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李金凤咬死了拒绝,其他人忍不住替盛楠说道。
“大丫搬回来的话也能帮帮你,你前阵不还说人家不孝顺不懂事吗,现在她也能挣工分,招娣来娣也能帮衬着你,这不挺好的吗。”
“好个屁!少在这多管闲事了!你要觉得好让她去你家!我们家可住不下这么多人!”李金凤像炸了膛的炮弹,被吼了一通的大娘不高兴了,回怼道。
“你以为我稀得管你们家的事啊!大丫又不是我家那个的亲侄女,再说了,你们这屋还是盛大起的呢,你们自个霸了好房子让人几个娃娃住那样的地。我呸!还真是够精的!”
“你!”李金凤气的浑身发抖,梗着脖子吼道。
“当初这么分是大哥都乐意的!用得着你在这多嘴多舌吗!”
“那是人盛大孝顺。”大娘早看不惯他们家这作派了,心直口快道。
“人盛大要知道你们占了这房子还不孝顺自个老娘,只怕半夜都要来找你们算账了!而且当初你们是怎么说的,房子留给小的,以后让小的给老娘养老送终,结果呢,让自己七十岁的老娘下地,你们是真不怕老天爷一雷劈死你们这些个白眼狼!既要房子又不想给人养老,如今人孙女愿意搬回来孝顺奶奶,你们又不乐意!天底下好事都让你们占尽了是吧!”
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李金凤气得血压飙升,她恨死盛楠了,每次她一出现,铁定没有好事!
为了自家房子,她羞恼的瞪了眼老太太,直剌剌的骂道。
“娘!我们家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你要这么害我们!你要真这么想要孙女孝顺,就搬出去让她们好好孝顺你!我反正是伺候不了了!”
说罢就摔上了自家院门,老太太面上无光,恶狠狠的瞪着盛楠,睚眦必报的盛楠挑了挑眉。
这些日子盛家几人想恶心她,那她自然也不会放过她们。
她向来只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笑眯眯的继续说。
“奶奶,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们住吧,你看我二婶那样子,哪里照顾的好你。”
“滚!”老太太忍无可忍,铁青着脸就赶人。
盛楠见状,好声好气的说,
“奶奶!我今天可是给你送粮食来的!”
“我呸!丧门星!谁稀罕你的粮食!滚!赶紧给我滚!以后都滚的远远的!”
“姐!”听到盛楠给盛二叔送粮食的消息,招娣来娣两姐妹打扫完猪舍就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
盛楠正带着三个小的坐在屋檐下里玩,还铺了张大草席在地上。
这种草席就是河边最常见的蒲草编的,会有倒爷来收这种草席子去卖,一张一毛五分。
蒲草哪里都是,又不用钱,村里很多女人扎堆在农闲的时候做这个挣点钱好补贴家用,一天最多的做个五六张的,也抵得过一天的工分了。
六丫五个月大了,已经开始学走路了,另外两个也不爱在房间里缩着,盛楠干脆和村里人买了一张,铺在地上让她们在院子里玩。
不用窝在小篮子里,六丫兴奋的不得了,扑腾着手脚在席子上爬来爬去,迎娣正难得安分的坐在那让盛楠给她编辫子,盼娣则是脑袋靠在盛楠的大腿上,流着口水睡着了。
“咋了?”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原本还有几分火气的来娣降低了声音。
“没……就是听说你给奶奶送粮食去了……”
盛楠熟练的用花绳将发尾缠紧后打了个蝴蝶结,轻描淡写的回道。
“送了啊,人家没要。”
“怎么可能?!”来娣瞪大了眼睛,就盛奶奶之前那副恨不得将这屋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搬去二叔家的样子,她怎么可能不要送上门的粮食。
“我说要粮食的话就让我们搬回去,她们就不肯要了。”
“搬回去?”两姐妹都一脸惊愕,来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一脸了然的冷笑一声。
“那怪不得。”
老太太和那李金凤防着她们跟防贼一样,平日里她们过去走动,只能站在院子里,房间门厨房门统统不能进,如今盛楠突然说要带着她们搬回去,她们乐意才怪。
“我就说她没这么有骨气,原来是怕咱们搬回去啊。”
“能不怕吗,那房子就是咱爹起的。”招娣冷下了脸,她是除了盛楠之外,最清楚当初分家的人。
对她来说,这世上就没有比老太太更偏心的娘了。
房子,钱,粮食,大多数都分给了二叔,只留给盛大一个破土屋还有一只鸡几个破瓦罐。
“按理说,咱爹起的房子就该是咱家的,真是便宜她们了!”来娣不服气的撅着嘴,看到自家这破旧的院子,又想到二叔家住的砖瓦房,心里更加不平衡。
“姐,咱们能把咱们家房子抢回来吗?!”
“不能。”盛楠毫不留情的浇灭了来娣那点小心思。
不说当初分家契上白纸黑字的写着盛家房子的归属,就算真的能争,盛楠也压根不稀罕那个房子。
因为她压根就不愿意在这村里多呆,不然也不会铤而走险的和周照生他们合作。
如今镇里招工的名额少的可怜,如果不用点特殊法子,她这样一个没钱没人脉的农村姑娘,这辈子都别想挤进那厂里。
在这个年代,那些个岗位相当于承袭制,爹妈干完儿女干,招工的名额只会留给那群大院里的姑娘小伙。
可留在这村里不仅得吃苦受累,还得时不时的被那一家子吸血鬼盯上。
有钱不能花,奇葩遍地跑的日子,盛楠是受得够够的了。
她对那电子厂的工位势在必行,实在不行就存个几千块,到时候买一个岗位!
就在盛楠心里沉甸甸的装着事时,来娣的眼睛已经直勾勾的盯着她给迎娣编的头发。
“姐……你还会编头发呢……嘿嘿,编的真好看。”
“是啊姐,这样式真好看。”招娣也眼巴巴的凑了上来。
盛楠心里那点沉重被这么一搅和,又消散了个干净。
她笑着朝她们勾了勾手。
“好看啊,那我教你们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