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儿下意识的躲避,六角灯笼的红色,却是将她面色的红润遮盖了几分。
“大人,那您想妾身,怎么谢?”
肖祁想了想,见她微微颔首,盯着手里一方还没绣好的帕子,目光流连在上面的图案上。
“这是绣给我的?”他就这样静静端详她的眉眼,不知何时,他将“咱家”换成了“我”。
“是的。”
风萧儿大大方方的承认。不能说他们二人是老夫老妻,但也和他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她也不是情窦初开,没必要苦苦掩藏,到时候给他个惊喜,这样的行为总是有些幼稚的。
不过,嫁过来之后的温存都是真真假假,但假假也成真。
那一针一线刺绣的并蒂莲,惹得她留恋了多少日的目光和心血一并胶着着,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那谢谢夫人了……”肖祁还是看她,这几日她穿的是他之前准备的锦凝缎,花树下,若仙子,别样的灵动。
一片花瓣兜兜转转轻轻落到她肩头。
“别动。”
“嗯?”风萧儿不解。
肖祁替她拿了下来。娇艳的嫩蕊在他两指之间,他略凝视,悄悄的更温柔的把它放入衣内胸口处。
“是落花?”
她问,抬头望着花树,满天洋洋洒洒的娇蕊,在此夜,书写着从未有过的岁月静简和浅浅温存。
“好美啊……”
肖祁是善于观察的人,又道“戏折子上有十里桃花,灼灼其华。你若喜欢,我们再买处别院,挑花期长的花树移植栽种过来,再把园子打扮成个桃花源记,你说好不好?”
再买处别院?肖祁是多豪横啊!风萧儿咽了口唾沫。
“要不,你亲咱家一口?”
“什么?”风萧儿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才想起来,他之前问的自己该怎么答谢他。
风萧儿尴尬的,霎时绯红的双颊。
“你忘了,前几日,你抓着咱家的衣领要亲亲呢!”肖祁逗趣。
他嘴角微仰,目光含情,风萧儿只瞧了他一眼,就有些意乱神迷了,支支吾吾的还想要狡辩一番。
结果,吧嗒一声,他亲了过来。
额,脸好烫。
这灼灼其华的夜色,人心像是变得柔软了似的。
明明知道他是个太监,也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脸红心跳。
他神情賡足,眯着眼,慢慢咀嚼着空气,仿佛在品尝美味。
风萧儿不明所以,只听他长长唔了声:“夫人的脸蛋,果然秀色可餐!”
她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不禁起身摇动了花枝,弄得肖祁落英满头“让你欺负我……”
她干完坏事就跑,他去追。裙裾飞扬,青丝逸逸……
最后,他在树的后面拦截住了她。
他的臂膀很宽阔,双臂一环,就让她动弹不得。
他低头,唇在她唇上轻轻一抹,然后伸舌舔了舔,说不尽的妖娆魅惑,慵懒笑道:“你瞧,果然是甜的!”
风萧儿挣扎无果,面红耳赤地嘀咕,“大人,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他不以为然,“哦?咱家怎么不正经了?”
她回答得很没底气,细语重申“你不能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他的表情简直像听了笑话,“我这不叫动手动脚,我这叫以致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的视线在她肩头领口乱溜,吓得风萧儿连连求饶:“事出有因,事出有因!那日,多亏大人替我寻得解药。”
“就只是解药?”
“还有,还有浴桶里,你抱着我,给我降温,妾身感激不尽……”
肖铎听了点点头:“孺子可教也,那你亲过来吧……”
这个家伙,风萧儿闭上眼睛,吧嗒朝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心里一直强调,没事的,没事的,就是一个太监,不会怎么着的。
肖祁终于心满意足。
小幺路过,恰好看见了这一幕,羞红的面颊比那大红灯笼还要红,她透过指缝看过去,只道:“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
……
大明皇宫。
风萧儿驻足,将近阜成门,凝目远眺,那一层层赤砖碧瓦,紫柱金梁,极尽奢华磅礴之势。
因是东厂督主夫人,例行检查时也放了许多水,该检查的关卡形同虚设,几乎是扬长而入了皇城。
皇城内,巡视的御林军甲胄上铜片相撞的细碎声响随风隐约传来。
墨七里严肃的跟在风萧儿身后,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将死之人罢了,督主为何还要留在府中?
还派了自己去好生护她周全?
这样做有何意义呢?
他不敢忤逆督主,转头对风萧儿倒是有些怨气。眸子一睨,心道:红颜是祸水,自古以来就是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