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起拼命向前,可无奈距离太远,他根本来不及救援。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从马车上飞出,其掌心也聚起一股强大内力,一手揽住舒禾的肩膀,一手狠狠推向袭来的黑衣高手。
“砰!”
一声巨响。
一道强大的气流朝四周散去,震得街道上设施飞溅,木质小摊化成一片片碎屑在空中飞扬;不远处燃烧起来的房屋,也被这强大的气流吹灭了火。
浓烟滚滚,随风而来。
片刻后,一道黑色身影从浓烟中倒飞出去,正好落在南起迎来的方向。
另一边,白色身影揽着舒禾,重新飞回马车上,狐裘大氅挡在她的面前,将她与黑色浓烟隔开。
南起看见那人,激动不已。“主子!”
主子恢复内力了?!!
被护住的舒禾只看见眼前一片白。
随即,一股淡淡的药香钻进鼻子里,牵动着她内心里某根神经。她抬头,那俊美如画中人一般的面容,令她忍不住的心跳加快。
冷峻的神色仿佛天穹上不苟言笑,又高深莫测、与爱人间的神明。
这一刻,她好像看见了无数年前,一道可顶天,可翻海,可摘星毁地的身影。他立于天穹之上,神色淡漠却又不失爱心地看着世间人。
这一刻,她仿佛在那圣洁又傲视天地的强大身影下,看见了一抹孤独与沉寂。
白色大氅轻轻一挥,又一道强劲的内力挥洒而出,将席卷向他们的浓烟全部驱散。
眼前再次恢复一片清明。
此时,南起的剑下,倒着一人。
那人被摘掉了面巾,不可置信地看着马车上的男人。
“你,不是已经废了吗?”
“天霄榜前十,司徒孤傲。”百里墨卿坐在马车外,神色漠然,“你也做了老九的狗啊。”
天霄榜前十,向来是傲视天下的存在。那些人的傲气和清高,根本不允许他们去朝廷中,屈居人下。
司徒孤傲眼睛里闪着几分讽刺,“原以为,你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可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啊!难怪你能成为天启战神,这等气度还真是常人所不能匹及!”
南起剑锋微转,听不得这话,长剑在那司徒孤傲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我家主子的气度,自然是你这等做人鹰犬的狗,所不能企及的!这点,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天霄榜前十?”南起嘴角勾起讽刺,“原来,也不过如此!”
司徒孤高苦笑,“你们还真是出世太久了!天霄榜前十?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如今的他,在那天霄榜上,连二十都排不上了!
“什么意思?”南起眸光微闪,问道。
“成王败寇,此次我任务失败,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不必多言了!”
百里墨卿双手藏在大氅下,看了一眼破败不堪的北铩北城,“老九,这是跟沈钏那个疯子合谋了?”
否则,这北狄骑兵怎么可能会入城,而又恰好,北狄军入城之际,他便派来了更厉害的杀手!
“百里墨卿,你不必试探我了!我只负责杀人,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看来,京中要有大事发生啊。”百里墨卿淡淡地看着他,仿佛这世间事,尽在他的掌间。
司徒孤傲眉间闪过一抹异样,虽然很细微,不过还是被百里墨卿捕捉到了。
他给南起打了一个眼神,南起收到,手中的剑一抬,正要结果了他的性命。
谁知,这时司徒孤傲左手掌间再起一团凌厉掌风,震开了南起的剑,随即拍地而起,直接拉开了他与南起之间的距离。
南起眉间升起恼怒,拎着剑就追了上去。
司徒孤傲从身后拔出长刀,与南起打了起来。
虽然被百里墨卿伤了一下,可他的实力仍旧在南起之上。毕竟,曾经的天霄榜前十,那可是名至实归的!而两年前,这南将军的实力也不过才是天霄榜二十左右,他打他,还是不用费什么力的。
两人正战得焦灼,张之柔看得眼睛直发光。满脸的惊羡,“我的天,这天下竟然有这样神奇诡谲的刀法!”
此时,所有人都聚在百里墨卿的马车旁。
百里墨卿听后,淡淡的说道,“这是司徒家的成名刀法,而司徒孤傲也是凭借着这一刀法,一往无前,短短一个月时间内,便冲向天霄榜,排名第十!”
“此刀法诡谲,霸道,加上司徒孤傲强横的内力,这世上,确实没几个人能扛得住这‘半霸刀’。”
“半霸刀?”舒禾有些不解,“为何叫半霸刀?”
百里墨卿眸光微闪,“因为,传说这霸刀还有最后一式,自古以来,无人能掌握。因此,司徒家便只凭着那前半部分的霸刀,恒立武林,所以称之为半霸刀。”
“这么说,那最后一式的威力极为强大,如果能学会,其威力,可能是如今霸刀的两倍,甚至更多了!”舒禾看着那大开大合的霸刀刀法,很是眼热。
不过,她知道,自己不适合那样的刀法,毕竟自己是个女人。这种过于阳刚霸道的刀法,还是男人学更合适些。
“要是我哥能学会就好了!”张之柔忍不住幻想。
“叮!砰!”
一声刺耳的刀兵相接声炸起,就见南起的身子被震飞出去。
那司徒孤傲立在房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南起,“南将军的实力还是有待提高啊!”
随后,又看向百里墨卿,“七皇子,您若再不出手,我可要走了!”
南起面色阴沉,一抹屈辱和不甘涌上脸部。站定后,他又持剑攻去。
可那司徒孤傲却不愿恋战,转身就要走。
此时,又一个玄色长袍男子飞来,趁他不注意,一脚踢中他的胸口。
后方,南起飞身而上,将其一脚踩中,狠狠地钉往地面。
司徒孤傲口吐鲜血,刚要开后,冷光一闪,长剑已经穿透了他的心脏。
此时,西城方向涌来军队,将北城,以及百里墨卿等人全部包围住。气势汹汹,让张之柔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剑。
屋顶上,那玄色长袍男子飞身下来,停在百里墨卿的马车外,单膝跪地,“北及,拜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