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目的和手段
朴勇宰死了,死相很凄惨。
就像拔舌帮早年间最喜欢做的那样,他的尸体被钉在江北皇宫的舞池上,舌头被活生生拔了出来,就摆在尸体旁边。
接下来两天柳学冬选择了暂时沉寂。
原因很多。
如姜屿烈所料,即使朴勇宰死了,朴氏也依然没有动作,朴奎民继续坚定贯彻着朴海胜走之前留下的嘱托——不管发生什么事,朴氏直系不准离开庄园,也禁止任何外来者进入。
就连嗅到一丝不同寻常味道的记者想要进去采访朴奎民都被拒之门外。
朴海胜这样安排的目的当然不是什么真的就把这些直系全部放弃了,还把他们留下来聚在一起给柳学冬刷kda。只是自从他从菲丝小姐那里得知柳学冬的真实身份后,他很清楚,仅凭那些雇来的安保肯定拦不住那个人,他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在赌柳学冬不敢真的像个恐怖分子似的不管不顾杀进庄园来个灭门惨案。
以清道夫的办事风格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很不理智的做法。
不过这倒是把姜屿烈给高兴坏了,他趁着这个机会,领着一众小弟蚕食了之前被拔舌帮占据着的大部分片区。而他聪明的地方在于,在野火帮吃完了肉以后,姜屿烈还留下了分量不少的汤,这样那些“反应慢”的帮派社团也能从拔舌帮的遗产中分到一杯羹。
正是这个原因,姜屿烈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在抢地盘就是在抢地盘的路上。
还有一件柳学冬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是——自由联邦驻军方面也在向朴氏施压。
昨晚死在江北皇宫的除了朴勇宰以外,还有三名驻军大兵——没错,其中一名大兵侥幸活了下来,根据他给驻军高层提供的信息,昨晚他们只是在正常喝酒,没有任何过激举动,是朴勇宰突然命令拔舌帮的帮派成员对他们发起袭击。
所以驻军方面也要求朴氏给出一个说法,但朴氏却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当驻军派人来到庄园要求和朴奎民面谈时,居然也被拒之门外。
得知这件事后,其余三家财阀终于回过味来了。
如果说之前朴海胜出国这件事他们还只是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到今天,朴氏的种种反常行为终于让他们可以确定——朴氏这次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而柳学冬也在等,等朴氏在面对多重压力下主动露出破绽。
对他来说,杀人不是目的,而是达成目的的手段。
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很清晰——祸水东引的同时,找出接入协会内部网络的端口。
但这个目的不能被协会察觉,所以他斩首,拔舌,他使用的手法越极端,越残忍,才会让协会愈加确定他此番高丽之行就是为了进行报复。
只不过柳学冬也没想到朴海胜居然来了手“弃车保帅”,这确实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因为那个端口在哪里一定只有朴海胜清楚。
这就是柳学冬现在为难的地方。
潜入庄园杀人不难,难的地方是怎么在没有朴海胜的情况下找到端口。
柳学冬心里有一个大概的计划,但需要一个更专业的人确保计划的可行性。
安全屋里,柳学冬敲打着笔记本的键盘。
依然是那个熟悉的聊天室。
【这很简单。】
兰斯的回复速度一如既往地快,没过几秒就发过来一长排文字。
【只要端口确实在那里,那么你说的那个庄园里就必然存在一个和端口进行连接的联网电脑。】
【那么现在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出于安全性和保密性考虑,那台电脑使用的是庄园内部的局域网,不与外界连通;第二种则和第一种相反,如果整个庄园的网络不与外界连通,那就意味着朴氏的人甚至无法在庄园内处理外面的工作,这对于一个财阀的掌权者来说是非常不方便的,所以为了日常的便捷,庄园内的网络也可能是连通着外界的。】
【不过我个人依旧倾向第一种可能。但是也无所谓,因为不管哪种情况,那台电脑的ip必然处于庄园内部网络中,所以你只需要在庄园内找到任意一个可以接入他们内部网络的端口,我很快就能把那台电脑找出来。】
柳学冬扶着下颚沉思片刻,打字道:【我明白了,看来在去之前我得先准备一根网线。】
兰斯显得有些跃跃欲试:【从清道夫协会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自从上次甩掉白头鹰的探员后我已经很久没做这么刺激的事了,老实说,我有些迫不及待。】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点击发送,柳学冬单方面关闭了聊天室。
……
每个人都是这样,当生活中突然缺失了某个部分后,就总会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忙碌起来,仿佛这样做就能填补缺失的那部分。
家里。
虞红豆坐在书房柳学冬的位置上看书,书的封面上写着名字——《刑事侦查纪实》。
胧月暻在外面打扫着卫生——但实际上她昨天才拖过一次地。
过了一会儿,胧月暻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走了进来,放在虞红豆面前。
“小心烫。”
虞红豆点了点头:“别忙活了,歇歇吧。下午想出门的话我们去看电影。”
“看什么电影?”胧月暻双眼一亮。
虞红豆回忆了一下:“听说最近有个华仔的新电影,好像是个什么抓贼的?陶萋萋说挺好看的。”
一听“抓贼”,胧月暻顿时没了兴趣,她翻了个白眼,噘嘴道:“那还不如在家追剧。”
“哦,对了!”胧月暻像是突然想起,“今早你出去跑步的时候王利川给家里打电话来着。”
“王利川?”虞红豆抬起头,“他有什么事吗?”
“没事,”胧月暻摆手,“他听说你受伤了,就是打电话过来慰问一下。他说他现在还在京城,要等明天才回来,到时候会来咱们家看望。”
虞红豆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喃喃道:“他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可还不等她细想,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