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彦不说话,那头等不了,直接道:
“你是这部手机的机主吗?我这里是季氏集团地下停车场,你的手机掉人家车底下了。”
季时彦眉心深凝……
两个小时后,老宅。
除了长期住院的季家老大,在锦城的季家人都被喊了回来。
季时彦的坐在椅子里,面无表情。
“二弟,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颖儿有身孕,你这样大半夜把我们叫来,会影响他休息的。”季祯说道。
季时彦不说话,只给他飞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季祯莫名有点发怵,握住老婆的手,闭上了嘴巴。
俞颖看都不敢看季时彦,更别说招惹他。
季芙扶着穿戴好的老爷子下楼而来,面色平和。
但是老爷子肝火有点大。
“大半夜把大家叫过来,你又发什么疯?”
季时彦不答,这时外面亮起了车灯。
季堃被人从车里拽下来,拖进了屋。
“季总,在夜总会找到的三爷。”肖勤道。
季时彦眯了眯眼睛:“三叔胜券在握,提前庆祝了吗?”
季堃把自己的衣领从别人手里扯出来,转眸就瞪向季时彦。
“你也知道我是你三叔,你就是这么尊敬我的。”
季时彦哼笑一声,站起来,走近。
抬手就给季堃一拳。
一屋子的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季时彦,我还在这里,你要造反吗!”季老爷子吼道。
季时彦不理老爷子的话,而是依旧看着季堃。
“一个小时内把人给我送回来,不然我管你是谁,照弄不误。”
季堃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是什么人绑了她。反正人家把照片发给我,我就给你了。”
这种事,承认就是一个死。
“二弟别激动,你们在说什么人?什么照片?”季祯问道。
季时彦也不理季祯。
“季堃,三十几岁做事不长脑子,如果她有任何差池,我跟你,只能活一个。”
老爷子一听,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事。
“老三,你是不是绑架了苏妗,你对苏妗做了什么?”
“爸,凡事要讲证据,我只是朋友多,知道一点她的下落而已。”
“那你把妗妗的下落告诉他呀!”老爷子火更大。
季芙摇了摇头,就季堃这种儿子,当初还不如不生。
“爸,你不懂。”季堃道。
“爷爷不懂你为什么不敢拿手里面的股份换走自己财务作假的罪证,而是要用绑架苏妗这种笨办法妄图让我放过你?”季时彦挑眉道。
“你们真是……”老爷子有点站不稳。
“爸,小心身体。”
季芙赶紧扶老爷子坐下。
“三叔,”季祯走了过来,“你和二弟的矛盾怎么能牵扯到苏妗呢?我们是一家人,他在哪里,遭受到了什么,你赶紧说呀。”
季堃原本以为季时彦看见他发的消息后会急切的和他联系。
结果整个事情的发展都没在自己的预想内。
季堃心里的郁闷不是一点半点。
“我有条件……”
季堃正想缓和事态,这时破风声响起。
没等他反应过来,相伴三十几年的手臂已经离开了他。
“季时彦……”
他顿时疼得说不出话来。
俞颖吓得脸色苍白,季祯赶紧蒙住她的眼睛。
季时彦双眸猩红,声音很沉:
“你还有三次机会,说还是不说,全在于你。”
季堃:……
……
天刚亮,锦城一个小镇上就来了十几辆商务车。
一间不起眼的小旅馆被包围了起来。
保镖从旅馆里拽出两个歪眉斜眼的男人。
一审才知道,他们根本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肖勤检查其中一个的手机,并发了条信息。
季堃的手机就响了。
季时彦站在车门边,沉声对里面说道:“你要的证据来了。”
失血过多的季堃连嘴唇都是白的,躺在担架上,神情也有些恍惚。
“就是这里,别的我不知道了。送我去医院,六个小时内还能接回去。”
季时彦麻木地回应他:“什么时候找到他人,什么时候送你去医院。”
季堃绝望了。
肖勤接了个电话,面色有点凝重。
“季总,刚刚交警队那边传来消息,离这里8公里的地方出了车祸,出事时间应该是半夜,但直到刚刚才有人报案,现场有伤亡。”
季时彦的心悬了起来。
……
小型商务车侧翻在三米路基下。
因为周围植物太茂盛,在光线不好的时候,很难被人发现。
所以他们天亮蒙蒙亮时路过并没有看见。
季时彦拧眉看着从残骸里拽出的人被盖上蓝布抬上来,一阵剧烈的头痛,差点让他站不稳。
不会的,她那么狡猾,怎么可能和这些人一起死了?
好在,头疼只是一瞬。
一些突然涌起的纷乱记忆也没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车上有几个人。而这个人应该是被当场压死的,从位置上看,他不是司机。不知道司机是不是被甩出来掉下河了。”现场交警初步分析道。
路基下的斜坡几米外就是大江。
此刻江水滔滔。
季时彦不说话,就矗立在那里,像一尊石像。
太太坠江,生还希望渺茫,季总心里应该很难过吧。
他正想上前劝两句,就听见季时彦吩咐道:
“十分钟内,我要知道邵义辰在哪里。”
肖勤愣住……
小镇半山的一个农家小院里。
苏妗靠在躺椅里,脚腕上敷着膏药,但这不影响她睁着一只眼睛看向被倒掉在树上的男人。
邵义辰端来一个装满荆棘枝丫的簸箕,走到她身边,不确定地问道:
“真要给他倒裤子里吗?”
他只想想,就觉得自己
“要不我自己来?”
她连走路都困难。
邵义辰叹了口气:“你躺下吧。”
他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儒雅地问道:“你确定不说实话?”
那人被倒掉了一夜,脑袋已经红得像猪肝。
“真的只是脱了衣服,没碰,难道非要说碰了才是实话吗?”他快哭了。
邵义辰面色一沉,毫不犹豫地把满簸箕荆棘枝丫倒进他的裤腿里。
那人疼得直叫唤。
“碰没碰你都该吃点苦头。”他咬牙切齿道。
邵义辰走回苏妗身边,又变成了那个儒雅英俊的医生。
“这个人我帮你收拾,一定让你解气,你必须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我没事。”苏妗情绪不高。
“妗妗,你不能因为季时彦心里有别的女人你就不爱自己,你这只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一定要去医院。”
说着,邵义辰轻轻抚上苏妗那只受伤的眼睛。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
刚刚提到的男人阔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