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妍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厉害。
身上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头顶是装修奢华的天花板,昂贵的水晶吊灯告诉她,这个房间不一般。
这是哪?
脑海渐渐清明······
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她被绑架了!
燕禛呢?
燕禛!
她费尽力气坐起来,环顾四周。
没看到她要找的男人。
而是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熟悉面孔。
“轻寒······怎么是你?”
男人温温一笑,“醒了?”
他起身去倒了杯温水过来,“喝点水吧。”
池妍没有接,“这是哪?”
“是我家。”
“你家?!”
“嗯。”男人微垂眼睫,“确切来说,是我的卧室。”
池妍惊了,立刻下床。
身体太软,摔在了地板上。
“妍妍!”男人要过来扶她。
“别碰我!”
池妍下意识攀住床沿,想站起来。
想到是他的床,连忙又改扶沙发。
她防备又愤怒,“我为什么在你的房间?是你把我掳来的?”
姜轻寒心口发疼,“是我爸把你掳来的,对不起。”
“你、你们!”池妍没想到是好朋友的父亲所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他······是为了我。”男人眼圈渐红。
她半天哑口无言。
她不是傻子。
一个父亲为儿子撸一个女人来,目的能是什么?
姜轻寒对她······
“放我走!”
“会放你走的,别怕。我爸答应我了,过几天就放你走。”
“为什么是过几天?不能现在吗?”
池妍无比担心她的燕狗。
他现在好不好?
是不是在哭?
他那么黏她的,寸步不离。
她不见了,他得着急成什么样?
“对不起,这点我无法说服我爸。但我保证,最多三天,我一定送你安全离开。”
“我要现在就走!”
“妍妍,别怕我,好吗?”姜轻寒微叹口气,“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也没人敢对你做什么,这几天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在门口亲自守着你。”
池妍知道暂时无法改变什么了。
退了一步,“我要给燕禛打电话!”
不能回去,那就先报个平安。
“对不起,这几天你不能跟任何人联系。”
“你······”池妍很生气。
“对不起,我尽力了。我爸受白俪蛊惑,突然把你掳了来,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局面,以我的能力,暂时只能这样了。”
“好,我知道了。”
池妍想了想,说:“轻寒,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你曾经为我受过罪,我很感激,你还是燕禛的兄弟,我们算是一家人,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她的言外之意是,她心有所属,他不要再执着了。
以前她猜测过,他是不是对她有意。
直到今日,她才确信。
“妍妍,我只想要你·····幸福。”
“我会幸福的,只要燕禛和孩子们在我身边。还有,请帮我转告任伯父,只要他安全把我放回去,我会跟燕家好好说的,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两家的来往。”
姜轻寒大惊。
他没想到,她如此大度。
这无疑是给了任家退路。
“谢谢你,妍妍。”
池妍莞尔。
她知道自己此刻是砧板上的鱼肉。
只有不计较,才能安然无恙回去。
姜轻寒没有歪心思,不代表任雄杰没有。
所谓的等三天,是任雄杰在权衡利弊。
门忽然被推开。
池妍看向来人,是个陌生面孔。
但仔细一想,又好像在哪见过。
任无雪双手插着裤袋,大咧咧走了进来,自来熟道:“池妍学姐,你醒了啊。”
姜轻寒皱眉,“你出去!”
“哥,我进来不是很好吗?省得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任无雪冲女人眨眼,做了个k!
池妍后退几步。
虽说他这放电眼神不油腻,但也太匪气了。
比边君野看着还痞。
“你是哪位?”
“我叫任无雪,是我哥的亲生弟弟,也是你曾经的学弟呢。”
池妍皱眉,“学弟?”
“对啊,咱们上的同一所高中,只不过,我比你低一届,学姐你不认识我罢了。”
她仔细回想,终于想起有这么一号人。
是学校里的问题学生,成天打架逃课抽烟,不务正业那种。
怪不得细端详觉得眼熟。
大概是在校园里见过吧。
既然是姜轻寒的亲弟弟,那她得保持基本的礼貌。
“无雪,你好。”
“好好好。”任无雪眯着眼笑。
池妍想了想,又道:“我上高中时很低调的,在人群里非常没有存在感,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她不认为,他会认识她。
“你是低调,但绝对不会没有存在感。”任无雪每个字都轻松惬意,“你长得好看,有气质,跟学校里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迥然不同。哪怕你在人群里,也依然鹤立鸡群。别说我会注意到你了,许多男生都会注意你,包括燕禛,我发现了好多次呢!”
提到燕禛,池妍很高兴。
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学弟,毫不排斥。
“原来,那时候燕禛关注我是藏不住的呀,你都发现了。”
“那是!不光他,还有我亲哥!咳咳,他也偷看过你!只是吧,当时我压根不知道,他是我亲哥!”
姜轻寒的脸染上一丝红晕。
当年他偷看池妍的事,竟然被这小子发现了!
他还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呢。
池妍这才想起,姜轻寒上的也是圣明高中。
任无雪啧啧两声,“要说起来,咱们都是老熟人啊。不光我,我哥,你,燕禛,还有燕靳和陆京闻,大家上的都是这个高中啊,只是不同届罢了。”
池妍笑道:“听澜上的也是这所高中。”
高中时,她们俩同班,友谊就是从那个时候打下的基础。
听澜是唯一一个不排斥她,不会瞧不起她的富家千金。
不愿意跟那些官宦商人的子女玩,就愿意跟她交朋友。
听到“听澜”二字,任无雪眼瞳微不可查亮了亮,声音却是漫不经心,“对啊,你那个好闺蜜,挺······”
池妍没等到后面的话语,疑惑地问:“挺什么?”
男人眼神往天花板上瞥去,“挺漂亮的吧。”
池妍又笑,“那当然了,听澜在圣明三年,可是当之无愧的校花!”
当然,听澜一直说自己能当选校花,是因为她池妍没参加评选。
不过,她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听澜就是最美的。
“我说池妍学姐,你要在我家待几天啊?”
“三天吧。”
“哦哦。三天啊,你不想你闺蜜沈听澜吗?要不给她打个·····视频电话?”
池妍觉得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本能道:“先不给她打了吧,如果能打,我得先打给我老公。”
“这样啊。”任无雪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手,挠了挠耳朵,松垮垮道:“那就有机会再打吧。池妍学姐,今天既然咱们认识了,往后就是熟人了,以后我去燕城,能找你和姐夫玩吗?”
姐夫这俩字没出来时,池妍下意识防备,她哪里能跟异性玩?
燕禛不得吃飞醋?
听到姐夫二字,她瞬间笑了,“嗯,只要带上燕禛就可以。”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任无雪薄唇含笑,“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啊,不准带边君野那家伙,我和他是世代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种!当然了,我永远比他厉害,他当年怕被我揍,所以高中上的不是圣明,这帮人里面,就他上的不是圣明,太惨了······”
姜轻寒忍无可忍,“够了,无雪,你该出去了。”
这个弟弟在这里拉着她聊天,还有他什么事?
他成了摆设。
这风流成性的弟弟,太自来熟,该不会盯上她了吧?
任无雪眯眼,“我跟学姐聊一会怎么了?别管太宽好不好?要走一起走,不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学姐为难!”
“好,一起走。”
池妍倒是觉得这任无雪很懂她。
她的确不想和男人共处一室。
等两人离开后。
她立刻检查起来。
确定没有针孔摄像头后,她才放了心。
摸了摸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包括双腿间。
她的清白还在。
另外,她得想办法去客房里住,坚决不能住在姜轻寒的私密卧室里!
夜,深。
医院里的气氛很低迷。
燕禛还未清醒。
宋聿一直守在床前。
他很难过。
因为这位主子病了,智商如孩童,现在外面那些狗杂种,竟然敢趁虚而入了!
光天化日下,堂而皇之掳走池妍,太过分了!
“禛总,我的好大哥,你快好起来吧,把夫人接回来······”
说着说着,宋聿流下眼泪。
翌日。
沈听澜照例去影视基地上工。
她得找点事做,不然会生锈的。
一天拍摄下来,她却是心不在焉。
担心妍妍······
不知道她被谁掳走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导演的声音忽然响起,“听澜,陆总来接你了!”
沈听澜立刻向角落看去。
眼神一亮。
她高兴地跑过去,扑进他怀里,“你怎么又来接我?最近来接得有点勤啊。”
男人俯首贴耳,旁若无人轻咬着她的耳垂,哑声说:“三个月后要跟澜儿生宝宝了,这段时间,我要保证澜儿的身体健康,我来接你,你会高兴,身体自然就好,不是吗?”
沈听澜小脸一红,心下无比感动。
“老公·····”
“乖,在呢。”
“老公,等我拍完,很快了,然后换个衣服咱们就走,去医院看看燕禛醒了没。”
“好。”男人轻轻掐了下她的腰。
有老公在,沈听澜干劲十足,效率狂飙。
半小时拍完了后面的两组照片。
然后便是去换衣间。
如果她知道几分钟后发生的事情,说什么也要把门锁紧。
今天她太着急了,想到陆京闻在外面等她,恨不得马上换好衣服。
所以进来的时候,门只是甩手带上了,没拉门栓。
男女换衣间是挨着的。
但大家平时都很规矩。
从未出现过男性乱入女换衣间的事。
但今天······
沈听澜刚把自己的便服穿好。
门便被推开了。
一阵浓重的酒腥味传来。
她转头,看到组里的一个男模,红着眼,正向她走来。
“乔治,你进来干什么?”
此男模有四分之一葡萄牙血统,大家都叫他乔治。
一开始,沈听澜并未觉得有危险,只以为是走错了。
可当乔治一把搂住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太天真了!
铺天盖地的酒气,熏得她脑袋发晕。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
乔治醉醺醺的,半眯着眼,年轻健硕的身子格外有力,轻而易举就能制住怀里的女人。
“听澜·····”他操着还算流利的中文说:“我好喜欢你啊,喜欢你好几年了,你知道我多少次做梦梦到你吗?梦里,我和你缠绵拥抱接吻,好不快活。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让我实现这个梦想,好不好······”
沈听澜拼命挣扎着,却是怎么都挣不脱。
他力气太大了。
抱着她怎么都不撒手。
他没有亲她,却将浓重的酒气持续喷洒在她脸上。
她不可避免吸入这些酒气。
身子莫名其妙就软了起来······
更没了抵抗的力气。
“乔治,你放开我,我老公在外面,要是被他知道你敢冒犯我,他会弄死你的!”
“陆总啊,确实挺可怕一人,但是只要你愿意,咱俩可以在他眼皮底下偷情啊。”
“你、你无耻!放开我,放开我······”
沈听澜要哭了。
怎么办?
怎么办啊!
正当她要大声呼救。
嘴却被乔治紧紧捂住。
他伏下脸来亲她。
她躲开。
他的吻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许是真喝醉了,他竟然如痴如醉啃着他自己的手,嘴里还呢喃,“听澜,你的唇真舒服,好好亲······”
沈听澜头皮发麻。
这乔治疯了!
不仅醉酒猥亵,还是个白痴!
可是,她身体软得如烂泥,被他桎梏,毫无逃脱的可能。
忽然,门被大力踢开。
男人阴冷低哑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那般熟悉的音色。
沈听澜瞳孔睁大,站在门口正不敢置信看着她和乔治的男人,是陆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