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上一世的时候自己被打压了那么久还有加薪的机会呢？就是这加薪的机会才让陈凡一直以为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难道真的是他心情好的时候想起来自己，给点甜头把自己套住？
这话还是上一世无意间听见刘总和经理谈话的时候知道的，听见了还傻傻的以为那是说的别人。
还为别人鸣不平，还想要提醒别人，原来傻子是自己。
明明当初那么好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地上的烟头一个接一个，半小时不到一包烟已经见底了，还想抽，但是身上没有了。
也不想起来去车里面拿，钓鱼竿在手边放着，钩没有甩出去。
拿出手机搜索华强科技，蹦出来的全是报道华强科技众多股东下马，多家公司撤资，即将面临破产。
最近的还有一个采访视频，华任言辞振振的表示公司爆出来这些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这几年他一直在外地发展业务，发生生这样的事情他也觉得很难接受，对股东们进行谴责，同时承诺会安抚好以前的老员工。
看完这个，陈凡才知道为什么来找自己，自己可不就是老员工的代表吗？
公司里的人很多都是对自己服气的，一旦自己同意回去，他再给些补偿给其他人，这件事就能解决。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只是这样。
陈凡的眼眶逐渐变红，忍着眼泪没有落下来，仰头叹气，闭上眼睛让思绪放空
在没人看见的位置，眼角的泪还是滑落下来，掩入头发，直到看不见踪影，只剩下眼尾的泪痕记录下过程。
决定离开公司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华任已经不是之前的华任了，但这并不影响心里面还有期望。
果然，人还是喜欢眼见为实，一定要亲眼看见才会死心。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变成这样！
想到这的时候眼泪是真的憋不住了，像水珠子一样沿着眼尾落下。
最后的尊严就是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还没哭多久电话就响了，拿起来看是王强的电话。
清清嗓子，努力装作和以前一样的状态，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就让陈凡没忍住。
“你在哪呢？还在伤心吗？”
王强本来是和赵晓月约完会高高兴兴的回家，吃完饭和往常一样，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刷视频正笑着呢，下一个是视频标题就是‘华强科技总裁公共场合下言行不端’。
知道自家兄弟之前的公司就是这个，点进去看。
里面的人除了华任都打码了，还给华任话里面说出来的人名也打码了。
根据衣服和离开的背影王强依然能认出来了主角之一是陈凡，另一个人应该是钱森。
本来是进来看乐子的，没想到看到自己兄弟身上了。
从后面陈凡的话和离开的状态知道他绝对很伤心。
以前经常喝酒之后吐露心事，全是关于他和华任早些年的事情，高兴、难过、悲伤，情绪逐年变化。
王强都听着，第二天酒醒之后也不会说这个事情，他只是需要发泄的机会。
所以后面陈凡跟他说离职了，不去上班的时候他是打心底里高兴。
还没高兴几天呢，出来钓鱼也是觉得好笑，没想到还有人的运气和自己一样，他俩当兄弟还真是没错。
不，还是不一样的，自己是什么东西都钓不上来，他是除了鱼什么都能钓上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喝酒的时候也没有再听他说他和华任的事情，还以为他已经放下了。
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否则现在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我没事，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全部想明白了。”
说一下停一下，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越想说话越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的对着空气张嘴，像是一个人的悲伤哑剧。
王强没说话，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感觉他的呼吸声慢慢平缓下来才继续。
“你现在在哪？”
“我没事，你不用过来，一个人待会缓解一下就好了。”
比起之前，现在的声音更加的嘶哑，像是终于没有办法发出的吼声，更像是大石头压在胸口，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你在钓鱼的地方是吗？我马上过来。”
“真的不用，我一会也要回去了，你过来我刚好离开不就错过了？”
“那你就在那边等我，我20分钟后到。”
说完也不给陈凡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挂断的前一秒还能听见那边钥匙抖动的‘哗哗’声以及关门跑下楼的声音。
陈凡有点窝心，还好自己身边还有朋友，保持仰躺的姿势，一直到王强过来。
这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比刚才好多了，哭得狠了，两个眼睛肿的像大核桃一样。
王强过来开始也没说话，拿着椅子在边上陪着陈凡。
看着他情绪发泄过后，缓解得差不多了，把手里的糕点递给他。
那样子很像他是家长，陈凡是个还爱吃糕点的小孩，小孩哭了，专门带着糕点过来哄他。
陈凡被自己的脑补给笑到，自己这是什么比喻啊。
刚才的悲伤、压抑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还想要严肃完全严肃不起来，甚至想到华任的事情心里面的痕迹都没有刚才重了。
接过糕点看包装还是赵记的，这已经是这段时间第三次吃赵记的糕点了吧？不是很难买到吗？怎么这么多？
他疑惑地样子把王强逗笑了，现在像一个大花猫，拿着给的糕点，呆呆地疑惑望着你。
“放心，给了钱的，不是白拿。因为它是限量的，这可是我每天早上很早去排队买的。”
早上？很早？排队？买？还是每天？
明明都是汉字，单个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感觉有点陌生。
不是，以前喊他早上早点起来一起去钓鱼，死活都不愿意，现在早起起来去买糕点？！
刚想大喊一句‘见色忘友’，王强已经预料到他想要说什么。
“我就是想要买点糕点吃，你不要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