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代价,丽兹也被【梦魅】所重伤……以至于还没来得及举行完仪式,就死去了。”
顿了顿,迟愈最后说道,“这就是丽兹死亡的原因。”
【主线任务已完成!】
听到系统欢呼般的提示音,迟愈五指舒张,确认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相。
“那么……”她看着躺于掌心的红发和白纸,“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
“存放着丽兹尸体的房间里虽然有一定的防卫力量,但夏塔都能够将其轻易解决……【梦魅】连全盛时期的丽兹都能重创,怎么可能进不去?”
“以她和勋贵们的关系,她不可能无法出入红月庄园……嗯,之前她还在玩家面前出现过,并消除了他们的记忆。”
“而且……同是因调查而死去的前任管家,他的尸体就没有被安置在别墅中。”
迟愈最后总结道,“基于以几点,可以得出结论……丽兹的尸体是那个素音故意留下来的。”
“可是,为什么?”
此外,还有一个她比较在意的关键点。
丽兹三个月前就死去了,然而,直到昨天,她死后形成的怨灵才在现实中现身……这又是为什么?
“不会是系统的安排吧。”迟愈胡乱猜测道,“为了方便玩家完成任务,主动提供了一部分线索?”
脑海中一片沉寂,证明零号在装死。
迟愈也没太在意,转而开始思考应该如何处理那缕红发来。
“我没有追踪类的技能或道具,留在手中根本无法发挥其应有的价值……”
“按照丽兹原本的预案,将它献祭给艾尔尼娅?”
迟愈点了下头,“或许还可以趁机与艾尔尼娅谈判一下,让祂把我从‘祭品’的行列中剔除出去。”
毕竟她的第二个主线任务是“存活至血月祭礼结束”嘛。
“说起来……”
迟愈一边回忆从书册中学来的献祭仪式,一边突然有所联想,“那枚钥匙应该是【梦魅】故意遗留在原地的……”
“也就是说,我打开暗门、找到这缕红发、准备将它献祭给艾尔尼娅的这一系列行为,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原本就是想要借我之手,向艾尔尼娅透露自己的身份与行踪……”
意识到这点的迟愈摆弄玻璃瓶的动作一顿,漂亮的眼瞳轻轻眯了起来,“有点意思……”
……
虽说“献祭”一听就不像是什么好词,特别献祭对象还是位恶魔。
但迟愈思索片刻,发现自己不得不这么做。
就算不提素音的布局,作为一个还要仰仗艾尔尼娅活命的可怜祭品,迟愈也必须要为可能会有的“馈赠”提前支付好报酬才行。
她可不认为凭借着自己和虚弱的夏塔,能够单挑一位状态完好的神明,哪怕加那四个玩家也不行……更何况,就算有冠冕的影响,人家也不一定会为她一个npc卖命。
当然,迟愈也可以选择将流程告诉利维德,让他帮忙举行仪式……但是这样一来,会暴露她太多秘密。
她与利维德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坦诚相待的程度。
下定决心的迟愈没有拖延,迅速布置好祭台,按照书的流程,将纸条和发丝都投入了虚幻的“献祭之门”中。
见艾尔尼娅愿意接受她的献祭,迟愈的心中轻松了不少。
她抓紧时间进入冥想,试图联系与她身处同一阵营的真·npc大腿。
然而,半个小时之后。
迟愈略有茫然地坐起来,开始怀疑人生。
“怎么了?”负责叫醒她的夏塔好奇询问。
“艾尔尼娅不愿意见我……”
迟愈用不敢置信的语气呢喃道,“祂竟然不愿意见我……”
夏塔无语:“你当神明是菜市场的大白菜?你想见就能见?”
迟愈懒得跟她解释。
现在艾尔尼娅和她可以说是一条船的蚂蚱,前者既然察觉到了她的特殊,按照正常的逻辑,肯定会借她之力与【梦魅】及其背后的“规则之手”角逐。
就像当初祂利用丽兹那样。
“该不会是因为那个规则之手太强,艾尔尼娅直接放弃抵抗了吧……”
迟愈难得的有些苦恼,“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由于此时已经接近零点,迟愈没再尝试,而是在女仆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准备前往利维德的住所。
有了此前促膝长谈至天明的铺垫,这次两人间的气氛融洽了不少。
迟愈讲完故事以后,顺口问了下利维德,过去有没有在庄园中感受到有灵体聚集。
而她得到的答案是——
没有。
除了昨晚他感受到了些许异常,其他时候,红月庄园更像是一潭死水……永远不会出现变化的死水。
说这句话的时候,利维德那张素来淡漠的脸,少见的出现了些许伤感。
……
12月30日,清晨。
青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提着水壶,睡眼惺忪地往庄园外围走去。
她今天的工作是给围墙的植被浇水,虽然很累,但由于没有同行的人监督,反而方便了她摸鱼。
“昨晚奥菲莉娅小姐还答应过我们,会帮忙调查血月祭礼的真相……她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npc,能在这个副本遇到她真是太好了。”
青鸾扬起微笑,甚至觉得单调重复的体力工作都变得不那么让人厌烦了。
她哼着歌,浇着水,不知不觉间靠近了庄园的大门。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闯入了她的耳中。
“……我们真的能见到奥菲莉娅吗?”
那是个苍老、沙哑的女声,尽管主人已经刻意掩饰了,但其中的激动与紧张却还是清晰可闻。
出于好奇,青鸾抬眸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名神态高傲的侍者,而他们的面前,颤巍巍地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老妇人的身后,是一对穿着廉价正装、粗糙长裙的夫妻。
从他们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青鸾隐约看出了与奥菲莉娅隐有些相似的轮廓。
“奥菲莉娅小姐的父母?”这样的认知让她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工作,躲藏在植被之间,暗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