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婕妤在皇帝走后,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皇上那么开心,却只字未提恢复自己位份的事情。
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呢?
莫不是还是在生自己之前的气?
可是她都认错了,更以极其卑微的态度进行讨好。
皇帝也已经满口说此事过去了,为何还是不能恢复原有的位份呢?
她在后宫浸淫了两年多,无比清楚位份对一个后宫嫔妃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虽然同是皇帝的女人,可高低贵贱还是分的很清楚。
区区一个婕妤早已不能满足她的野心,何况曾经也是在淑妃位置上待过的,那可是四妃之一,仅仅是皇贵妃之下的位份!
而且,如果迟迟不能得到恢复位分,恐怕主子也会渐渐对自己失去耐心的!
前路不光明,又没有退路,会过得十分艰难。
想到这里,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尽管身边的小侍女耐心的劝解和宽心的安慰,可她无比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元宵佳节的时候,还伙同风芸芸一起陷害过督主夫人,不知道肖祁会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
应该不会吧?
风芸芸和徐家是一伙的。
自己是另一路,而且相当隐蔽。
肖祁也仅仅会认为自己是妒忌风萧儿,才会多说了几句话。
毕竟她对他的情感,肖祁是向来知晓的。
至于自己身后的主子,应该是不知的。
潘婕妤思虑过重,差点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跌倒。
人确实应该心存幻想,因为想什么就会来什么——心心念念的督主大人,居然在皇帝前脚刚走的时候,后脚就来了。
实在是受宠若惊。
多久了,多久没有见到督主大人了!
自从进了宫,便是一入宫门深似海。
督主虽然同为宫内司礼监掌印太监,可是事务繁忙,平日里根本不怎么来后宫。
若不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恐怕连能见远远望他一眼的机会,都奢求不到。
她紧张得嗓子都有些发痒,频频咽着唾沫,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唯恐发髻有一丝的乱。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宫装,又以极快的速度去了梳妆台前,蘸了点儿胭脂抹在唇上。
肖祁已经到了。
她眼睛有些发亮,立刻上前相迎。
如今她是婕妤。别说是婕妤,就算是贵妃,也会恭恭敬敬的向督主行礼。
当初,就是督主向皇上引荐的自己。
如果不是他,她也根本不能如此顺利的就入了后宫,锦衣玉食,受人羡慕。
“恭迎督主大人。”她微微颔首,一副恭敬模样。
可她忍不住,也根本舍不得垂头太久。话毕,便连忙抬头看向了那张脸,那张心心念念,午夜梦回时频频出现的一张脸。
“不必多礼,是臣今日冒失了。”肖祁似笑非笑。
他着宫装,官帽抹额搭在前额,垂缨顺着侧脸垂下。
下方是魅人倾世的眉眼,一双墨色宛如宝石般的剪瞳,微微的泛起了幽幽的华泽。
“潘婕妤,臣有话要对您说,是否可以将其他人屏退?”
潘婕妤心中有小鹿乱撞,自然是听之任之,连忙将服侍的人全部清出去。
“督主大人,您快快请坐,不知有何事要吩咐于我?”
肖祁也毫不客气,直接大摇大摆的坐上了最最正中的位置。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清了个嗓子。
“你和风芸芸暗中勾结,意图栽赃陷害给本座的夫人,是吧?”
他声音冷得犹如萃了冰。
潘婕妤当
还在纠结自己要如何说出反驳或者是清者自清这样的话来,就又听他道。
“你无需狡辩或者过多解释。你知道本座的手段,向来会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你那点小伎俩是逃不过本座的眼睛的,之所以把众人屏退,是为了给留给你的几分面子。毕竟你是本座一手托大的,当初也是念你可怜,才把你举荐给了皇上,如今你又学着其他的妖妃开始兴风作浪,那么本座便不会饶了你!”
潘婕妤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如此没有情面的戳穿自己,攥着手帕的手指开始轻微发青,呼吸也不自觉的加重。
“本座以为你会学乖一点,因为上一次你就栽赃本座夫人偷你的金簪,本座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对你有过多的苛责。谁曾想你不知悔改,反而又开始不安分了,那么本座便不会饶你!”
肖祁的脸色一如阴戾冷沉。
他这个人是狠辣,更护短。
风萧儿是他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夫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他的人。
别人想要欺辱他的人,得先问过他。
上一次是因为萧儿聪明机警,才转危为安。
这一次虽然也是化险为夷,但不给那些始作俑者一点教训,当真以为他肖祁的人好欺负?
婕妤又如何?淑妃如何?贵妃又如何?
就是不能随随便便的欺负风萧儿!
“本座今日不是无缘无故来这后宫找你聊天的。皇上对端午佳节一事分外恼火,令本座彻查后宫,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定要揪出来,好好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