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没想到秋菊来这一出,拦住去路的手抬起又放下。
“姑娘别喊了,你有话咱们可代为传达。”侍卫无奈地道。
高沐看着自家媳妇跳着脚喊,把脸扭向一旁憋着笑。
这里的侍卫他不熟,也说不上话,想必自已亮出从前的身份也没用,高沐索性不着声,让媳妇折腾几个大老爷们去。
秋菊眼神都没给侍卫们一个,继续大喊。
一直蹲在屋外的公西朔听见喊声趁机再次敲门,“殿下,外面有姑娘求见,来人像是新娘子家的奴婢。”
南宫泽月神情焉焉地横躺在喜被上,他脑海里全都是那娇俏的身影。
伸手抚摸着枕头上的鸳鸯,想象着她躺在自已身侧的模样。
看着满帐绯红,无数个夜晚,幻想着和她在一起的浓情蜜意,最终是南柯一梦。
听见公西朔再次敲门,还提到新娘子。
南宫泽月欣喜若狂,从喜榻上弹起飞快打开房门。
“月娘!”
“殿下,您没事就好,老臣担心死了。”
公西朔见南宫泽月从屋里冲出来,一双眸子闪着亮光,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南宫泽月冲到院门口,侍卫也不好拦着他,毕竟是奉命保护,而不是软禁。
见高沐和秋菊身后没有江姝月的身影,南宫泽月眼底掠过一丝失望。
他走上前,声音沙哑:“她还好吗?”
“小姐她……”
见秋菊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南宫泽月叹息道:“麻烦秋菊姑娘帮我给月娘带句话。”
“公子请说,奴婢能记住。”
就在秋菊以为南宫泽月会说一番伤春悲秋的话时。
就听南宫泽月说:“今生有幸与她相识相知,愿来生再续前缘,让她别难过,一定要好好的,岁岁还需要她。”
南宫泽月关着门在屋里也想了许多,他不能那么自私,母后还等着自已回去团聚。
自已力量太小,跟萧京昭悬殊太大,现在他根本就不是萧京昭的对手。
“奴婢记下了,小姐也让奴婢给公子捎句话。”
“秋菊姑娘请说。”
南宫泽月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打起十二万分倾听月娘带给他的话。
秋菊把手里的话本子往他怀里塞去。
“公子拿好了,小姐说,要想活命,把这里的话本子全都看了,切记,让自已多长点心眼,最好有八百个心眼子。”
南宫泽月眼底湿润。
双手紧紧地抱着那些话本子,心里是说不出的温暖。
南宫泽月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要好好练功,还要好好看书,不辜负月娘的期望,做一个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人。
南宫泽月回到屋里,把公西朔让进屋里,听他把梁国皇室这些年发生的事,还有皇室都有哪些人,都有些什么特征都细细讲了一遍。
当他问起自已是如何被人弄丢的,公西朔说梁国皇子百日宴后有把新生的皇子送庙里祈福的传统习俗。
在祈福回去的路上,皇后产后虚弱头晕,就在皇后躺凤辇里小憩时,有宫女趁机把大皇子抱去了乳娘乘坐的马车。
后来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队人马,队伍冲散,随行的侍卫拔刀追杀,待到皇后醒来时,身边哪里还有儿子的身影。
她连忙下了凤辇,寻遍了所有随行的马车都不见儿子的踪影,就连一起随行的乳娘都不知所踪。
最后清查时,发现有八个侍卫也不知去向。
有人说侍卫追赶歹徒去了,也有人说是侍卫是里应外合,挟持着皇子遁了。
关键人物都失踪或死去,个中细节已经查不到了。
想着来日方长,小主子一次也记不住那么多,公西朔只捡了重要的人和事来说。
南宫泽月听完后蹙起眉头,问道:“那日皇上一起去了吗?”
南宫泽月觉得叫父皇叫不出口,又担心回梁国认亲出什么差错,毕竟皇子好几个,没有一个人希望他回去,其中还有人处心积虑派来杀手。
公西朔表情讪讪,“殿下,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臣当年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品芝麻官,个中细节,微臣真的不甚清楚。”
公西朔看着南宫泽月腰间的玉佩道:“不过微臣可以肯定,您这块玉佩就是皇后娘娘在找的那块玉佩。”
“你为何如此肯定?”
关于身世的事,南宫泽月一丝也不想放过。
他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个误会,如果自已不是梁国的大皇子,萧京昭就没理由拦住他跟月娘成亲。
萧京昭不愿意岁岁有后爹,他可以不要明名分,只要跟月娘长相厮守,他什么都不在乎。
“殿下,皇后手里还有一块暖玉,跟你这一块合上就是满月,微臣从梁国出发前,皇后召微臣进宫去见过,
皇后娘娘还给了微臣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两块玉佩的图案,画像在驿馆,殿下若还不相信,微臣这就去拿来。”
公西朔的一席话把南宫泽月的侥幸心理击了个粉碎。
他摆了摆手,“罢了,你回驿馆去,我要看书了。”
公西朔瞅了一眼茶几上的话本子,眼角狠狠地跳了跳。
《宠妃攻心计》,《后宫杂谈》,《帝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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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朔进言道:“殿下,这些书都是闺中小姐消遣看的,您应该看《驭人五术》,《经世奇谋》,《牧鉴》和《帝学》之类的书。”
南宫泽月点了点头,“多谢公西大人提点,你说的那些书以后再读,这里的书是月娘让人送来的,我得抓紧时间看。”
“月娘!”
“殿下跟月娘有交情?”
月娘的大名在使臣中可是如雷贯耳公西朔自然知道。
南宫泽月露出一丝苦笑,“我与她岂是用交情两字能说得清的,今日若不是皇上横加阻拦,我与月娘这会儿已经拜堂成亲,她就是我南宫泽月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殿下,您姓莫,名子玄。”公西朔适时提醒,生怕自家小主子记不住自已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