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傲天被噎住,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池妍非常气愤,上前道:“傅玉锦,你太过分了!燕氏首席总裁的位置,是我老公燕禛的,不是你的!”
“如果我就是想要呢?”
“我不会如你所愿!”
傅玉锦看向一旁的燕禛,嗤笑一声,“池妍,你太可笑了。你的乖老公,现在是个废人,别说燕氏首席总裁,就是去小学参加考试,也是倒数第一的货色,智商不如五岁孩童,他凭什么进入燕氏执掌?你这是要让全天下的人,笑掉大牙吗?”
池妍眼神冰凉,“不许你这么说我老公!他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很快是多快?你不要自欺欺人啊,如果运气不好,他这样傻一辈子呢?”
“不许你诅咒他!”池妍挡在燕禛面前,字字冰冷,“就算他一辈子如孩童,燕氏也轮不到你来执掌!奶奶有四个儿子,我婆婆还有一个儿子燕靳,哪里轮得到你狮子大开口?想抢夺燕氏,不可能!”
傅玉锦嗤嗤笑了声,“池妍,你公平点,我也是燕傲天的儿子!”
“那是你的事!我只知道,燕氏是我老公的地盘,他现在有困难,我绝对不会允许他的位子被别人抢去!”
“是啊,你们都有你们的立场,可我有什么错呢?就因为我妈和我爸是婚外情,我就活该一辈子是私生子,不能见光,也不能拥有继承权?不,这是你们的规则,不是我的规则。我要公平,绝对的公平!现在燕氏全国的产业,平均分在我爸其余几个儿子手里,国外的产业在燕震南夫妇手里,那燕城的主公司,给我接手是最合适不过的分配。燕靳那小子,根本不是经商的料,别说燕氏不能在他手里发扬光大,就光他的腰伤三天两头复发,就注定他无法担任总裁的位子!现在他不行,他的弟弟燕禛也不行,我来救场,不对吗?”
燕傲天气道:“不需要你救场,你只要远离燕家就行了,如果你就此离开,我可以当今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原谅你的冒失!”
傅玉锦挑眉,“哦?不需要我救场?那不好意思,我也不需要你原谅我的冒失。你只需要知道,燕氏如果到了我手里,我一定做得比燕禛好,我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毕竟,周氏就是我打垮的!如果你不知如何跟外界介绍我的身份,我都替你想好了,把我过继给俞阿姨,我喊她妈就行了,她虽有四个儿子,但不介意再多我一个儿子,对不对?”
“滚——”燕傲天拎起旁边的椅子,朝着傅玉锦扔过去,却被轻松躲过。
燕老太太气得心梗,晕过去了。
女佣急了,“老夫人,您怎么了?!”
井方忙道:“快送医院!”
傅玉锦冷冷眯了下眼,离开。
接下来,整个燕家一片大乱。
老太太被紧急送去了医院。
池妍牵着燕禛的手,坐车赶过去。
路上,她紧紧抱着他,呢喃道:“老公,这次换我保护你,我不会任由傅玉锦乱来的!”
医院检查过后,老太太被送入高级病房。
好在人没大事。
晚上,燕震南和边一禾以及燕靳都来了。
傅玉锦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最难堪的莫过于燕傲天。
他在这个家里,本是说一不二的存在,相当有威望和话语权。
每个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
自从他诈死曝光以来,地位直线下降。
这次又爆出个私生子来,他觉得,这个家彻底容不下他了!
儿子儿媳孙子们的眼光,让他无地自容。
晚上。
池妍留下来陪老太太。
男人坐在她身边,依偎在她怀里。
老太太看着她,双眼通红,声音嘶哑,有气无力,“妍妍啊,看到你和阿禛这么恩爱,我·····真羡慕啊。”
池妍摇摇头,满心酸楚,“奶奶不要这么说。”
“哎,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话一点不假啊。”老太太苦笑一声,“虽然我出生在豪门世家,从小锦衣玉食,不缺吃不缺穿,但这一辈子,真没有幸福可言。我从小暗恋阿禛的爷爷,但却知道,他不喜欢我。我们是包办婚姻,他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才跟我结婚的。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对他好,发自肺腑爱他,为他付出,他总会看到我的好,继而爱上我。可我错了,大错特错,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跟所谓的付出毫无关系。
如果他真的爱我,我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待在他身边,就能得到他的爱。可他不爱我啊,一点都不爱,我清楚得很。
后来我灰心了,心想着,就算他不爱我,也和我生了四个儿子,他也没在外面乱来,婚后只有我一个人,我该满足了。
可没想到,他不光诈死,还早早就出了轨,现在私生子都怼到我的眼前了,把我仅存的尊严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奶奶!”池妍忙拿纸巾给老太太擦泪。
老太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做这些事时,完全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完全没有······”
池妍不知如何安慰。
也安慰不了。
燕傲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很明显了。
事实胜于雄辩。
行为就是答案。
“妍妍,你以后一定要幸福啊,我相信阿禛是个好孩子,不会这么对你的!”
池妍流下泪,“我也相信他。但是奶奶,你也要好好的,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吗?身体最要紧!”
“哎,我控制不住啊。如果可以,我真想眼睛一闭,这辈子再也不要醒来······”
“奶奶!”
池妍安抚了好久,老太太才迷迷糊糊睡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间病房里。
井方担忧道:“老爷子,接下来怎么处理?我们得尽快做打算!”
燕傲天颓然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呢?”
“要不·····我们多给玉锦少爷些财产,他想要哪些产业,能给的都给他,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事?”
“行,你先去问问吧,只要不是主公司,我都可以给他。”
十分钟后。
井方回来了,“玉锦少爷不同意!我看他是铁了心,非要二少爷首席总裁的位置!”
燕傲天闭上眼,“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
池妍干脆在医院住下了。
晚上,她给在老宅的两个孩子打视频电话。
沈听澜的电话一直打进来。
末了,她给回过去,哑声问:“听澜,怎么了?”
女人浓重的哭腔传来,“妍妍,陆京闻出轨了!”
出轨?
池妍心如针扎。
今天怎么又听到这个词了?
“怎么回事?”
“我在陆京闻的衬衫上,嗅到了女人的香水味,还看到了女人才有的长头发!”
沈听澜哽咽道:“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没想到他真背着我在外面乱来!我该怎么办?妍妍······”
池妍忙道:“你先别着急,听我说,你抓到他跟女人在一起或者苟且的现场了吗?”
“没有。”
“既然没有,说不定是误会呢?”
“误会?”
池妍想了想,道:“对,万一是误会呢?你和陆京闻多少年的感情了,从小青梅竹马,且是互相的初恋,眼里只有对方,你大学一毕业,他就把你娶回了家,对你极尽宠爱,燕城谁不知道他陆京闻是宠妻狂魔?谁不知道你是他老婆?就算他有贼心,女人们也没这个贼胆吧?她们不知道得罪你沈大小姐的下场吗?听澜,你们结婚都七八年了,也算老夫老妻了,相爱的时间比我爱燕禛的时间都长,你不该这么草率怀疑他的,万一是误会,多伤他的心?”
“真是这样吗?”
那头,沈听澜心乱如麻。
“是的,不要这么没安全感,如果有疑惑,直接问他是怎么回事,听听他的解释,如果你还不信,就想办法跟踪他,如果真抓到他跟女人苟且,你再难过也不迟!”
沈听澜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妍妍,谢谢你,听你这么说,我好多了。真的,我最近太没安全感了,女人的第六感很折磨人,我总觉得他不爱我了······”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但也不绝对。就像我和燕禛,以前我也没感觉他爱我啊,可他就是早早爱上了我,只是他隐藏深,我也没自信,所以察觉不到罢了。”
沈听澜挂了电话。
将怀里的白衬衫反反复复又嗅了几遍。
真的是香水味,很好闻,好像是妍妍以前上市的品牌。
浴室的门打开。
围着白色浴巾的男人走了出来。
沈听澜看去。
那如玉般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残留的水珠,淌过肌理分明的胸腹肌,没进腰下的浴巾里,湿漉漉的性张力。
她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他在床上凶狠索要不知餍足的样子。
如果别的女人也和他做那种事,她会崩溃的!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男人逼近,大手轻轻抚弄她的眉眼。
她近距离看着他这张没戴眼镜的脸,即使看了二十多年,依旧会心跳加速。
他明明不近视,平时却要戴没有度数的金框眼镜去上班,见任何人都不会摘下来。
唯独在家里,面对她,他从不戴,让她看到他最真实的样子。
他戴上眼镜,穿上衬衫西装,打上领带,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斯文败类。
书上说的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就是他。
但她很清楚,这只是表象。
眼镜只是他的伪装!
斯文是他的保护色,败类才是他的底色。
一旦卸下眼镜,他眼底的欲望和阴翳一览无余,满身的凌厉阴冷气息,能叫任何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在床上,他和豺狼虎豹没什么区别。
她知道,他骨子里或许住着一只嗜血残忍的猛兽。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爱上了他!
真正吃人的猛兽,是善于蛰伏的,是不会把真面目给任何人看的。
如果他对她有防备,又何必在她面前毫不伪装?
他能把最真实的自己给她看,应该是爱她的吧?
“是我哪里又做错了吗?”男人细细密密吻她的唇和眉眼,声音低沉磁性,“我要是惹老婆生气了,今晚罚我在门口给老婆当守门神,嗯?”
听他这么说,她立刻就心软了。
想到妍妍说的话,她将衬衫砸在他胸膛上,委屈地问:“你衣服上为什么有女人的香水味?”
说完,她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看。
只见他瞳孔微僵,薄唇紧绷了下,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他这个反应,让她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