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下先,小女人有些慵懒地侧卧在他的床上,浓黑的长发随意散开。黑色的床单衬着那身过于白皙的肌肤,玲珑的身段被包裹在他的夏季军装衬衫里。
男人目光顿转深浓,胀痛来的又快又猛。
不动神色地慢慢走近床边,小女人呼吸清浅,有些乱,顺着他的视线可以看见精致的锁骨和胸口阴影下诱人的美好。
正在装睡的叶知郁只觉得熟悉的灼人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却迟迟不见动作。周围的空气有些诡异,接着——身子猛然一颤。
曲项天自然没有忽略对方身体的反应。他知道她在装睡。
大手下移,一寸,再一寸,就在即将没入她软嫩的前一秒,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女人因羞怒而变得异常明亮的眼睛瞬间张开——“你做什么!”
“呃你!”
房间里响起男人沙哑异常的嗓音,带着邪肆的味道,颇让人无法抗拒。
“做什么?你说呢?”
墨染的黑眸中是深浓的黑色。
借着房间里昏暗的床头灯,叶知郁必须承认自己现在确实慌了。
一方面是因为之前做贼心虚的紧张,另一方面,是这个男人的眼神。
他是认真的!
叶知郁下意识将身体往后挪了挪,耳边响起男人有些讽刺的低调。
“怎么,换个人就不会伺候了?”沙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听上去分外惑人,却讥诮十足。
这话一出,原本还脑袋晕乎乎的叶姑娘脾气当即硬了起来。
“怎么,先前我要伺候,大人嫌弃。这档子事,你情我愿自然天雷勾地火也就罢了,可即使是情妇也有不情愿的时候。如今姑娘我——不乐意伺候!”
倔强的小脸美得惊人,她是绝影的女人,和joker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白书帝爱慕她,母亲逼着相亲,而她却在他面前像只骄傲的小猫,动辄亮出爪子。
曲项天一瞬不瞬地观察着怀中的女人,哪一种,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心中泛起莫名的烦躁,叶知郁不甘心的反驳听在曲项天耳朵里便不是那个味道了。
男人眼睛一眯,语气顿时危险了几分:“这么说,你伺候别人的时候,倒是很乐意?”
叶知郁闻言皱眉,总觉得对方这个问法有些诡异,然而也没多想,冷冷哼了一身,翻身就要下床,谁知脚尖还没着地便被人拦腰按回了床上。
壮硕的身躯直接压上去,让她整个人都要陷入柔软的床铺中。
男人的眼中凝着光点,仿佛捕获猎物的兽。
“我是你的丈夫。”
“那我更是可以不乐意了!来人啊!家暴啦!快点来看你们的首长大人家——唔!”
后面的话叶知郁没办法再说出来,唇被堵住,曲项天恼怒地咽下了她剩下的句子。
这个女人!
他的私宅虽然二楼没人但是大厅外还是有勤务兵通宵轮班站岗,倘若放任她这么扯着嗓子喊完,他曲项天在帝京军区的脸面,从此以后便真的可以不要了。
“呜呜,你,呃嗯!”
叶知郁脾气上来了也不是好对付的主,挣扎间,贝齿毫不留情地对着男人的嘴唇就是一下。
黑暗中响起男人闷哼一声,然而他却没有松开她,反而像是宣泄怒意般加深了在她口中的肆虐。
睡衣被拉起,丝滑细腻的肌肤触上他,待叶知郁热乎乎的小脑袋察觉到身上的凉意时,曲项天已经将她剥得差不多了。
理智一点点聚拢,叶知郁终于发现如今的情况发展是多么失控。
叶知郁忽然聚起浑身力量,屈膝一顶……
“操——!”
伴随着男人随之而来的粗口,叶知郁只觉得身上一轻——顾不得自己刚才那一下究竟将对方给踢成了什么样,她赶紧抱起被子从床上翻下来躲到了离床最远的角落。
直到她站定,床上保持着四肢撑地动作的男人依旧不见反应。
静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叶知郁开始担心自己方才那一下是不是将对方给踢得不好了的时候,床上的男人一个翻身,冒火的双眸怒瞪向她。
“女人,你想死吗?”
那话说得咬牙切齿仿佛真的下一秒他就能扑过来一口要死她。
叶知郁有些心虚地咽了口唾沫,又不着痕迹地扫过对方的“那地方”,回答得有些结巴:“我,我都说了,不乐意!你,你这是婚后强暴!”
借着昏暗的光线,她可以看见男人刚毅的下颚已经绷得死紧,显然在强忍着极大的怒意。
夜很静。
一个床上一个角落,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情况诡异。
僵持间,曲项天扫过她光着踩在木地板上的脚丫,眉间拧着的结动了动,终于开口。
“过来。”
“我不。”
“过来。”
“我——”“自己过来,或者我过去抓你。”话里的深意已经很明显——不自己过来,我会把你收拾得很惨。
叶知郁将被子又裹了裹,心怀警惕老大不情愿地慢悠悠挪了过去,谁知她才刚到床边,男人长臂一捞,迅雷不及掩耳,轻易将她按回了床上。
悍臂环在腰间,鼻尖萦绕着清爽的肥皂味,叶知郁当即准备挣扎。
“别动。闭眼睡觉。”
四个字,仿佛令行禁止的口令,叶知郁不敢动了。
不知为何,她就是有一种直觉,她听话,他便不会再做什么。
然而一切也一如叶知郁所预感的那样,后半夜再没出什么幺蛾子,出乎意料一夜好梦,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身边的床铺早就冰凉,叶姑娘爬起来洗漱完毕,赶紧下楼。她很担心,不知道苏瑾怎么样了。
下楼,她却意外看见了正在看报纸的曲项天,和笑容妖孽的男人。显然李沉也看见了她,桃花眼当即眯出笑容,从沙发上站起来敬了个礼。
“大嫂好!”
曲项天几乎是闻声的同时放下报纸转身看她,那张俊朗得过分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开口:“作风散漫,你平日出勤也起这么晚的?”
对方劈头盖脸质问的严厉语气让叶知郁愣了一下,莫名带起了一点点小委屈。她张了张口想反驳,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曲项天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剑眉拧得死紧。
“给你十分钟解决早饭,我们出门。”说罢便径自上了楼。
男人冷硬的背影仿佛在二人之间硬是拉出一种无形的隔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涌出的莫名失落和烦闷,叶知郁哼了一声,用有些阴阳怪气的调子径自开口。
“啧,步履矫健健步如飞啊,你们男人受了‘重创’之后,是不是都能恢复得那么快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曲项天前进的脚步狠狠一顿,一记眼刀剜了过来。
嘁,大白天还有人,她才不怕他!
叶知郁伸手对着对方就是一个鬼脸,心情愉悦地转身无视了。
曲项天站在那里,看着坐到桌前吃饭的女人的背影,额角的青筋几乎都要跳出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
旁边看戏的李沉一直等到曲项天上楼,听见书房传来的关门声这才“扑哧”一下捂着肚子笑了出来。叶知郁看对方笑得夸张,只觉得对方古怪,心下却担心着想问苏瑾的状况,直到那厮挤眉弄眼地凑了过来,唇边的笑容意味深长。
“大嫂,你知道吗,我们老大每天早上五点半都要起来晨练。你别看老大刚才凶成那样。勤务兵说了,昨晚,咳,你们那啥,战况激烈,老大心疼大嫂累着这才没舍得叫醒你。你看,这还给你留着早饭呢,还一直注意着没让凉了。”
叶知郁闻言只觉瞬间两颊发烫,嘴里的粥咽了一半险些没呛着。
“我们昨晚,咳,咳咳咳,并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李沉便一副“我懂”的神情冲她眨了眨眼睛,当即打消了叶知郁解释的念头。
罢!越描越黑!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叶知郁终于将憋了很久的问题问出了口。
“苏瑾,昨天那个,我的朋友,她怎么样?”
李沉脸上的笑容闻言僵住了。
就在叶知郁心中开始不安的时候,那厮当即换上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脸,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
“大嫂!你该关心的是我怎么样好吗!大嫂救我!你再不带那个女人走,我就要面临前所未有的贞操危机了!”
眼前一身军装却好像模特般美丽的男人在她面前如泣如诉,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有些玄幻。
叶知郁愣愣地想了半天,才得出一个结论——这厮果然没把持住!一定是对苏瑾做了什么,如今这么说一定是不想负责任!她昨天就不该同意将苏瑾交给这种人照顾!不等于是送羊入狼窝吗?
叶知郁刚想开口质问,脊背上便爬上一阵凉意。
“已经十五分钟了。”
前一秒还在她面前一副“往事不堪回首”哭诉模样的男人,在听见曲项天声音的这一刻已经恢复了正常,抓住她衣袖的手也缩了回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叶知郁感觉到身边曲项天冰刀子般射向她的视线,默默告诉自己无视无视,然而——“啊!”一身低呼,她直接被对方给不客气地按进了怀里。
“开车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