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不知道岁岁和谢可儿在鱼池边都干了什么,他只当是小孩子的想法不着边际。
他伸手拿下岁岁手里的书,“又到练功的时辰了,快去打坐练一个小周天就歇着。”
“二舅,你还没告诉我锦鲤为何会翻白肚?”
“对不起,二舅没养过锦鲤,的确不知,不过二舅知道,鱼儿在翻白肚就是快不行了。”
“乖,快去练功,你若喜欢,花园里的小水池空着也是空着,二舅改日去买几条小锦鲤回来让你养着玩。”
“二舅,锦鲤吃糕点会死吗?”岁岁继续追问。
苏南想了想道:“应该不会。”
“不会就好。”岁岁心下释然。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锦鲤的死跟自已脱不了干系。
江姝月在宫里用了晚饭又去萧京昭寝殿。
这一次过来萧京昭没再装睡,而是坐在棋盘前自已跟自已对弈。
棋盘上不多的棋子,江姝月一眼就看出是五子棋的布局。
“皇上,该吃药了。”
萧京昭见江姝月走过去,熟练地伸出手。
棋盘边早有准备好的水杯,服了药,萧京昭抬手指了指对面的软垫。
“岁岁下的这棋挺有意思的,月娘可否跟朕对弈几盘?”
皇上邀请,江姝月哪能说不,宫里也没啥好玩的。
这时节御花园里的花儿都谢了,外面虽不再是寒风凛冽,那也是冷飕飕的。
闲着也是闲着,可一想到自已坐下秋菊得一直站着。
江姝月对秋菊道:“你先回偏殿歇着,我很快就回来。”
秋菊屈膝退下。
“你对身边的人都很好。”萧京昭收起棋盘上的棋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姝月坐下并未马上拿起棋子,迎着萧京昭的目光浅浅一笑。
“秋菊不是别人,她陪我走过了最暗淡无光的日子,没有她的陪伴,我可能撑不到今天,对她好,是理所应当的。”
萧京昭见话题偏离了方向,连忙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中间,“多谢承让,我就先落子了。”
马公公送上一杯热茶,默默地退到一边伺候。
一共对弈了五局,萧京昭胜了两局。
“皇上还需多休息,月娘就不打扰了。”
江姝月早看出来了,萧京昭在让着自已,若他不刻意相让,自已一局都赢不了。
萧京昭点了点头,随即对马公公招了招手,“把话本子拿过来。”
马公公拿来话本子双手递到江姝月面前。
江姝月接过话本子看向萧京昭,“多谢皇上。”
“朕中毒的事永和不知道,你又不好去永和宫找她说话,你定会觉得宫中无趣,拿着消遣。”
萧京昭说得轻描淡写,只有马公公知道,为了找来话本子,皇上可是费了一番周折。
江姝月谢过萧京昭,拿着话本子回了偏殿。
“小姐,有宫女已经送来热水,你快趁热洗漱。”
江姝月朝殿内扫了一眼,“皇上派宫女过来伺候了?”
“是富贵陪着几个宫女送来的,她们放下就走了,富贵说他就在隔壁当值,我们有甚需要可去喊他。”
江姝月摆了摆手,“不用,咱们今夜简单洗漱一下就成。”
主仆俩刚准备洗漱,有宫女送来了夜宵,主仆俩吃完洗漱后,秋菊就抱着被子去了殿内的小榻。
江姝月挑亮了床榻前的宫灯,抱着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话本子里讲的是一个君王力排众议独宠皇后的故事。
江姝月看完后心里暗道,这编话本子的人莫非也是个穿越者。
要知道这里的女子早已经习惯了三妻四妾。
虽然大家心里都不乐意,却没有一人站出来说不。
但凡有一个女人站出来说不,所有的人都会指责她。
不识大体,心胸狭窄,不贤良淑德,一大堆的帽子扣上来。
最可笑的是,叫嚣得最厉害的大多是女人。
丈夫纳妾,自已背地里也痛不欲生,各种拈酸吃醋争宠。
一旦自已的儿子成亲后,她们可劲地给儿子房里塞人,完全忘了自已当年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
或许是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江姝月上半夜都睡得不踏实,下半夜索性进了空间。
翌日清晨,萧京昭手指肉眼可见的消了肿,江姝月留下了解毒丸,又交代了注意事项就出了宫。
街头张灯结彩,铺子里的货物琳琅满目,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过年的气氛尚存。
此时江娇娇坐在烧烤铺子前看着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发呆。
搬过来整整三天了,自已动手煮饭洗衣服,为了早日把铺子转让出去,跑遍了附近的几个房牙子所在的街道,到目前为止,还没一个人上门问津。
过往的人群中,有一眼神猥琐中年男子见江娇娇一人呆坐在门前,目光黯淡,神情落寞。
男子目光在她鼓鼓囊囊的胸前扫了一眼,心里暗道,这小娘子模样打扮尚可,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妇人,却又不似富贵人家的妻妾。
莫非是初落风尘的暗娼?!
思及此,男子收起垂涎的眼神走出人群,面带笑容地朝江娇娇走去。
“小娘子可有事需要人帮忙?”
耳边响起陌生男子的声音,江娇娇微微抬眸,就见一身着绸缎,身体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站在两步远的距离。
“你,你是要接手烧烤铺子?”
江娇娇一手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从男子的打扮看,像是一位商人,江娇娇只当是房牙子推荐过来的人。
男子愣了一瞬拱手道:“在下姓杨,就住在街对面不远,见小娘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特地上前相问。”
“怎么,小娘子是要转让铺子?”男子说着朝屋里望去,见屋子的一角堆放着烧烤架和一筐木炭。
男子的话让江娇娇顿时没了兴趣。
“你不是要铺子的。”江娇娇面露失望。
就在江娇娇又要坐下时,男子说:“谁说我就不能要了这铺子了,杨某的生意布遍大江南北,多一个烧烤铺正好。”
男子再次提起自已姓氏,并表示要了她这铺子,江娇娇突然觉得面前的中年男子和蔼可亲。
“我娘也姓杨,与大叔是本家姓氏,如果大叔有意盘了我这铺子,价格好说。”
江娇娇满脸笑容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叔可进去瞧瞧,后院厨房水井厢房一应俱全,非常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