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看了看一脸笑容的秦国平。
李茂将自己面前的酒碗反扣。
就这么一个动作,可是把秦国平等人给吓的不轻。
扣碗?!
放到一些地方可是对招待不满意的意思。
“不是?我说李放映员,你这扣碗是怎么个说法,难不成是嫌弃咱们招待不周?”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在酒劲的催发下,秦国平的脸上已经溢出了一层薄汗。
“老哥说笑了,有酒有肉,有荤有素,还有专人作陪。
这招待要是不周,那就真是我李茂不识抬举了。”
李茂缓缓的摇了摇头,认真的说着。
听到李茂不是因为对招待不满意,秦国平等人这才猛的松了一口气,随手甩了一把冷汗到地上,后怕的开口:
“不是不满意?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着对方误会,李茂不紧不慢的开口解释:
“厚礼招待,必有所求。我李茂年轻,面皮薄。
我知道这酒是好东西,可越是好东西,现在我越不敢喝。
看在咱们都是实诚人的份上。
老哥要是有什么想法,咱们先商量,等一切都商量妥当了,咱们再继续吃饭也不迟。”
“哈哈.”
秦国平尴尬的挠了挠头:“放映员同志看出来了啊。”
尴尬笑着的同时,秦国平还不忘朝着一旁的会计身上甩锅:
“我就说放映员同志人好吧,你还非要搞这一出。
这不是那什么人度君子之腹了嘛。”
“是是是,怪我,怪我。可我这不也是着急,担心别再跟去年一样,咱们没有把放映员给陪好。
累的一个晚上就放了一场电影,在十里八乡丢尽了脸面么。”
对于秦国平的甩锅,一旁的会计直接点头应下。
略带尴尬的僵硬解释的同时,也道出了他们的为难之处。
“伱看这事闹的,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着咱们把放映员同志陪好,今天晚上多放几场电影。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去年那一出戏闹的。
咱们秦家沟一整年都没有抬起头来。
别看今年收成好,家家户户的收成在卖给收购站之后,还有些余粮。
可就因为去年那一出,十里八乡的好姑娘一听说小伙子是秦家沟的,都不愿意来。
连带着咱们秦家沟的姑娘往外嫁都不好嫁。”
秦国平看着李茂不解的模样,慌张的开口解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时候一点点小事,放大到一定范围之后,那都是影响一村一庄的大事。
“去年?放电影?”
李茂本能的皱起眉头,不由得想到去年腊八前几天夜里,许大茂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骂骂咧咧回院。
“我打断一下,去年给你们放电影的人,叫什么名字?”
“名字?许大茂!对,就是许大茂!
这个名字让我们秦家沟一年没有抬起头的名字,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秦国平愤恨不平的咬了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也难怪他生这么大的闷气。
影响了秦家沟的生育不说,更关键是,每次去上面开会吵架的时候,动不动就有人把这件事拎出来嘲讽他。
“许大茂?如果是这个人的话,那还真有可能。
不过我就好奇了,在你们的地盘上,怎么还让许大茂给欺负了?”
李茂这话一出。
场面瞬间尴尬了起来。
秦国平等人互相对视了几眼之后,解释的责任还是落在了秦国平这个队长身上:
“哎,咱们这也是没办法。
你说要是别的什么事,在咱们的地盘上欺负人,一准就被咱们给收拾了。
可这放电影,一年就那么一两次。
真得罪了放映员,回头人不到我们这来了怎么办?
低个头,卖个好,能让乡亲们过的舒服一点,咱们也不在乎这个脸。
可关键是那个叫许大茂的,真是贪得无厌!拿了两只下蛋的老母鸡,弄了几条腊肉还不够,他竟然还看上了我们村头的寡妇。
小兄弟你不知道,我们秦家沟的水好,养出来的姑娘一个个的都是盘靓条顺的。
可再怎么盘靓条顺,咱们也都是人,让我们干这事,我们真的干不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秦国平那叫一个恼怒。
听着听着,反倒是弄的李茂一头雾水起来。
指节敲了敲桌面,将众人从懊恼的氛围中拉出:
“不是?你们不知道这放映任务的摊派的么?放映员根本不能拒绝。”
“知道啊,可任务归任务。
那许大茂也说了,他上面有人。真惹恼了他,等来年让我们秦家沟一场电影都看不上!”
听到这话,李茂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笑,还是应该怎么样。
这么一群五大三粗,下地就是一把农活好手的汉子,竟然被许大茂给唬住了。
“怎么?难不成这话不对?”
看着李茂哭笑不得的模样,秦国平等人面上忍不住一肃。
他们都不傻子,自然能看出来李茂这会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
“当然不对。”
李茂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哥你们这是被许大茂给唬住了。
对什么地方,放多少电影,这都是有固定数目的。
任务一旦下发到厂里,到个人,只要人没事,就是爬也得爬过来放电影。
他许大茂或许有点人脉,但是充其量也就是自己不来,把你们秦家沟的放映任务,扔给其他的放映员。
再要不就是跟去年一样,来了之后只放一场。
要说不给你们放电影,他许大茂真没有这个胆子。”
听到李茂这话,秦国平等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起来。
都是上过前线,再不济也是参与过民兵训练的人物。
五个加起来快两百岁人,被一个小年轻给唬住了,这要是说脸上过的去,那才真的是笑话。
“姥姥的!耍心眼耍到我们头上了!
不行!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队长,明天我带几个人出去一趟,非得把这个叫许大茂给套麻袋打一顿!”
一个汉子冷着脸,一口闷了面前的酒之后,忿恨不平的开口。
“闭嘴!
什么套麻袋不套麻袋的!咱们不是那样的人!”
一边说着这话,秦国平一边朝着李茂这边使着眼色。
看的出来,秦国平不是反对他们套麻袋,只是反对在李茂面前说这话。
说到底李茂也是轧钢厂的人。
万一朝着外面透漏了点口风,他们秦家沟的人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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