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由你们几个给他回信,并且通告全族,寨子全面关闭,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
此令一出,二到六有些惊诧,但也算是理解。
不过还是有些担心,“那那小子哪儿,咱们就真的不管了?”
三长老有些担心道。
没什么存在感的四长老闻言,也跟着说了句,“怀儿,年纪还小,咱们就这么放任不管,是不是有些早了?”
秦老六倒是自己给了他一击,“他都自己把自己给嫁了,还小呢?恐怕过了不了几天,咱们就该收到他有后的消息了。”
秦老四摸着心口,嘴角抽抽。
秦老五不屑的瞅了他一眼,自家四哥就是会马后炮,也不看看现在的状况,是能随意马后炮的吗?
没看老大的脸色都铁青了。
要说这也是,秦怀这孩子,在家里的时候看着还是个好的,那聪明劲儿不说地上无了,就是天上也极少了。
可这一出门,就跟丢了似地,一个错眼不见,不是成了人家的外室,就是小情儿,后面更是直接了,直接入赘了!
虽说,他们这些老家伙听到消息后,及时送了些聘礼过去,可也挡不住京都人的悠悠众口,这入赘的传言是再也消不下去了。
更遑论,自家的那个还是住在人家母亲留下的宅子里,直接坐实了入赘的消息。
这也使得,他们这些老家伙,无可奈何之余,又惊觉肉包子打狗不仅有去无回,还极有可能失去的更多。
老大的话也对。
秦怀这小子是要知道点江湖险恶了。
不受点现实的打击,他永远都长不大。
被认定为永远长不大的秦怀,这会儿已经在朝堂列班了。
今日他不是来参加早朝的,而是来颁布诏令的。
目光极快的扫了眼
太子直接细数了晏家的数条罪状,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勾结外敌。
晏家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上首的太子。
而太子则神情端肃的回望着他,实则心内轻蔑不已。
这些罪状早在主子潜入长公主夜宴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不过那时候有老皇帝的庇护,长公主与晏家安稳度过。
如今,这皇宫内外早已成了主子的囊中物,这些蛀虫也该入了他们早该入的轮回里了。
宫外,晏世子望着轻装简从的燕琳嬛,“你真的要走?”
燕琳嬛没想到自己刚出城门,就被他给堵了这正着。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先要排除掉自己是会否被人跟踪的可能。
看到她眼底的防备,晏世子心痛如绞,“没人知道,我就是今日入宫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你的车架,就想跟来看看,没想到,你、竟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燕琳嬛已经明白了。
而且她刚刚已经神识探查过,周围并没有可疑的人员。
她看向一脸受伤的晏九湖,“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是没可能的。”
晏九湖如何不知,可他还是放不下她,他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被她躲了过去。
晏九湖神色痛苦又绝望,“难道,以前你的那些情意,都是骗我的?”
燕琳嬛身子往后退了退,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歉意,“抱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冷酷又无情。
晏九湖猛地吐出一口血,他眼中的绝望几乎掩埋了他整个的人生。
而恰在此时,城门处传来声响。
燕琳嬛远远的看了一眼,知道这是宫中来了消息,晏家要倒了。
她认真的看了看他,最后留下一句,“你、保重。”
晏九湖还在讶异她话中的意思,然而燕琳嬛已经不给他机会在解释,直接骑着快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身后的追兵,也已经停到了晏九湖的身边。
隋靖言带着一队士兵直接围住了他,“晏世子,皇上有命,晏家投敌叛国,秋后问斩。”
晏九湖不可置信的望着隋靖言,每一个字他都有听到,可组合在一起为何他就是不明白了?
隋靖言一看他这状态,就知道是打击太深,不愿面对现实,直接让人给他上了手镣脚铐,推搡着上了刑部的马车。
随着晏家的倒台,长公主府也不遑多让。
长公主安静的坐在主院里,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士兵一间一间屋子的搜寻,最终他们知道了密室,找到了留存在那里的各种密信。
长公主府里的随从仆人就都绝望了。
他们一个个的看着上首的长公主,好似只要她一句话,他们的罪责就能全部免除一般。
可就连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又如何能保这些下人呢?
最后徐家老爷子作为大理寺卿走进长公主府,看到了上首的长公主。
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长公主,如今颓废的坐在那里,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其实仔细想想,长公主的年龄比着皇帝而言,也是不差几岁的。
不过近年来,过的风光如意,又善于保养,这才使得她看起来就如同刚刚进入花样年华的女子一般。
可如今,这一天一地的落差,直接击落了她曾经的高高在上。
“长公主,陛下有旨,刨除掉您以外的所有人,都被斩立决,而您伺候人生只能幽禁于此,这是陛下对您最后的仁慈。”
夜幕落下,空荡荡的公主府内,一点人气都没有。
自从徐家老爷子离开后,长公主就再也没有动过。
所有人都如同破布一般,被拖了下去。
只留她一人面对着这空荡荡的公主府,徐家主说这是皇帝对她最后的仁慈。
可,她清楚的明白,这是皇兄对她的惩罚,对背叛者的惩罚。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癫的笑声从府内传出,惊起一连串的夜鸟。
假太子站在府外,静静地聆听着这悦耳的一幕。
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久到了他们都已经忘了胜利的日子该如何庆祝了。
如今听着这真切的疯狂的笑声,他们才惊觉,原来,胜利真的来了。
来的如此突然,却又如此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