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需要发泄

第四百一十三章需要发泄

苏曼还是很别扭,“那不一样,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夫妻关系。”

“不是夫妻关系,还会接吻,也会做夫妻做的事,那是什么关系?……唇友谊?火包友?”

“你……!”

说话间,萧北声动作不停。

洗发露在他宽大的掌心里抹开,遇水打成了泡沫,被他悉心地抹上了苏曼的头发。

发根、发梢……

温柔细致。

苏曼见过他那双手在键盘上敲击报表,也见过这双手拿着签字笔龙飞凤舞签下遒劲隽秀的字体。

就是没见过他做这样伺候人的事。

他的动作不算娴熟,但是也没有弄疼苏曼,最后竟然也顺利给她洗好了头。

苏曼说:“我自己穿衣服,你到外面等着我。”

萧北声觑她一眼,喉咙里应了一声:“嗯。”

苏曼等着他出浴室去,不成想,他扯过挂在一旁的浴巾,一把盖在她身上,苏曼身子一轻,就被他从浴缸里捞了起来,横抱着出了浴室。

苏曼顿时窘得脸颊爆红!

“还知道脸红,还不是麻木得那么无可救药。”萧北声像是逗小宠物似,好像她是供人观赏的小动物。

苏曼撇开头,一脸倔强。

萧北声把她放在床边,轻车驾熟,走到了她的衣帽间,拿出了她干净换洗的睡衣。

他之所以这么熟悉,是因为苏曼的习惯跟性子一样,吃一个外卖,能连续几个月吃同一种口味,搬了家,房间的摆设还是跟以前习惯的一样。

从进到房间里来,萧北声就感觉回到了自己家,她个人物品的摆设习惯,就跟当初跟他住在帝澜苑时的一样。

苏曼看着他那衣服过来,一副要动手帮她穿的样子,苏曼如临大敌。

萧北声手一甩,衣服罩在了她脑袋上。

苏曼连忙伸手扒拉,好不容易才把衣服扯下来。

房间里,已经不见萧北声的人影了。

苏曼换好衣服,看到萧北声端着一盘子饭菜进门。

他还真是伺候人伺候到家了。

“没想到萧总还挺有伺候人的天赋,你们鼎盛考不考虑开辟一个家政业务?”苏曼出声嘲讽。

原本苏曼是想奚落萧北声,没想到这厮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还真有这个考虑,未来二十年,家政服务行业将会是大热门行业,要是能赶在这个风口,估计能吃上一口热饭。”

苏曼气结。

什么跟什么。

谁跟他谈商业风口?

“把饭吃了。”萧北声把盘子放到她面前,这架势,是管定她了。

“我吃了你就走?”

“你要是不吃,我不会走。”

苏曼觉得他在跟自己玩文字游戏,但是她确实饿了,闻到喷香的饭菜,还都是她最爱吃的菜色,胃就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两声。

她默默拿起了筷子,一点一点地夹菜吃。

刚才洗的头发还被包在干发帽里,她也不在意,萧北声忽然绕到她身后,帮她解开了干发帽,“你吃你的,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明明是饱含温情的一句话,却被萧北声这个冰山脸活阎罗说得很凶悍冷漠。

萧北声吹着头发,苏曼慢悠悠地扒拉着饭。

吃了两口,苏曼的脑海里,忽然有一段记忆袭击而来:

以前苏曼洗了头发,就不爱吹头发,陈妈就过来给苏曼吹头发。

一边吹,一边说:“小姐呀,女孩子洗了头,要赶紧把头发吹干,不能受凉的,受了凉,对我们女人身体不好,将来年纪大了,老了,就容易头疼。”

陈妈爱唠叨,苏曼也不嫌烦。

她的头发多,每次自己吹,都嫌累。但是陈妈就能特别有耐心地帮她一点点吹干。

陈妈的手法温柔,从来不会扯疼她。

记忆里,只有苏曼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这么对待过她……

想到这里,苏曼嘴里还含着饭,鼻子一酸,眼睛蓦地就起了一层水雾。

渐渐地,这层水雾加重,凝结成了水珠,苏曼彻底看不见眼前的景象,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进面前的饭菜里。

苏曼又低头,扒拉了两口米饭,把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一边嚼,一边掉眼泪。

好像疯狂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东西,就能让自己不哭出声似的。

萧北声给她吹头发的手顿了顿,又继续给她吹。

只是动作放得轻了些,手不小心擦过苏曼的头时,都像是不经意的一次温柔拍抚。

苏曼把嘴里这口饭菜咽进去后,终于有力气放肆悲伤。

她的肩膀不住一抽一抽,慢慢地,呜咽声变成了啜泣声,她放声大哭:

“萧北声,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以前,我以为,就算我的父母不关心我,不爱我,抛弃了我,但是,起码我的身边还有陈妈一个真心关心我的人,哪怕只有她一个,我也知足了,我甚至觉得,老天对我还不错。

“以前在婶婶家,婶婶待我,还不如陈妈。我是真的把陈妈当成了自己的母亲……我以为,哪怕全世界都会捅我刀子,但是起码她不会。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她也不要我,也抛弃我……

她说着,摇起头:

“不,不是。她不是抛弃我,她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想要关心我,她只是为了报恩……她对我好,不是因为我,只是因为她的恩人……

“我是不是不配被爱?”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镜子里,自己身后的萧北声。

这话是在问他。

萧北声拧着眉,脸色很差,“你能不能出息一点?”

苏曼又哭了。

“陈妈还告诉我,我的妈妈,可能没有去世。她只是为了逃避我的赌虫父亲,逃避我这个累赘,逃避这个破败不堪的家,所以假死,逃到别的地方,重新生活去了。”

她说着,忽然就笑了。

泪眼婆娑里,透出讽刺的笑:“你说可不可笑?一个人得多嫌弃她的丈夫和孩子,要弄出自己死亡的假消息,就为了逃避这个家?”

“其实我不怪她,真的,她就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一切也不是我的错……她为什么把我生下来,却不爱我?”

萧北声沉声道:“想哭就哭出来。”

她现在不是想要一个答案,她只是需要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