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清白不到哪儿去

齐齐海翼没给她这个机会,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后,自己主动凑了上来。

也没敲门,更没打一声招呼,自己就走了进来。

燕琳嬛挑挑眉,“怎么,舍得进来了?在外面发什么呆呢?”

齐齐海翼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是我唐突了。”

燕琳嬛摆摆手,“不唐突,不唐突,赶紧坐吧,这大冷天的,你是有什么事找我?”

齐齐海翼身子僵硬的坐到她对面,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碗马奶酒,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的,就一口闷了下去。

“哎呦呦!”燕琳嬛连连惊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借酒消愁了?说说,怎么回事?”

说着,她还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杯。

那样子像极了吃瓜群众。

可惜了,只有一个观众还不太懂行。

齐齐海翼闷口喝了三大碗,人都有些喝晕了,望着燕琳嬛竟然红了眼。

这可是把燕琳嬛吓得不轻,哭的男人她见过不少,可这么委屈的红着眼的,她见得不多。

从她匮乏的人生经验中,可以检测到,这是第一次。

她头一回见到如此清纯不做作的男人——落泪。

齐齐海翼睁着眼流了会儿泪珠,过了好一会才猛吸一口气,缓和了许多。

在这期间,燕琳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动作,连一丝嘲笑都没有。

“我今天证实了一件事。”

说完,他又不吭声了。

那沉默的样子,看的人心口疼。

燕琳嬛缓缓地摸上了自己的心,真是想不明白,这人不过是变了个成熟稳重的性格,怎么就戳中她的心巴了呢?

这种有颜有气质的男人谁受得了?

就在这时,齐齐海翼又出声了:

“你绝对想不到,事情的结果超乎了你所有的想象,可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燕琳嬛是真的好奇了,“你说的是什么事?婚约?”

“不、不是。”齐齐海翼这会儿酒劲儿上来,有些大舌头了。

燕琳嬛好心的给他倒了杯茶,送到他嘴边,“来,喝点,解解酒。”

好在齐齐海翼酒品挺好,没怎么费劲儿就让她灌了一杯茶下去。

燕琳嬛放下茶盅,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有什么你慢点说,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合适。”

“不合适?”齐齐海翼醉醺醺的笑了一下,像个傻子。

“你知道这世间最大的不合适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你最爱的人刚好与你相对。”

燕琳嬛?

“相对?相对什么?相对不解?”

齐齐海翼呵呵笑出声,“嗬嗬嗬,不是,不是不解,是不能解。”

什么乱七八糟的?

燕琳嬛在他肩上拍了下,“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齐齐海翼:“我没有,没有醉。我······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

燕琳嬛叉着腰站在原地愣了会儿,眼瞧着这人已经醉的趴在桌子上睡了,她也不想折腾了。

反正也不是她难受。

就这么安慰了一番,她一转身,直接倒在了床上。

趁着微微的酒意,慢慢地睡了过去。

不过,等第二天醒来时,她发现这床上躺着的不仅她自己,还有个浑身僵硬的男人。

燕琳嬛几乎没什么情绪的转了个身,直接和对方来了个脸对脸。

原本想要偷偷躲起来的齐齐海翼差点当场社死。

“嗨。”他浑身僵硬的来了个时髦词,一出口就发现自己昏头的学了她话。

一时间别扭的要死。

燕琳嬛倒是很有兴致的欣赏着对方的窘迫。

在他快要憋死过去的时候,施恩道:

“你什么时候爬上我的床的?没想到你人还有这爱好呢?爬床!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卖给我了吗?”

齐齐海翼红着个脸,浑身忙乱的从床上爬下来。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喝多了,我、我也不知怎么的,醒来就发现自己上了、”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上了你的床,真的,我发誓。”

“嗯,我相信你,昨晚你的确是趴在桌上睡过去的。”

“嗯,就是这样。”他还狠狠地点了点头,颇有种洗脱冤屈的骄傲。

可在燕琳嬛眼里,你骄傲个屁啊!

一大早上的,不想着赶紧回自己的帐里,在这儿跟她听他自证清白,也是够了。

不过,她既不打算抓住他的错误不放,也不想这会儿再跟他纠缠下去。

太阳都老高了,再不出去,估计过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人睡到一起去了。

虽说,她自己个清楚,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但别人不知道啊!

她们只看得到,对方一大早的从她的帐篷里钻了出去,没看见里面的两人清清白白的。

哦,也不对,都睡一张床上了,也清白不到哪儿去。

想是这样想,但她还是没再催他。

因为对方又陷入了昨晚那种晦暗的情景里。

燕琳嬛是真的纳闷了,这借酒消愁的,过了一夜愁还没消下去?

显然齐齐海翼暂时是不想离开这里了,他好像把这里当做了一个临时的避风港,不想出去面对任何人。

可他不想,不代表别人也不想。

第一个就是他的母上大人。

琉璃亲自来传的话,齐齐海翼不想搭理对方,垂着脑袋,一副没听见的模样。

燕琳嬛想了想,抬抬手,“他昨晚上喝醉了,估计这会儿酒还没醒,要不,您让族长大人等一会儿,我马上给他弄醒了。”

琉璃自是知道自家主子并不在意少主这点失礼,但她还是提醒对方:

“族长已经等候多时了,你莫要让族长等下去了。”

燕琳嬛混不在意的摆摆手,“放心,放心,不会的。”

之后,琉璃走了,齐齐海翼还是躲在臂弯里不说话。

燕琳嬛不得不劝他,“你这么逃避是没用的,早晚都要面对,那不如早点捅这一刀,不好吗?”

齐齐海翼晦暗的整个人都是向下垂的。

好像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在这方寸之地,落地生根一般。

可,燕琳嬛不惯他这臭毛病。

“伸头是一刀,缩头又是一刀,你与其在这儿躲着,不如站起身问问当事人,为什么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