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的故事果然精彩。
兰波全名阿蒂尔·兰波,是一名法国的谍报员,因为异能力特殊,他的资料被保护得很好,这也是萨克雷一开始光凭外貌没有认出他来的原因。兰波是一名超越者,异能与空间有关,还疑似可以完全控制一名异能力者的尸体,被控制的尸体能保留生前的记忆和能力。
幸久理解了一下,这对标的应该是影级忍者,不过那个兰波真的看不出来有那么强,可能失忆的时候伤到了脑子。不然总不能因为他能控制超越者的尸体就也把他评为超越者吧?
阿蒂尔·兰波的原名其实不叫这个,而是叫保罗·魏尔伦,但是击败恐/怖分子“牧神”之后,他就改成了这个名字,他的身边则多了另一个名为保罗·魏尔伦的搭档。后经英国方面的查证,新的魏尔伦是“牧神”利用德国人制造异能特异点的技术,创造出来的人工异能生命体。
这一段的信息量有点大,幸久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捧哏,引导萨克雷岔出去多说了一点,才勉强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理解。
性质相反或者性质相似的异能碰撞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即所谓的“异能特异点”,可以理解成一次性的尾兽玉。擂钵街很有可能就是因此形成的。
“我们国家的拜伦先生曾与丹麦的安徒生有过一战,当时火与冰的碰撞就形成了异能特异点,摧毁了整个战场。那种威势……光是余波就足以堙灭横滨这样的小地方了。”萨克雷是带着一丝傲慢,这么跟幸久举例的。
幸久撇撇嘴,斑先生这私心就有点重了吧?
他承认斑先生的火遁是很厉害,但还是要讲究最根本的属性克制关系的呀,水遁明明就是克制火遁的,更不要说由水遁与风遁结合而成冰遁了。
“制造异能特异点的技术”类似于“封印术”,各家都有,原理大同小异,水平尽不相同。
“人工异能生命体”则相当于“人柱力”,大概有些势力特别厉害,造特异点造出来的不是尾兽玉,是尾兽本身,所以就需要魏尔伦和中原中也这样的存在了。
光从“人工异能生命体”这种说法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处境不会好,这就如同叫人柱力不叫他们的名字,直接叫他们“X尾”一样,是一种很不尊重,充满了挑衅与蔑视的形容方式,完全否定其本身的价值,只把对方当做一个容器。
那个魏尔伦怎么样他管不着,谁要是敢跑过来这么称呼中也,他一定会好好用冰遁给对方的脑袋降降温让他们清醒一下。
兰波在战争末期为什么潜入横滨萨克雷不知道,但反正不是来旅游的。然后微妙的事情来了,他跟魏尔伦自从搭档后就一直一起行动,可是现在兰波失忆独自一人留在横滨,那个魏尔伦却早已回到了巴黎公社。
更微妙的是,战争结束时各国超越者的数量也是瓜分利益时一个很重要的衡量参数,而兰波的状态是“死亡”。
“法国人不如我们团结。巴黎公社其实并不是由法国政府直接领导的。法国的异能力者分为好几个派系,亲政府的,亲欧洲异能谍报局的,中立的,还有纯粹巴黎公社本身一派的。”
“兰波的老师波德莱尔,就是巴黎公社本身一派的领导人,因为兰波的‘死亡’,他们这一派系正处于后继无人的尴尬境地之中。而在这之前,在战争发生之前,他曾经授意他的徒弟兰波加入过欧洲异能谍报局,跟福楼拜一系亲密合作过一段时间。”
萨克雷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再说几件事,你自己仔细品品。”
“欧洲异能谍报局里有能够确认一个人是否死亡的异能力者。”
“巴黎公社无论是战争时,还是战争后,都从未派人来横滨寻找过兰波。”
“魏尔伦这件人形兵器从那之后就不曾有过新的搭档,他现在名义上归波德莱尔管辖,但根据我们收集到的情报,他近几个月出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任务。”*
萨克雷笑得很不怀好意,对于掀法国人的老底没有一点排斥,把他知道的情报全抖落了出来。
幸久听得津津有味的,最棒的是,他还顺带探听到了很多萨克雷觉得是不需要隐瞒的常识,但他确实不知道的信息。
比如超越者的概念,比如巴黎公社、钟塔侍从和欧洲异能谍报局,再比如因为玛丽·雪莱的存在,英国不会主动去研究人工异能生命体,但是很显然,他们也不会希望别的国家成功……
这份情报大礼包让幸久心满意足,他知道要不是涉及法国人的秘辛,萨克雷绝不可能对他说那么多。
萨克雷的想法也很好猜,无非就是想把兰波这颗炸弹埋深一点,等将来合适的时候再引爆,引发法国方面的内战。
于是幸久投桃报李地对萨克雷说道:“V组织里有异能力者可以给人洗脑,不会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只会改变他的思想。”
本来,失忆过、行踪不明过、还让自己所在势力蒙受损失过的谍报人员想重获信任都不太可能,现在再加上一条“疑似被洗过脑”……
幸久在心底摇了摇头,倒是不怎么同情兰波。
不说兰波本来就可能跟擂钵街大爆炸有关,作为一个合格的谍报人员,在出任务之前就对最坏的情况有所觉悟是最基本的素养,同情他才是看不起他。
……
江守虎是个狠人,为了不让他被洗脑的医生朋友起疑,不吝于给自己身上来两枪,不过他没有吞毒,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反正那小子其实没有什么医学知识,中没中毒的他根本不知道”。
幸久召了个分身,变成了昏迷的酒保的样子,让江守虎提着去。
想要牙还牙,所以让异能医生把自己身上的伤和毒统统跟敌人做交换,多合理啊。
幸久本体也跟着一起潜入了进去,做双重保险。
不过他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处,纯粹只围观了一下。
异能医生是个从外表看就很虚的文弱男人,完全不是江守虎的对手。
江守虎直接捏住了异能医生想对他用麻醉药的手,给了他一个过肩摔,然后抓起还处于眩晕中的异能医生就拼命地摇晃,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朋友脑子里的水晃出来一样:“他们是太看得起你了还是太看不起我了?就你这战斗力,你拿头跟我打啊?”
异能医生倒还想着对方:“虎哥你别动啊,你身上还有伤。”
江守虎晃得更起劲了:“你他妈还知道我身上有伤啊?”
异能医生:“我本来把你弄晕之后就准备给你治疗的。”
江守虎一声冷笑:“那你为什么要弄晕我?”
“我要带你去见V先生啊,跟他聊过之后你一定会理解我们现在所进行的事业有多伟大的。”异能医生用一种理直气壮到好像他们才有问题的语气说道,“到我这里都需要那么一系列繁琐的流程,去见V先生当然需要更加保险,V先生对这个世界这么重要,他的安全不容有失。”
江守虎生气地问道:“那个狗屁V先生就是那个会洗脑的玩意儿?”
异能医生反驳道:“V先生不是会洗脑,他只是一个思想深刻的人,跟他聊完你一定也能像我一样找到人生的意义。”
江守虎都被气笑了,他无语了一会儿,开始在室内翻箱倒柜起来:“……你这的摄影机呢?我知道你有,你把摄像机放哪了?”
异能医生:“在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我要把你现在这个样子录下来,等你清醒的时候放给你看。”江守虎找出摄像机,对准了异能医生,哄骗道,“来来来,再给我说说V先生的事情,我看看要不要去跟他聊聊。”
异能医生竟然还真的用一种狂热地语气开始赞美那个V先生,不停地劝说江守虎跟他走。
江守虎已经不愤怒了,变得非常纳闷,对摸进来的幸久说道:“你说这是正经洗脑吗?那个V先生的异能不会是让人疯狂迷恋上他吧?那也不对啊,一个内向社恐的人爱上别人之后还能变成话痨?”
“让我看看。”幸久对这种情况也很好奇。
洗脑的异能跟幻术还真的有些差别。
幻术必须遵守一个先来后到的原则。简单来说,就是在一个人已经中了幻术的前提下,哪怕后面的人幻术水平再高超,也必须先解掉那个人原本中的幻术,才能把新的幻术覆盖上去。
这不算很大的问题,幻术的本质就是以查克拉扰乱对方查克拉的运行轨迹,干扰对方的五感,使其陷入幻觉之中,而解除方式也是自行或在他人的帮助下打乱查克拉的流动,要点都是查克拉的流动轨迹。
稍微高级点的幻术生效时本身就会自带类似于破除前一个幻术的效果,只是这样会产生一两秒的延迟,在这极短的时间内,那个人将是完全清醒的状态。有能耐的话,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使自己“免疫”其他人的幻术,这方面幸久就很擅长*。
但是幸久现在无法利用幻术解除异能医生的洗脑,倒是能在洗脑的基础上叠加,类似于“我改不了你原本的设定,但是我能给你增加几条新设定”这样。
幸久其实还有一些比较激烈的手段感觉或许可以对抗这种洗脑,但是江守虎在旁边看着呢,他们之间合作还挺愉快的,暂时不想跟对方翻脸,只能放弃了。
不过他还是知晓了异能医生得手后会如何跟那些人联系,也知晓了他想带江守虎去的地方。
接下去的事情那不就简单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