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9章 谢天谢地

江姝月回头看了高沐和苍云一眼,高沐反应极快。

只见他闪身来到男子面前。

大家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手,男子如同晕过去一般,身子一软,朝张满压了过去,男子个头太大,张满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高沐眼疾手快,右手捞过去,把男子稳稳地接住。

苍云迅速搭了把手,与高沐两人把男子放在堂屋里的一张竹椅上。

抱着孩子的女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

呆愣片刻后,她看着清尘绝俗的江姝月。

结结巴巴地道:“他……他们是,是治病吗?”

“你是庆生家的吧,别怕,我的侍卫给他点了睡穴,他暂时睡过去而已。”

为了稳妥起见,江姝月询问了她丈夫今日的生活轨迹。

今日庆生在庄子上干活,妻子和村里的妇人去山上割草喂兔子。

在割草的时候,顺手采了一些蘑菇回来煮汤。

晚饭刚端上桌,孩子哭闹,她就去给孩子喂奶。

丈夫想着一会儿替换妻子带孩子,好让妻子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就先自个儿用了晚饭。

妻子喂完孩子后,就见丈夫在堂屋里傻笑,整个人跟中邪了似的。

听完庆生妻子的描述,江姝月确定是蘑菇的问题。

“小姐,这水温正合适,是马上给庆生灌下去吗?”庄头得知庆生是中毒,第一个想到的是催吐。

他担心水量不够,还特意找了一个很大的汤碗。

“别着急,先等一等。”

江姝月照例先把脉。

村民见江姝月出手把脉的确是懂医术的样子,都伸长脖子静等结果。

有妇人好奇往屋里去,想走近观看,被里正拦在了外面。

张秋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木盆放在庆生脚下。

“小姐,催吐的事让小的来就行。”

张秋担心污秽物溅到江姝月衣裙上。

张满在椅子后扶着庆生,免得他往地上滑去。

高沐和苍云一左一右站在江姝月身边,一副随时待命的模样。

江姝月诊断后决定先催吐再给病人服用解毒丸。

她对高沐和苍云道:“把他弄醒,再把那碗水给喂下去。”

高沐食指如闪电般的在庆生胸口点了一下。

庆生悠悠醒来,目光定定地盯着面前的人,整个人就跟丟了魂似的。

高沐从庄头手里接过汤碗,对庆生道:“得罪了。”

苍云迅速把庆生的两手禁锢住,让他动弹不得。

高沐一手捏住庆生下颌,只听“咕嘟咕嘟”声响起,一大碗水全灌了下去,一滴不剩。

秋菊拉了江姝月一下:“小姐,咱们去一边等着。”

一大碗水灌下去,庆生撑得直翻白眼。

高沐见江姝月和秋菊走开,他食指猛地戳向庆生腹部。

“哇!”

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屋里顿时臭气熏天。

秋菊拉着江姝月退至门口。

待到庆生呕吐停止,他的妻子不顾熏人的气味凑了上去。

女人抱着孩子喜极而泣,“吐出来了,都吐出来了,谢天谢地。”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朝江姝月跪下,“感谢姑娘救命之恩,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庆生他……”

女人哽咽得说不下去。

江姝月说:“快起来,你还抱着孩子,你丈夫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是否安然无恙,服药后还得再观察一会儿。”

秋菊也担心女人太过激动磕碰着孩子,连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里正听说还得服药,上前拱手道:“老朽是村里的里正,姑娘需要开方子,我马上着人去准备笔墨,隔壁村有郎中,姑娘写好方子,只需要半个时辰就可以把药抓回来。”

庄头接过话茬,“可派张满和张秋去。”

门口有妇人也附和道:“我家炉子还烧着,熬药的事交给咱们去。”

“多谢里正叔,多谢张伯一家,多谢婶子。”庆生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地给大家行礼道谢。

“庆生家的,你只管把孩子带好,可怜见的,你公公婆婆去得早,婶子也不能看着不管。”

那妇人说着伸手接过庆生妻子手里的孩子,然后转手递给屋檐下的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女人,“老大家的,把孩子抱回去安置好。”

张秋见庆生吐到最后没什么可吐的了,连忙端了木盆从另一道门出去。

吐完后的人几乎虚脱,整个人都瘫软在椅子里。

里正和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江姝月,希望她说自已是会开方子的。

江姝月拿出白瓷瓶,倒出几粒解毒丸放在手心。

“担心庄子上蛇鼠多,我特意随身带着解毒丸,无需开方子煎药。”

江姝月这一解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庄头忙不迭地对庆生妻子道:“快去再端一碗水来服药。”

高沐怕屋里残余的浊气熏着江姝月,走过来接过药丸。

庆生妻子也是个实诚人,用汤碗端了一大碗水过来。

庆生见到那一碗水,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我来灌还是你自个儿喝?”高沐摊开手心,把药丸递到庆生面前。

“庆生哥,别怕,把药丸吞下去就好,不用把整碗水都喝了。”

张满感觉到庆生的紧张,连忙解释道。

被催吐后,庆生的头晕晕乎乎的,眼前的虚幻已经变得模糊。

他抬眼见面前的人好似会变身似的,有无数个人影在眼前晃动。

从大家的对话中,他隐约感觉到自已是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

他伸手去接药丸,只是眼前影影绰绰,那只手偏离了方向。

“张嘴。”

高沐担心他的手就算拿到了药丸也找不到着自已的嘴,索性趁庆生张嘴时。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药丸给他塞进了嘴里。

庆生妻子连忙把碗凑近丈夫嘴边,庆生喝了一口水后,怎么也不愿意再喝第二口水。

服了药,庆生安静地坐着,没有再胡言乱语,更没有嚷着要去河里捞鱼。

大家都只当药效来得太快。

没人知道,庆生是看见面前的两个陌生男子发怵。

面前的人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紧盯着自已。

仿佛自已只要动一下,对方就要伸手点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