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月抱着雪儿头也没抬地说:“老夫人哪一次送的东西都不差,收进库房以备不时之需。”
“小姐,这次不是药材,是摆件,像一棵红色的树,奴婢看这树挺漂亮,不如就放在小姐常坐的小榻旁。”
江姝月抬头,就见木盒里装的是一棵红珊瑚,色泽艳丽,质地细腻,是难得一见的上等品质。”
“这也太贵重了,早知道是这个,刚才我就不应该收下。”
“难怪真老夫人只字不提这里面是何物,原来是这么贵重的物品,奴婢没见过这玩意,还只当是个啥摆件呢。”
秋菊没见过红珊瑚,可是听说过这物件是大海里的宝贝,得之不易。
京中勋贵人家,要是能拿出一串红珊瑚手串都是罕见的了,更别说这是一整棵树。
主仆俩面面相觑,秋菊想了想道:“小姐,要不奴婢这就送还回去?”
“不妥,刚才已经拒绝过了,老夫人态度诚恳坚决,她是铁了心要把这物件送给我了。”
江姝月思忖片刻后说:“先收起来,以后想办法回礼。”
“这么漂亮的摆件藏库房多可惜,红艳艳的,放在茶几旁的根艺香几上多合适。”秋菊看向空空如也的根艺香几。
江姝月抓住雪儿的前爪子晃了晃,“你是嫌这么贵重的物件不碎吗?”
秋菊恍然,她连忙盖上盖子,一脸戒备地看着雪儿,“奴婢把这罪魁祸首忘了,昨日它才从茶几上推了一个茶盏到地上摔了个稀碎,奴婢一会儿从库房拿一个出来补上。”
看着秋菊小心翼翼地抱着木盒离开,江姝月把雪儿放在膝盖上肚子朝天,然后整个脸都埋进雪儿柔软的肚子上拱了拱。
“喵。”
雪儿轻轻地喵了一声,用爪子拨弄着江姝月的秀发。
不消片刻,雪儿喉咙处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雪儿的咕噜声特别让人治愈,有时候江姝月只多看它一眼,它就咕噜着黏过来撒娇卖萌。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软榻和屋里的纱幔上都有它霍霍过的痕迹。
今日岁岁跟着苏谨和苏南去白周府里,府里一连热闹了好几日,这一会儿安静下来,江姝月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放下雪儿,走去盥洗室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种的药材收了一茬又一茬,江姝月看着远处堆积如山的嫩玉米棒拧起了秀眉。
一直忙别的,都没机会处理这些嫩玉米棒。
大棚菜里有好几种蔬菜,唯独没种玉米,她得尽快找个由头把这些玉米棒卖出去。
她明儿个就好好想想,如何不显山不露水地让它出现在市场上。
她撩起衣袖开始收拾药材,用鹅毛小心翼翼地把灵芝孢子粉收集了起来,又用灵芝炮制了几种养生药。
倒腾了一阵后,又配制了一点解毒丸。
“小姐。”
“小姐,宫里来人了。”
是兰儿在叫她,声音急促,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江姝月去温泉边净了手,意念一动,快速出了空间。
大步走出盥洗室。
“兰儿,我在这里,宫里来人可有说何事,是皇上派人来接岁岁进宫的吗?”
江姝月已经习以为常,岁岁已经好几天没进宫了,萧京昭定是派人来人接他进宫学习。
兰儿焦灼地道:“不是,小姐快收拾些药材,是太医院来人了,那后生没说何事,看样子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年轻后生,不是太监或锦衣卫统领?”江姝月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难道皇上病了?
不可能,萧京昭壮得跟头牛似的,京城的春天来得较晚,气温变化在月底。
江姝月听南宫泽月提起过,练武之人一般不会感染风寒。
除非在冰天雪地里光着膀子久站,否则很难生一次病。
想到这里,江姝月心下莫名地猛跳了一下。
“秋菊一会儿回来,记得给她说一声我进宫了。”
她来不及换身衣裙,丢下一句话,提起医药箱抬步就走。
兰儿追到门口喊道:“秋菊姐姐已经在大厅了。”
江姝月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前厅。
来人是许安。
见到江姝月,许安一个健步迎了上来,“江姐姐,大事不好了,皇上他……”
江姝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秀眉微拧:“快说,皇上他怎么了?”
许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江姐姐快移步,一会儿听我慢慢道来。”
秋菊连忙伸手拿过江姝月肩头的药箱提在手里,大步流星地跟了上来去。
三人上了马车,屁股刚落座,驾车的侍卫扬起皮鞭。
一声吆喝,马儿吃痛,扬起蹄就快速奔跑起来。
江姝月和秋菊不备,身子猛地朝后面仰去。
许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江姝月的衣袖,“江姐姐小心!”
江姝月突然失去重心,身子顺着许安拉着的力度往一侧偏去才没有撞上车厢。
秋菊手里提着药箱,重心下坠,身子堪堪地在车厢上碰了一下。
“疼吗?”许安扶了江姝月一把,她很快坐好拉着秋菊问。
秋菊摸了一下后背,“奴婢没事,小姐还是快听许安说说皇上的病情。”
事情的前因还得从除夕夜说起。
那一夜,萧京昭亲自带着人全城暗查。
就在他查至一处偏僻的客栈时,客栈里住着的几个商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过年的,京城有没来得及回家的商人也不少。
黄册也无可疑之处,一口纯正的万陵口音无可挑剔。
就在众人准备离去的时候,萧京昭猛地抓起身边一人的手掌抬起来。
那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连忙抽回手。
萧京昭眼疾手快,一眼就看清了那人手指和虎口处有长年累月握刀剑的人才有的老茧。
“查!”
萧京昭一声令下,客栈里的杀手知自已暴露,全都不再装了,提起刀剑就跳窗而逃。
萧京昭带着的一队锦衣卫武功不弱,他和向松都不用出手,很快就围剿完那一队冒充商人的杀手。
萧京昭回到宫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自已手指头有针扎过的疼痛感。
他以为在客栈抓那人手腕时不小心被坚硬物扎了一下。
谁知第二天清晨,他的整个手指头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