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燕傲天的突然出现,傅玉锦无比震惊······
燕傲天在公开场合承认他的身份了?
这一刻,他眼睛酸涩,一滴泪滑下来。
终是等到这一天了吗?
“玉锦,是爸爸不对,没有认过你,也没有给你应该有的一个家,如果可以的话,爸爸乞求你不计前嫌,回到这个家,爸爸会尽可能补偿你,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傅玉锦将脸埋在书桌上,压抑哭声。
父亲没有开玩笑!
面对全华国人,许下了承诺。
他竟然感觉到了燕傲天内心的真诚。
人,真是会变的吗?
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独断专行刚愎自用的燕傲天,也有通人情味的时候?
可不管怎么样,他低头了。
不闹了。
他真的想要一个家!
想要父亲的爱,想要兄弟姐妹,甚至想要第二个爱他的母亲。
他要的从来不是钱和权!
招待会在两位老人的深深鞠躬下,伴随着如雷鸣的掌声,结束了。
燕老太太内心悲苦,却也得到了救赎。
一辈子没牵过她几回手的丈夫,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再也没放开过她。
沈听澜感动得稀里哗啦,边哭边鼓掌,“燕禛奶奶真是太善良了!我自认做不到她的宽容大度!男人都出轨了,还有什么好原谅的?”
直接割掉,下一位!
身边的男人伏在她耳畔,低声说:“我不可能像燕傲天一样背叛婚姻,所以也就不需要你来原谅我。你就乖乖做好你的陆太太,给我生几个宝宝,至少一男一女。”
沈听澜心里那叫一个甜······
另一边。
任家老宅。
书房里的任雄杰脑子嗡嗡的。
是真嗡嗡的。
直播里的燕老太太,怎么能这样呢?
她这一出,公众的怒火立刻就平息了。
燕氏起死回生!
那些敢跟燕氏作对的,将来都没好果子吃。
他一时大意,竟然听信了白俪的谗言,真把池妍给掳来了。
情况急转直下,要是燕家追究起来,他该怎么办?
现在只能祈祷燕禛一直痴傻下去,他也能把池妍藏好,以及事情不会败露。
当然,把池妍送回去,这种自打嘴巴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开弓没有回头箭。
再说,他不为儿子努力一次,一辈子后悔遗憾!
他和妻子这辈子最痛苦的事,就是当年把大儿子轻寒给弄丢了。
他们欠轻寒的!
只要是轻寒想要的,不管是物还是人,他想尽办法也要给他弄来!
即使是与燕家为敌,也在所不惜。
书房门打开。
一张颇具匪气的年轻面孔探了进来,“爸,姜轻寒的房间里藏了什么宝贝?怎么还需要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守在门口?”
任雄杰看向自己的二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桌上的书籍拿起来就往门口扔,“兔崽子,你他妈老实点,要是敢去你哥的房间,我弄死你!”
任无雪司空见惯,躲过夺命书籍,推门而入。
高高的个子,精瘦的身材,堪比男模的两条大长腿被黑色工装裤包裹,上身是松垮垮的白色T恤,脚上蹬着居家拖鞋。
英俊的脸上,表情很随性却也难掩戏谑和玩味,眼底有股不可一世的匪气。
“我没说要去姜轻寒的卧室啊,爸,你急什么?”
“叫哥哥,怎可直呼其名?”
任雄杰对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真心头疼。
自己花了无数顶级资源,用将近三十年培养出来的儿子,竟然是个纨绔的花花公子!
和稳重的轻寒完全没法比!
“我都28了,突然家里冒出个亲哥哥来,还要我喊哥,这怎么能习惯啊?”
任无雪相当不拘小节,直接往书桌上大咧咧一坐,笑起来露着两排白白的牙齿,“爸,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别人喊我哥,哪有我叫别人哥的份?”
不管年龄多大,他永远是哥!
谁敢给他小鞋穿,弄他。
“他是你亲哥,懂不懂?和你一个爹妈生出来的!”
“哦······”
“这么多年流落在外,我们没给过他一点关爱,好不容易找到他了,你要拿出一个好弟弟的样子来,不要让你哥寒了心!”
“哦······”
“你总哦什么?信不信我当场揍死你?”
任雄杰撸撸袖子,是真想这么干。
这个儿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所以说,我哥的房间里,到底有啥?”
为了弄清楚事情真相,任无雪好脾气当了一回孙子。
不就是叫声哥?
大丈夫能屈能伸!
“别管你哥的房间里有什么!少动歪心思!要是敢进他房间,我扒了你的皮!”
“哦······”
任无雪觉得无趣,撤了。
但他不死心。
不能大摇大摆进姜轻寒的房间,他还有别的办法。
出了别墅,来到对面的小楼上。
他拿着望远镜偷看······
这便宜老爹真是百密一疏,竟然没拉窗帘。
嗯,他看清了。
床上躺着一个美女。
哦不,是仙女!
隔这么远,他都觉得白得发光。
这么漂亮的妹子,他要是不睡一次,那可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任无雪的人生信条从来都是:睡遍天下绝顶好看的妹子。
显然,姜轻寒房间里的妹子,满足了他挑剔的标准。
天渐渐黑下来······
姜轻寒开车回到任家老宅。
今天他参加了燕氏的招待会。
舆论应该会渐渐平息的。
他也该放心了。
燕氏平安脱险。
但燕禛今天没有露面。
他觉得不对劲。
主要是她·····也没出现。
这个叫池妍的女人,哪怕结了婚,生了孩子,也还是牢牢占据他的心。
他没有任何办法。
“大少爷回来了!”
进入别墅。
佣人保镖们相继打招呼。
姜轻寒颔首,礼貌回应。
他刚消失在旋转楼梯后。
佣人们就嘀咕起来,“大少爷人真好啊,长得帅还不摆架子,绝对是人类高质量男性啊!”
比脾气贼臭的二少爷,好了至少十万八千里!
其余人七嘴八舌。
直到一股阴冷的风刮进来。
他们抬头,看到了任无雪,全都卡了壳,站在那里石化了。
糟糕,惹到了这个土匪!
任无雪堪称男人里的禽兽战斗机,花花成性不说,还跟山上的土匪头子差不多,一身痞气,哪里是二少爷,纯纯的二大爷好吧!
众人以为任无雪会像以前那般发难·······
岂料,男人只是冷冷瞅他们一眼,便大步上楼了。
速度极快,脚步贼轻!
姜轻寒看到卧室门口的两个保镖,轻颦眉,“你们站在这做什么?”
“是任总要我们在这守卫的!”
“我爸?”
“是的,大少爷!”
姜轻寒沉默片刻,没多想,推门而入。
他一进门,便摘下了领带,扔在沙发上。
正准备解衬衫纽扣。
下一秒,当他看清楚自己床上躺着的女人时,愣住!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使劲揉揉眼,尽管这个动作不符合他的性格和身份。
十几秒后,他确定不是做梦!
真的是她!
池妍!
她怎么在这里?
这可是他的·····卧室!
她竟然平静美好地躺在他睡觉的床上。
白皙的鹅蛋小脸如上好的玉瓷,卷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漂亮这个词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樱红的两片唇如鲜桃般水嫩,看得人心痒难耐,总想咬一口。
她太美,美得他根本招架不住。
“我去,竟然是燕禛的老婆!咱爸真是大手笔啊,怪不得不让我靠近这个房间呢!”
任无雪冲进来,啧啧了两声。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姜轻寒罕见地生气了,“你进来干什么?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可以进来。”
“我说好大哥啊,你破防了?我不过就是看看而已,你怕什么?”
任无雪绕着床沿走了一圈,“谁不知道你暗恋燕禛的老婆池妍啊,没想到咱老爹真敢把她掳来,还直接丢到了你的床上,牛!”
墙都不扶,就服任雄杰。
连燕禛的女人都敢抢!
他不是傻子,在看清楚池妍的面容后,瞬间就不敢冒犯了。
他是喜欢仙女,但燕禛是不好惹的,算了吧。
在姜轻寒眼里,这个相处不久的亲生弟弟,生性轻浮,欺男霸女,纯粹的纨绔子弟。
生怕他惦记上池妍,惹出巨大的祸端来,忙警告道:“无雪,她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人,离她远点!要是你敢碰她一根汗毛,不用燕禛出手,我亲手剁了你。”
任无雪不敢置信。
痞痞一笑,“好大哥,你又破防了啊。”
一向温润如玉情绪稳定的兄长,此刻竟然急红了眼,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真凶啊。
“放心吧,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是君子!这池妍不光是燕禛的心头肉,还是好大哥你的白月光,连我的死对头边君野都对她念念不忘情有独钟,你们都喜欢她,哪里还有我的份啊?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没有喜欢人妻的癖好!”
闻言,姜轻寒脸色好了些,“你最好如你所言,不然后果自负。”
威胁一次也就罢了,还威胁两次!
任无雪自认不是个好惹的主。
刚才已经给足了这兄长面子。
可兄长不给他面子啊。
他又不是小孩子,被吓大的。
能让他吃瘪的男人,除了任雄杰之外,也就只有边君野了。
还轮不到你姜轻寒!
心里不舒坦,那怎么办?
所以高低得说几句,让这个亲兄长比他更不舒坦!
“我不喜欢人妻,不代表咱的便宜老爹不喜欢人妻。刚才我跟他聊过了,他说池妍送给你,要是你不要的话,他就自己享用。嗯·····这让我想起了三国时期的曹老板。
曹操啊,酷爱人妻,尤其是寡妇。当初张绣跟他投降,他竟然偷偷睡了张绣的婶婶,这下好了,戳了马蜂窝,张绣连夜干他!曹老板为了睡个寡妇,不仅搭上了自己的心腹大将典韦,还把自己的长子曹昂给坑死了!啧啧,希望咱爹可别学曹老板啊,要是把你也给坑死了,那弟弟我可就成独苗了啊!”
姜轻寒脸色渐渐难看,“无雪,我知道你还不认可我这个哥哥,没关系,咱们天长日久,慢慢来。你怎么埋汰我都没关系,但你不要拿父亲开玩笑!”
他知道,父亲任雄杰不是乱来的人。
父亲心里只有母亲一个人。
怎么可能觊觎池妍,觊觎人妻,觊觎燕禛的女人?
若真如此,自己霸占了即是,何必把人送到他的床上?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为了他这个儿子。
想到此,他将任无雪赶出去,“我要去见父亲,你老实点,要是再进我房间,就是完全没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
任无雪耸耸肩,边走边道:“都说了,我对人妻没兴趣······”
另一边。
燕城医院。
池妍被掳走的事,没瞒住。
宋聿也没法瞒。
得知消息的老太太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燕傲天急得高血压飙升。
两人双双躺在了病床上。
燕靳,燕震南,边一禾三人都赶了过来。
得知消息,皆无比气愤。
燕靳哪怕腰痛得站不直身子,依旧冷酷下达命令,“找,立刻找,我要知道是谁在欺负我弟弟,自不量力,找死!”
他是真生气了。
弟弟阿禛一直病着,燕氏危在旦夕,在这节骨眼上,竟然有人真敢打燕家的主意!
还是打了池妍的主意。
这叫他如何能忍?
边君野得知此事,气得不行,连忙带着谈小书走了。
他要亲自去找他的小妍妍!
沈听澜牵着陆京闻的手,来到了医院病房。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燕禛,难受极了。
“我说妍妍今天怎么没来招待会,原来是被掳走了!”
男人搂紧她的肩,“老婆,别太担心,我也派人去寻找了,会有消息的。”
沈听澜还是哭了。
转身扑进男人怀里,哽咽害怕地说:“老公,看到妍妍和燕禛这些年来吃了无数苦头,到现在还不能过安稳的生活,我好难过,真的,我们很幸运很幸福了,二十多年如一日,没有风波和灾难,要好好珍惜这一切,知道吗?”
“乖澜儿,放心,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男人轻轻抚摸着女人的黑发,极尽温柔。
女人眷恋地抱紧男人的腰身,感受着那份深入骨髓的爱意······
可沈听澜不知道的是,爱是会变质的。
且往往猝不及防。
在两人离世前还没变质,那就是白头偕老,琴瑟和鸣。
在两人有生之年变质,那便是狂风暴雨,是噩梦,是灾难。
沈听澜从未想过,这场灾难会这么快降临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