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遍,池妍以为是幻听。
那么第二遍,她的的确确听清楚了。
脑袋嗡了好一会。
她哪里能想到,这辈子会听到他说这三个字。
他怎可能知道,过去她有多么想听他说,他爱她。
为了这三个字,她掏空了自己的所有。
坦白说,听到他说我爱你,她好开心,心里像在放烟花,噼里啪啦,轰然炸响。
可短暂的绚烂后,留下的只是满地的酸涩和伤口。
他哪里是爱她?
他是爱软软。
一直把她当软软,就算告白,也不是对她说。
“池妍......”男人呼吸粗重极了,“你听见了吗?我说我爱你。”
池妍想纠正他,但终究没这么做。
人啊,总是掩耳盗铃,鸵鸟心态,自欺欺人。
一晚上,就自私一晚上吧,夺走属于软软的爱。
“老婆不理我......我太难受了,
说罢。
男人起身,摸索着床沿和沿路的家具及墙壁,出去了。
不一会,池妍听到浴室传来水流声。
大约十分钟后。
他回来了。
上床后,身上沁凉。
“老婆,你是女人,不能洗冷水澡,要不用我的身体给你降温?”
不等她允许,他便抱紧了她。
身体空虚到极点,但这凉意让池妍舒服不少。
只是没一会,他身体又热了,“老婆,我再去洗冷水澡。”
趁着他离开,她起身把窗户打开,透气。
等到他回来,熏香的气味已经散差不多了。
她将窗户关好。
刚回到床上,就被他又抱住了。
没一会,她身体又开始极度空虚难耐。
药物已经随着肺部进入血液了,今晚只能挨着了。
“老婆,我洗冷水澡好像没什么用,但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男人的身体滚烫如烧红的铁,脸颊更是酡红,薄唇翕合,像努力呼吸的搁浅鱼类,胸口亦不停起伏着,肉眼可见的痛苦和煎熬。
“老婆,我去沙发上睡,绝对不欺负你。”
说着,他艰难爬起来,要下床。
这一霎,池妍万般心酸。
过去,她不让他碰,他各种强迫。
如今,他变了,宁肯自己受折磨,也不动她一根手指头。
“燕禛!”
他听不见她的喊声。
她起身,在他下床时攥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老婆?”
她默默抱住他窄劲的腰身,将脸轻轻贴在他的下腹部。
结实的肌肉冒着热气,还氤氲一层薄薄的汗珠。
“老婆,你这样是在勾引我,我要是真忍不住了,你会怨恨我。”
池妍半跪起来,用自己的嘴堵住他的唇。
“唔。”
这次,不是她发出的呢喃。
而是他。
许是猝不及防,他身体无比僵硬,旋即便咧开薄唇,她的吻不耽误他从喉间溢出一句话来,“池妍,这是你勾引我,怪不得我了。”
池妍闭上眼,蜷缩着上身,依偎进他坚硬的怀里。
任由他化被动为主动,疯狂吮住她的唇。
是,她在勾引他。
一方面担心他的身体憋坏了,毕竟还生着病。
一方面她在药效的折磨下,真的坚持不住了。
这一刻,人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她的确想要他。
罢了,就顺其自然吧。
燕禛将人儿横抱上了床,轻轻放下,身子旋即压了下去。
边抚摸她的身体,边吻着她的一切.......
他迫不及待想占有她。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真切感受到,她回来了,就在她身边,且是属于他的。
谁能知道她回来这么多天,他强忍着没进去,多么痛苦和煎熬。
微弱的灯光下,池妍眯着眼看男人俊美的脸。
那颗暗红色的泪痣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飞舞,妖冶绚烂,像风中飘摇的红玫瑰,美丽得一塌糊涂。
她早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人儿,以为接纳他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事实证明,一年没做,乍然贴合,痛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是剖腹产,玄宝没有经过产道,所以她的身体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
“老婆,你哭了。”男人的长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声音沙哑极了,饱含心疼,“是我的错,是老公坏,把你惹哭了,明天你想怎么欺负我就怎么欺负我,打我吧,你总是不舍得打我,我没事还不能被你打几下吗?”
池妍忽然被逗笑了。
不舍得打他?
过去她可是打了他好多下。
“老婆,忍一忍,嗯?”他耐心诱哄着,俯下身来亲她的眼睛,鼻子,嘴唇,“很快就适应了。你不该离开我一年,太久了,知道小燕禛多想小池妍吗?”
池妍哭笑不得。
这混蛋,满嘴跑火车,越来越不正经了!
她不由自主,双手攀上他修长的脖子,主动接纳他的一切。
被鼓励的男人轻轻笑了,哑声说:“池妍,你真是我的劫。”
.......
这一夜,注定是湿漉漉的缠绵。
如同天雷勾地火,大地久逢甘露,干柴烈火,躁动了身体,更悸动了灵魂。
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
池妍累得像霜打的茄子,两条腿软绵绵的,怎么都挂不住了。
男人轻轻搂着她,轻轻亲着她的脸,“老婆,谢谢你,辛苦了,晚安。”
她闭上眼,下意识往他怀里钻,沉沉睡去.......
翌日。
池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身体刚坐起来。
下一秒,男人把她拉了回去,紧紧搂着,声音又哑又性感,“老婆,早上好。”
池妍懵了一小会,忽然想起昨夜的激烈,小脸渐渐羞红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她怎么还难为情起来了?
这是她回来后,他们第一次做。
“老婆,对不起,昨晚上我还是狠狠欺负了你一顿,今天罚我寸步不离跟着老婆,老婆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老婆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老婆让我跪榴莲我绝不跪遥控器。”
池妍莞尔。
他的确是坏!
一开始还顾忌着她的生涩。
但后面.......
前面有多温柔,后面就有多急促。
“池妍.......”他唤她的名字。
每次他叫全名,她就知道,他开始正经了。
“昨晚,我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她沉默着。
“你睡着后到现在,七八个小时,其实我一直没睡着。”
她微怔,没睡着?那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