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只是一个白面书生

祝锦安哪里还能顾得了这么多,可是现在他身上的灵力亏空的厉害。

沈清清又划分了战场,仿佛有一道屏障,无形的阻隔了祝锦安。

第三道残影逐渐的凝实,从背后对黑衣人的心脏直接贯穿。

祝锦安根本无力阻止,但是邪修,死不足惜。

黑衣人一死,那屏障便撤掉了,沈清清虚弱无力,如一张纸,轻轻飘落。

也没摔在地上,祝锦安扶住了。

有他在,无论置于何种境地,他都不会让沈清清孤立无援。

沈清清直接昏死过去。

祝锦安让沈清清靠着自己的肩膀,手上却握着璃光剑。

剑是好剑,只是可惜煞气太重。

这把剑的来历别说是祝锦安,就连沈鹤年都不知道沈清清是怎么得到的。

但是这把剑的煞气太重,别说是凌尘子建议沈清清不要拿这把剑。

甚至是沈鹤年,都有过将这把剑熔炼再铸一把的想法。

沈清清不愿意,这剑也不是随便能融掉的,哪怕是合凌尘子和沈鹤年之力,都只是封印了这把剑的一部分煞气。

而且随着沈清清修为的提高,这封印只会越来越弱。

现在看来,沈清清入了金丹,这层封印是减弱了不少。

剑是护主的,黑衣人的不断挑衅,又加上沈清清全部灵力都用在了剑上,以至于让它有了可乘之机。

煞气入体,那可是要命的。

祝锦安对这把剑起了杀意。

剑似乎是感觉到了,在祝锦安手上有些不安分,不断的晃动,甚至发出了嗡鸣声。

这剑,是有剑灵的。

祝锦安犹豫了,好剑难寻,若是把这把剑给毁了,想要找一把相媲美的剑,又谈何容易?

“无论你想不想,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我就会把你碾成粉末。”

融了这把剑,那还是算便宜了。

碾成粉末,随风四散,就算是想找都找不到。

璃光剑不满的晃动着,却被祝锦安压制了。

这把剑的煞气一日不除,它就始终是一个隐藏的祸患。

只可惜现在他修为还太低,对这把剑还做不出什么实际行动。

等到日后……

祝锦安随手将剑扔在地上,就像一块破铜烂铁一样。

这里是乱葬岗,踩的每一块地方都可能是埋着人的尸体,祝锦安不敢把沈清清随意的放在地上。

但是看着死的透透了的黑衣人,他却不甘心就这么让他死个干脆。

那些落叶,一共在她身上划了一百零三道口子。

冤有头,债有主。

叶子放把火烧了就行,至于这人……那就十倍偿还。

第二天早上,有人来乱葬搞抛尸。

乱葬岗有尸体是屡见不鲜的,只是这人好巧不巧的把尸体抛到了昨天那个黑衣人的旁边。

黑衣人穿着破烂,身上却带着一块看起来就值钱的令牌。

有钱人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抛尸,见到了值钱的东西,就忍不住去摸。

在贪念之下,他把黑衣人翻了个边,就看见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一个晚上的放置就吸引了许多虫子,看着就十分恶心。

饶是见多了尸体,这人也不禁毛骨悚然。

尖叫了一声,就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就跑没了人影,跑的时候甚至不忘记把那块令牌拿走。

虽然说是死人的东西,但是耐不住这东西值钱。

……

……

沈清清醒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的环境,一时还没有缓过神。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浮沉剑诀第一式,之后,就没有印象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

房间里摆的是些古董,不算名贵,看着像是客房。

“周员外的客房。”

“昨天晚上你很厉害,一个人就把那个邪修给击退了。”

祝锦安想说些严厉的话,看着沈清清懵懵懂懂的样子,又收了回去。

“我一个人?”

沈清清简直是不可置信。

但是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黑衣人最后应该是用的灵力。

元婴前期,她就是一个金丹前期,这是跨越了一整个大阶级,哪怕现在对他说这句话的人是祝锦安,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要妄自菲薄!”

祝锦安更喜欢那张扬自信的沈清清。

下山历练一趟,祝锦安可不希望沈清清磨平了棱角。

“祝公子,方便进来吗?”

声音娇柔,隔着门沈清清听到骨头都酥了。

沈清清戏谑的看向祝锦安,祝锦安只觉得头大。

祝锦安不开口,但毕竟不好晾着别人。

“方便,进来吧!”

是沈清清开的口。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

瞧着和沈清清一般大,明眸皓齿,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

眉目含情,看向祝锦安的时候含羞带怯。

“祝公子,昨日匆忙,还没来得及理向您道谢,我是过来特意给您道谢的。”

周盼看着弱柳扶风,摇摇晃晃的给祝锦安福了福身,沈清清这躺在床上的病患都有些心惊。

沈清清看看周盼,又思考了一下自己。

是不是世间男子都喜欢周盼和白瑄这种小白花类型的,而自己,是吃人霸王花。

“祝公子~”

沈清清模仿着周盼,声音娇滴滴的,她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祝锦安着实是狠狠的被吓了一跳,往床脚退了几步。

看向沈清清的眼神,似乎在说沈清清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沈清清朝着祝锦安龇牙咧嘴。

什么人啊,就不该给他一点好脸色。

“这位姑娘似乎找你有话要说,你就先出去,同人先说完话再进来吧。”

沈清清的语气正常多了,祝锦安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

“不用,救她的不是我,她的救命恩人也不是我,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

祝锦安避嫌,甚至是从周盼进门到现在,他没有正眼看过周盼一眼。

就连现在说话,都是对着沈清清在说。

“祝公子大恩大德,周盼永世难忘,只能说您不是我的恩人呢?”

周盼只知道自己在最绝望的那一刻,祝锦安从天而降,解救了她。

“我不是,那邪修是姩姩解决的,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靠姩姩养活的白面书生。”

祝锦安的样子确实有几分说服力,周盼还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那坏人是这位姑娘解决的,我自然会让爹爹回报她。”

“但祝公子,我也认您这位恩人。”

无论怎么说,周盼是看上了祝锦安,就算是黑的,她都要说成白的。

“恩人,盼盼只是一介弱女子,无以为报,蒲柳之姿,还希望恩人不要嫌弃。”

周盼都已经羞红了脸,可祝锦安依然不为所动。

沈清清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床上,她就应该给自己挖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眼睛一个劲儿的示意祝锦安给人家回复。

没听到人家怎么说了吗?

“蒲柳之姿,希望恩人不要嫌弃。”

这就差没有直接挑明,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了。

“周姑娘,还是请回吧,我都是一个需要靠人养的白面书生,当不起你的回报。”

为了摆脱周盼,祝锦安都一再强调自己只是一个吃软饭的。

周盼最后是哭着跑出去的。

沈清清看戏一般的,躺在床上不停的啧啧啧。

“姩姩!”

祝锦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热闹的?

“人家是蒲柳之姿,我这是铜墙铁壁,没想到祝公子是如此的正人君子,甚至不惜毁坏自己的清誉。”

“我们是修仙之人,修仙之人,自当清心寡欲,修身养性。”

沈清清“嘁”了一声,什么清心寡欲,修身养性,那不过就是祝锦安的借口罢了。

修仙之道,难走的就是无情道,枯燥无味,不能有欲望,不能有感情。

沈清清选的是剑道,而祝锦安他又不是无情道,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祝锦安在自己悟道的那一刻,就知道他绝对走不了无情道。

他的心中有恨,选了无情道只会走火入魔。

“不说这个了,我们说说那个邪修。”

祝锦安故意岔开话题,沈清清也就不追究了。

“我之前在玄霄派时,就听说有一种邪修,专门抓那些妙龄女子,采集元阴来增加自己的修为。”

没有亲身经历过,沈清清就不会明白这种险恶,说的时候眼中还是有些好奇。

“那邪修似乎很厉害,昨天我是怎么把他打赢的?”

沈清清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她可是打败了一个元婴前期的邪修诶,这种牛皮,她可以吹一辈子。

只可惜她没有用留影石给录下来,而且这段记忆也没有。

但是好在有祝锦安当时正好在旁边看着,以后说起来也有人能作证。

“你是在危机时刻激发了体内的潜力,你的浮沉剑诀第一式,已经可以凝聚第三把剑了。”

沈清清需要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认知。

“只不过那把璃光剑,就像我师父和你父亲那样说的,煞气太重。”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导致你不记得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吧。”

“剑?”

“对,我的璃光剑呢?”

沈清清可喜欢自己那把剑了,一直都是随身带在身上,现在自己昏迷,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