不对,然后去街道举报就不好了。
就是之后查不出来问题。
放到街坊邻居这边也难看。
要是再有人搁背后说风凉话?
那才真的是窝心。
“小冉老师在阎老师那里碰钉子了?”
李茂顺手递给冉秋叶一双筷子,一边开口说着。
老李家现在不缺钱。
有着厂里的奖励,也不缺什么票据。
放到别人家不舍得弄得挡风门帘。
老李家准备的可是齐齐全全的。
白天的时候窗户上的厚帘子取下来透光。
到了晚上往上面一挂,不光是能挡风,还能隔一些音。
这么几层隔音之下。
外加屋里一直有人说话,也就没有听到什么中院和前院的动静。
“嗯,不能说是碰钉子吧,只能说是有些失望。
我跟阎老师都在一个办公室。
之前还以为阎老师挺好的,今天一看,多少有些失望。”
将之前的事情复述了一边。
何雨水当场就表示要跟他嫂子好好说道说道。
别人不知道就算了。
住在傻柱旁边的何雨水,对于他们家发生了什么可是一清二楚的。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张萌没有出车。
那傻柱家就是张萌说了算。
这跟傻柱愿不愿意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弄不过。
“还是算了.这件事跟傻.跟你哥也没有什么关系。”
冉秋叶摇了摇头,心中虽然膈应,但是还是以回避动作为主。
“李茂同志,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我的班上到底应不应该接收那个叫棒梗的孩子。
我.我心里有些矛盾。
一边想着孩子是无辜的,一边想着这样的孩子,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太大,很有可能教不好.”
冉秋叶犹豫的说着。
陌生的环境之中,熟悉的个体从心里上就给了冉秋叶可以依靠的错觉。
这话一出,不光是冉秋叶,就连李晓梅几人都把目光转到了李茂这边。
她们也想知道,对于棒梗这样的孩子,李茂是什么样的看法。
放下手中的碗筷,李茂言情慎重。
这是一个难题。
要是回答的不好,比不回答还要麻烦。
心中斟酌着片刻,李茂终究还是开了口: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如果你想要收他,那就做出严师的举态。
做到了你该做的,问心无愧即可。
虽然住在一个大院,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我还是要说。
老贾家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孩童的健康成长。”
冉秋叶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不能打不能罚的说法。
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去报名的时候,见到老师的第一句话就是:
‘这是俺娃,要是不学好,老师你只管打!要是打了不听,老师您跟我说。
您在学校里打,我晚上把孩子拎回家,在家里继续打。’
越是父母没有什么文化的。
对学校的老师说的越多。
更有甚者,为了让自家孩子知道疼,有的家长还会送上专属道具,并且跟老师说清楚孩子怕打什么地方。
这些专属道具,包括却不限于藤条;木棍;钻了孔,打了眼的竹板;吊起来抽的麻绳;以及布鞋梆子。
当然,一般也没有给老师留后面两个的。
顺手归顺手,自己家长用一用没有什么,要是送出去?终归是有些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