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突然冷了八度的表情让梁州呈怔了怔。
他笑了笑,小满却没给他继续误会下去的机会。
“他请你吃饭,只是想要一封介绍信离开丰镇,仅此而已,在不了解事情缘由就胡乱下定义,这就是你说的大人吗。”
梁州呈错愕的睁大了眼睛,刚才还给了他冰棍的小姑娘面露冷色,一番话下来,竟说的他面红耳赤。
“我……”
小满不想理他,伸出了手。
“冰棍一毛钱一根,还我。”
梁州呈被她的直接逗得哭笑不得,心里却忍不住思考,莫非真是自己误会了程晖。
他掏了掏口袋,发现自己刚好没带钱包在身上,一时间更加尴尬。
“我下次来的时候……”
“算了。”小满撇开了眼,表情又冷又酷。
“这冰棍本来是请好书记的,但你不好,你自己到时候把这钱捐出去吧,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看书,很没有礼貌。”
说完她就走了,而被她一番话扎的千疮百孔的梁州呈木木的站在原地,直到人走远了,才默默抬手摁住了额头。
“这孩子……说话还挺呛。”
他眉头紧皱了,嘴角的笑容却再也升不起来了。
被送了坏人卡的大恶人书记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办公室,然而,一通电话彻底把他心里对程晖的不满砸了个干净。
在丰镇顺风顺水惯了的程副厂长在午饭间隙,屈降尊贵的给年轻的梁书记打了个电话,具体内容就是关于自己小儿子的不懂事与叛逆,最后理所当然的要求梁州呈不能给他小儿子开介绍信等等等……
挂完电话,梁州呈立马就将镇里配给她的女秘书叫了进来。
“呃……小李同志,你有听说过程副厂长家小儿子的事吗?”
“……知道一点。”原以为年轻的新书记找她是有什么大事,李秘书心里那点小激动又平息了下去。
“说来听听。”梁州呈端起茶杯,李秘书整理了下语言,说道。
“哎,其实就是偏心的事吧,当初大儿子考上大学,程副厂长摆了三天的流水宴,小儿子想去当兵,程副厂长的夫人大闹了征兵处,最后把这事搅黄了才算完,后来听说小儿子搬了出去,镇里的领导都收到了程副厂长的打点,谁都不准给他开介绍信,不然就是跟他作对。”
简洁明了的阐述,听的梁州呈却头皮发麻。
“为什么?这样未免也……”
他有些评价不出口。
这种行为,未免也太过病态了些,就算是父母,也不能这样子操纵孩子的一生吧。
“不知道,程副厂长一家……比较特别。”李秘书斟酌着用词,试图以委婉的方式阐述着程家都是神经病的真相。
“……”
梁州呈双手捂住了脑袋,突然想起自己昨日说的话。
「年轻人想往上走是好事,但太过于急功近利……」
“书记,怎么了?”李秘书看着他这样,有些茫然。
“没事,你出去吧。”梁州呈摆了摆手,不欲多言。
等李秘书出去后,他又找了几个老人询问程晖的事,得到的答案都大差不差,甚至还有人亲戚恰好与程家是邻居,连程晖童年时几次大病而程家都漠不关心的事都挖了出来。
越听到最后,梁州呈眉头皱的越深,也越沉默。
「在不了解事情缘由就胡乱下定义,这就是你说的大人吗。」
小姑娘的话还真像是一记耳光,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晚上,前一天晚上还嚷嚷着散伙的郑杨又喜笑颜开的跑了过来,看到在那洗手作羹汤的程晖,他无语凝噎。
“不是哥们,你……”
程晖尝了口汤的咸淡,才看了郑杨一眼。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