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扮男装

骡子吓得后退,差的把骡车撞翻。

江姝月连忙抓住车门,探出头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一窜而过的黑影,秋菊惊魂未定地上拍了拍胸口。

“好像是一只野兔子跑过,吓死奴婢了。”

看向消失在草丛里的黑影,江姝月看向黑漆漆的树林,安慰秋菊道:“别怕,咱们现在应该怕的是人,是走投无路失去人性的人。”

“小姐说的对,奴婢也这么觉得。”秋菊本想说她怕鬼的,可又怕说出来吓着小姐了。

不对!小姐好像比从前更大胆了。

秋菊平复了心情,一扬鞭子,骡子继续向前走去。

东方翻起了鱼肚白时,骡车走进了第二个小镇。

江姝月见卖早餐的铺子还没开门,她对秋菊道:“靠在路边休息一会儿,等卖早餐的铺子开门了,咱们进去买点热食吃。”

空间里有那么多热馒头,她不好凭空拿出,免得秋菊以为她是妖怪。

她妆匣里还有一点碎银子,能撑到下一个县城。

“小姐,咱们不等了,赶路要紧。”秋菊拿起水囊喝了一口。

水囊也是从庄子上的厨房里拿的,里装的是灵泉水。

江姝月让秋菊坐进车厢,她坚定道:“不能走了,必须等镇上的铺子开门买两套男装再走。”

两人坐在车厢里打盹,也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经过,江姝月掀开车帘向外望去,见街上开始有了行人。

主仆俩就在街口找了一家卖包子豆浆的铺子。

小笼包子三十文一屉,一屉有六个,豆浆一文钱一碗,还是没加糖的那种。

江姝月要了两屉小笼包,两碗豆浆。

“这小笼包也忒贵了吧!”秋菊忍不住小声嘀咕。

小二端豆浆过来恰好听见,他苦着脸道:“两位小姐,你们是刚从京城出来的吧?”

“今年有的地方干旱,颗粒无收,米面一天一个价,有得吃都算不错了。”

小二说着指了指街上的行人:“你们看那几个肩上背着麻布袋的人,都是前往京城的难民,两天后他们准得原路返回。”

江姝月见铺子里没别的顾客,她喊住小二问道:“小二哥可知道是哪里受了灾?”

“鹿县,听说沿路还有打劫的,姑娘可别往那里去。”小二好心提醒道。

“多谢。”

两人吃完早餐,又去成衣铺子买了两套最便宜的男装。

出了小镇,见十字路口的木牌上标有地名。

江姝月见一方木牌上写着竹溪县字样。

“秋菊,咱们去竹溪县。”江姝月指了指竹溪县的方向。

走了一段路,两人在车厢里把男装穿上,发髻高高束起,灰色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只露出一对眼睛。

猛一看,只道是两个柔弱书生。

主仆两人轮流赶车,中午的时候,路过一村庄。

江姝月让秋菊坐在骡车里,她去向村民要水,顺便把馒头热一热。

走到无人处,江姝月闪身进了空间。

江姝月看着空间里的物品,都来不及整理,她快速把炉子点燃,拿了十个鸡蛋煮了起来。

馒头还冒着热气,她欣喜若狂,太好了,空间里居然还有自动保温功能。

不一会儿,鸡蛋煮熟了,见柴火没燃尽,江姝月又放了十个鸡蛋进去煮着,等着下一次有机会再拿出去吃。

“小姐,你这也太快了。”

见江姝月一手提着水囊,一手提着布袋回来,秋菊连忙迎上去接过布袋。

“咦!小姐,里面有滚烫的鸡蛋。”

“是村民家恰好煮了鸡蛋,我就买了十个,快坐车厢里去吃,外面风大,一吹就凉了。”

主仆俩吃饱喝足,继续赶路。

两人原本以为天黑前就能赶到竹溪县,黄昏时分,江姝月向一妇人打听,才得知她们只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

已经路过了一个小镇,再找客栈住是不可能了,江姝月也怕庄头带人追上来搜寻客栈。

她决定去找一户村民借宿。

或许是路过的难民太多,竟然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借宿的。

有村民让她们去前面山边的土地庙过一夜。

江姝月无奈,只能和秋菊往土地庙走去。

土地庙不大,一共就一间屋子,斑驳的门和窗棂,屋檐下布满了蜘蛛网,可见是很久都没人来上香了。

秋菊走上去推开门:“小姐,你坐车厢里歇着,奴婢把屋子打扫一遍。”

“我去喂骡子。”江姝月卸下骡车,牵着骡子就往山边走去。

她见四下无人,意念一动,一盆灵泉水出现在骡子面前。

然后又从空间拿出饲料。

骡子吃饱喝足,江姝月回到土地庙的时候,秋菊正端着香炉往外走。

“等等,你这是?”

“小姐,咱们一天一夜都没洗脸了,奴婢借土地菩萨的香炉去找点水回来。”

“他不会怪罪咱们的,奴婢已经给他磕过头了。”

见秋菊虔诚的模样,江姝月强忍住笑摆了摆手:“咱们不用洗脸,就这样挺安全的。”

秋菊看着自家小姐清丽的容颜,猛然醒悟:“还是小姐聪慧,明儿个出发的时候,小姐最好再往脸上抹点香灰。”

秋菊端着香炉转身又放了回去。

庙里有草蒲团,秋菊又出去找了一些干净的枯草回来。

一些枯草用来夜晚挡风,一些用来烤馒头和鸡蛋。

走了一天一夜的骡子早就累了,它趴在屋檐下呼呼大睡。

这一晚,天空没有月亮,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江姝月空间里有充足的烛火,那是她在庄子上的主院里收罗的。

找不到理由拿出来用,主仆俩就摸黑睡觉。

还好草蒲团够多,两人铺好草蒲团,用包裹当枕头,秋菊把枯草围在两人身边,她很快就睡着了。

见秋菊发出轻微的鼾声,江姝月意念一动,一张被子出现在她手里。

她轻轻地给秋菊盖好,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

衣袖一挥,骡子和骡车凭空消失在原地。

转身落了门闩,又拿出一张被子睡了下去。

半夜时分。

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火向土地庙靠近。

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土地庙外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