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叶蕴装模作样的抖抖袖子有些不满道:“算了,本公子今儿心情好,懒得与你计较,你且就在那儿站着,别跟在本公子身后晃悠,免得本公子看着你碍眼。”
“是是是,小的保证不发出一点响动,公子您请!”伙计望着站在货架前的叶蕴,笑得一脸殷勤,只需站着就有钱挣,没想到天下竟还有这等好事!
瞥了眼嘴巴张的老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的伙计,叶蕴眼中是满满的嫌弃,随即扭过头一边打量着货架上的东西,一边向更深处走去。
二楼货架的摆放方式有的类似于前世的图书馆,靠边是楼梯口,之后便是一排又一排的架子,上面打着格子,里面则摆着各种被人抵押又没钱赎回的货物。
叶蕴将货架上的货物逐一查看了一遍,上面的收货时间及来历写的清清楚楚,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莫非是她猜错了?
叶蕴不由回头望了眼还站在楼梯口冲她傻笑的伙计,眼中划过抹深意。
“公子,可有选到喜欢的物件?”一直关注着叶蕴动向的伙计见她在最后一排货架前站了好一会儿没反应,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压下心中的不解,叶蕴边往伙计跟前走边摇头叹气道:“东西好是好,就是缺了与本公子的缘分,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它们与本公子无缘,若是强行取之,怕是会使好物蒙尘,哎罢了,罢了”
叶蕴说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直接把伙计给说蒙了,他错愕的看着眼前喋喋不休、深情款款的人,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难道这位公子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寻人的?
叶蕴可不知道她这番胡编乱邹的言语给伙计造成了怎样的误解,她趁着伙计发愣的空挡,一把抽回自己的钱袋,眨眼的功夫人已出了永兴当铺,混于人群不见了踪影。
等到伙计回过神来,看着突然空了的手,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顿时气的跺脚顿足,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好个不要脸的公子!”
瞧着失而复得的钱袋,叶蕴勾起一抹笑意,什么线索都不想贡献,就想要银子?想得真美!
收起钱袋,饥饿感来袭,叶蕴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决定先去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温饱。
要说帝都哪家菜品一绝,当属位于主街中心地带的品湘阁,绝佳的地理位置加上厨艺精湛堪比御厨的大厨,足以让它在帝都城中脱颖而出。
而最关键的还是它不同于别家的管理模式,服务对象不仅限于达官贵族,还包含平民百姓。
品湘阁针对不同人群对楼层以及菜谱进行了划分,一楼是平民区,所推菜谱皆是平民价,二楼是专人区,能来这层吃饭的都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一般官职人员、商贾人士居多,三楼是特定区,能在这一层吃饭的非富即贵,多数都是皇亲国戚或有爵位傍身的人,而且这里不接受预定,只能以年为单位进行包间。
凡是被外包的雅间,契约到期之前都只能由包间人独自使用,外人不得进入。
至于她叶蕴摸了摸袖袋中的号码牌笑了笑,一个月前,原主刚在这里包了间房。
抬头看了眼横挂于高门之上的牌匾,叶蕴抬脚从里面进去,负责招呼客人的小二立刻迎了上来:“公子打算去哪层吃饭?”
掏出袖袋中的牌子,叶蕴拿着它给小二看了眼,小二立即恭敬道:“贵人三楼请。”
叶蕴嗯了一声,随即跟着小二上了楼梯。
三楼拐角处的雅间门口,小书童正倚着栏杆睡眼朦胧,突然眼中闯入一抹白影,在盯着那白影看了数秒后,小书童瞬间来了精神,顾不得礼仪尊卑直接将身后的门推开,闯了进去。
雅间内,男子眉头紧锁盯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正苦于无法破局,突然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眉宇一松,修长的手指从棋笥中捻起一颗黑子正要落棋,忽听“砰”的一声,男子手指一抖,下意识的回头,黑子从指间滑落,咕噜噜的滚到另一侧交点,刹那间黑子被杀的片甲不留。
男子微叹一声,有些惋惜道:“一步之差,满盘皆输。”
那书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了方才的焦急,换而言之的是一脸不知所措。
书童垂着头小声怯懦道:“钦九莽撞,请公子责罚。”
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男子转向钦九,眸色柔和道:“你素来是个有分寸的,说吧,出什么事了。”
“公子,钦九方才看到那日帮钦九讨回钱袋的公子了!”见男子没有责备之意,钦九立刻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满脸激动的说道。
讨回钱袋的公子,难道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男子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袍,随即带着钦九出了雅间。
另一边,叶蕴刚目送小二出了门,正打算脱掉鞋子去塌上歇歇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原以为是小二走而复返,因此也没有太过在意,直接道了声:“进!”
随即,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从外面进来两个陌生男子,打头的男子着一袭月白锦袍,他面如冠玉、长身玉立,一双琥珀琉璃般的深眸夹着几分清冷与矜贵。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书童打扮的男子,身材瘦弱、个子不是很高,最关键的是叶蕴瞧着他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二位是?”叶蕴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疑惑。
闻言,打头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琥珀般清冷的眸中染上些许笑意,他双臂抬起作揖道:“微臣苏牧云,听闻殿下今日在此特来拜见。”
他就是苏牧云?那个未满弱冠之年便高坐宰辅之位的苏相?
叶蕴微微有些诧异,她边打量着苏牧云边道:“苏相的传闻本宫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要知道今日之前,原主跟此人可是两条没有相交的平行线,一位居于朝堂,一位混迹于市井,同样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境遇却是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