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知人善用

为首的侍卫道:“离得太远,属下没看清楚究竟是谁,三人身手不凡,功力远在属下几人之上,属下猜测,定是宫里的锦衣卫无疑。”

他们几人是公主府里身手最好的侍卫,那人离着两丈远的距离就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可见对方的功力深厚。

除了宫里的锦衣卫,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本事。

“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从今日起,暂时不用再盯着江府。”

说起宫里的人,宋韵芷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宋韵芷想起萧京昭那冷冰冰的模样就心生惧意。

前几日她才听侍卫禀报,得知江府住着的人是一名美貌女子。

得知那女子后来又被人接进了宫。

为了弄明白那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宋韵芷亲自坐着马车跟踪过江姝月。

当她看清江姝月在济世堂门前下了马车时,她几乎惊掉了下巴。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女子非常像被传暴病身亡了的江姝月。

“夫人,夜深了,歇着吧。”

身后传来驸马关切的声音。

宋韵芷转过身,敛起眼底的算计。

她心里暗暗猜测,难道尚书府把女儿逐出家门,萧京昭找到后金屋藏娇?

不对,那女子自已开了医馆,哪有金屋藏娇的小娘子自已去赚钱的,再说从前也没听说江家女儿会医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难道那是萧京昭的外室?那也不对,他若要宠一个女人,何不接进宫去?

宋韵芷百思不得其解,她打定主意,改日她得亲自去一探究竟。

如果那女人见到自已会慌张,想要找到小皇子,或许可以从她下手。

萧京昭心思缜密,就算小皇子曾经藏在江府,现在应该也转移出去了。

驸马见她那神情,叹息一声劝道:“夫人,收手吧,无论小皇子是否还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愚蠢至极!怎么没有意义?终有一日,我要夺回我宋家的江山!”

这些日子,宋韵芷心里矛盾至极,明知道宋家没那能耐保住皇位,可心里总觉得不甘心。

看着妻子面目逐渐狰狞,驸马连忙闭嘴。

……

尚衣局在登基典礼的前一天才把龙袍赶制好。

养心殿里。

萧京昭试穿着龙袍,一群宫女绣娘围着萧京昭忙前忙后。

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子底部是汹涌的金色波涛,远看还有涌起的浪花。

如墨的长发束起。

宫女小心翼翼地把冠冕给萧京昭戴上,又仔细地系上明黄色的冠绳。

冠冕顶部的中间镶嵌着蓝色宝石,冠冕两边垂着大小均匀的流苏。

在明黄色龙袍的衬托下,俊美的脸庞如天神般的威仪,龙章凤姿,那一身与生俱来的高贵,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折腾了大半天,一切准备就绪,龙袍和全身上下的服饰都很合身。

殿里只剩下向阳跟向松两人时,萧京昭坐在小榻上往后靠去。

“这身龙袍比铠甲还沉。”

“皇上说笑了,龙袍哪有铠甲沉,属下看着是觉得繁琐了些。”

向松斜了向阳一眼,“皇上的意思是龙袍赋予的责任重大,那可比铠甲沉多了,你我哪能领悟其中的深意。”

萧京昭:“……”他是真的觉得沉。

登基当日,晴空万里。

祭过天地后,又在太庙正殿里给仁宗皇帝和祖父上了香。

太庙分正殿和偏殿,偏殿供奉的是有功之臣,萧京昭祖父的牌位曾经也供奉在这里。

萧京昭把祖父的牌位从偏殿挪到了正殿。

连同仁宗皇帝留给萧家人的那道圣旨都供在了太庙。

圣旨公诸于世,百官齐拜。

文武百官看着那挺拔威武的身影下了轿辇,从红毯的一端走向大殿。

萧京昭登基典礼流程被他简化了一些。

马总管宣读了被晋升官吏的名单,萧京昭接受了文武百官的跪拜礼。

萧京昭接过司仪奉上的一柄玉如意,缓缓朝大殿上的龙椅走去。

他走得缓慢,沉稳,仿佛每一步都重如千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声震天,礼炮齐鸣,文武百官三呼万岁的声音在宫里久久回荡。

乾清宫后殿被烧毁,要修缮好至少需要半年。

萧京昭得知仁宗皇帝曾经住在养心殿。

长住御书房也不是个事,他让大臣们把折子都送往养心殿。

登基典礼后,眼看秋试在即,朝堂上有大臣纷纷提出准备试卷。

卫丞相尤为积极,一副将功赎罪的模样。

萧京昭看着操碎了心的大臣们,当即宣了真大学士进宫,把出考卷的重任交给了他。

他这一刻才体会到为何历代帝王多疑,这不多疑能行吗?

《帝王术》上都说了,知人善用,为政之本。

用人之道,首在鉴人,德才需鉴,不鉴必失。

跟行军打仗一个道理,若信错了人,后果必然满盘皆输。

第一次做皇帝,萧京昭哪里敢大意,每日除了打理朝政,还要学习为君之道。

废除了推举制,定然有人会从考题上下功夫,他只信一身傲骨两袖清风的真家人。

别有用心之人见无机可乘,就开始布局考场,准备作弊。

真景修进太学院后,恰好分到与蔺相之住一间屋子。

两人一见如故。

夜晚两人不像别的书生那般挑灯夜读,而是漫步在花园里吟诗作词,谈古论今各抒已见。

“景修,你对今年的考题有何见解?”蔺相之笑问。

宫灯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远处的屋子亮着灯,直棂窗上映着书生挑灯夜读的身影。

真景修比蔺相之年岁小,他双手放在身后,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神情自若第侃侃而谈,“皇上胸怀天下,心系百姓,风花雪夜类的文章不适合当下。”

“景修言之有理,皇上与我同窗足有十载,华丽的文章他从来不屑一顾,后来他领兵打仗,做事雷厉风行,梁国将士听到皇上的大名就闻风丧胆,边疆再无战事后,皇上治理燕南时百姓富庶。”

蔺相之抬头望天,说着他与萧京昭的过去。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回走,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京城里的书生们都满怀期待地盼着秋试的那一天到来。

米价回到原来的价位,老百姓安居乐业,人人都面带笑容,畅想着美好未来。

燕南。

燕南王府宾客盈门,得知世子登基为帝,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燕南王在前厅宴请男宾,燕南王妃跟大女儿萧黛在后院的花厅里招待女眷们。

大家正聊得高兴,萧韵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手里举着一幅画像。

“母妃,你看,我这幅画是不是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