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小夫郎,快到碗里来9

王俊深一边说着,一边察言观色着周红秋的脸色,见妻主仍旧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气得牙根痒痒。

想必妻主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听小厮说,那苏雨对周春景的态度很不一般,二人的身子始终贴得紧紧的。

景英与孙家千金交好,不吃意外,日后是要与之喜结连理的,虽攀上了孙家,可苏家这条财路那是非断不可的。

眼下,事情却有了转机,苏雨疑似喜欢上了周春景,和周春景打得火热,什么都想要的妻主自然是把主意打到了周春景身上。

这怎么能行……周春景那个小贱种,就不配得到好的。

“妻主,你得为我们英儿做主啊,这临安城谁不知道苏雨先前对我们英儿穷追猛打,现在又和春景……这事儿要真传出去,外人岂不是会说我们周家家风不正。”

“养的儿子一个比一个骚浪,会勾引人,外人怎么看待我们英儿还有春景呢?”

王俊深忧虑过重的样子,双眸含泪,不知所措地看着周红秋。

周红秋哪里看不出来他在演戏,只是王俊深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这件事情她还得从长计议:“好了,哭什么,叫下人们看见了笑话。”

周红秋伸出手来,拍一拍王俊深的肩膀,将人拥入怀中,贴着他的耳朵道:“等明天,我找春景好好地问一问,若苏雨真存心玩弄我们周家,自会叫他断干净的。”

王俊深见好就收,柔弱地依偎在周红秋的怀里,好似依靠的妻主能解决他全部的忧虑烦恼似的。

二人柔情蜜意却各怀鬼胎的样子,被安置在房梁隐蔽处的小东西一幕不落地记录着。

外头,苏雨去而又返,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监控安插在周家的各个角落里。

乔玉乔旭则被她打发着去城里最大的烟花铺子购买烟花,买好了用马车装好运到城外去。

“王俊深肯定会在周红秋之前去找周春景的麻烦。”苏雨抱着双臂,懒懒地靠在墙面上,垂着的眼眸,遮住了里头波浪汹涌的暗色。

小七一听便紧张了:“那周春景不得被他欺负死,周家的下人全都听从王俊深的,到时候他要真对周春景做点儿什么,周春景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嗯。”苏雨皱起了眉头:“所以离开前,我给周春景身上贴了几张好运锦鲤符。”

“符纸可以保护他,化险为夷,平平安安。”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王俊深是个大祸害,不把周春景放在自已眼皮子底下看着,她难以放心。

“先回苏家。”说罢,苏雨趁着无人注意之际,转身快步离开。

苏府,苏家假装苏青河,正与夫子周旋,上好的大红袍给泡了一杯又一杯。

夫子喜茶,这等好东西自然不肯放过,只是这茶水喝了满满一肚子,就是再怎么昂贵,她也快要喝吐了:“苏夫人,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喝茶的,令爱搅乱我的课堂秩序,给学生们起了一个很不好的头。”

“若是放任不管,长久下去,我的威严何在,我还怎么教导我的学生们?私塾是用来读书明智的地方,不是苏小姐胆大妄为的玩乐场。”

“还请苏夫人不要过于溺爱,舍不得责罚,若夫人还不采取行动,令爱怕是要废了。”

苏青河听得眼皮子一跳,夫子的话她是听进去了,可对正君留下来的唯一的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也不忍狠心苛责。

“她父亲拼死将她生下来后不久便因为大出血去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惦记着我那失去的正君,故此,一直没有再娶侍君,对苏雨……我只希望她能健健康康,平安喜乐的活着,至于将来有什么大出息,我从未指望过……”

这下子轮到夫子眼皮子一跳了,连连摇头叹气:“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苏雨这个样子,原来是坏在苏夫人身上,父母纵容,孩子自然嚣张不做人事儿。

“苏夫人,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我的课堂不欢迎苏小姐,苏小姐这尊大佛,还是另请夫子吧……她早晚得闯下塌天大祸!我这般,也是明哲保身,提前为自已谋划生路。”

她甚至说得更直白:“没有苏家,苏小姐什么都不是,恐怕连果腹都难。”

“夫子冷静一些,我家雨儿不是个坏孩子,若离开了学堂,这临安城怕是没有夫子敢教她了。”

夫子能来苏府便说明,她并不是决心要把苏雨赶出学堂的,明确了一点儿后,身为商人的她自然能很快联想到她此时过来的目的。

“前几日听说私塾需要扩建一座书馆,用来安置夫子收集的一些古书宝典……这是我们苏家的一点儿心意,还望夫子收下。”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夫子眼睛都亮了,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手却相当诚实地伸了过去。

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的苏雨,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语气慵懒:“母亲,夫子不是那样的人!你将黄金百两赠给她,岂不是在侮辱夫子的高风亮节?”

苏雨给手拿托盘的佣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收起来了,别叫黄金绽放的光芒闪瞎了夫子清廉的眼睛!”

“你说是吧,夫子。”苏雨脸露笑意,看向夫子。

夫子一口血哽在了喉咙,吐也不是,咽下也不是……

这苏雨,怎么在不该冒出来的时候出来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黄金飞走,偏偏还什么理都不能挑。

“当然。”从牙齿缝里憋出这两个字来,夫子气不过,直接跟苏夫人表明了态度:“我走了,明日,苏小姐不必再来私塾。”

简而言之,苏雨被退学了。

在此之前,她几乎得罪了全城夫子,离开这位,是其中最见钱眼开的一个,现如今,她也走了,这偌大的临安城,怕是再没有人愿意教一教苏雨了。

苏青河:“……”

“你这是在闹什么?好歹学写几个字,自已的名字总是要会写的吧。”

苏雨:“……”

沉默不是代表她的错,是原主实在离谱,念书十二载,竟连自已的名字都不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