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痴缠。
程星之前还含蓄着,但经历过失去的痛苦之后,看见姜瓷宜后根本难以自控。
姜瓷宜香肩半露,肌肤像雪一样白,泛着红晕,柔软的触感在掌心之中,让人很难把持得住。
尤其她还是个初尝禁.果的人。
少女不识情滋味,识得之后再难戒。
后半夜江港落雨,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姜瓷宜半哑的嗓子伴随着雨声,程星愈发舍不得就这样结束。
姜瓷宜咬她的肩膀,莹润白皙的肩膀上有两排整齐的齿印。
程星笑着说:“还挺好看。”
□*□
程星的温柔在妻妻情事之中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会把姜瓷宜温柔地放在床上,会在姜瓷宜吃痛时慢下来。
但她也并非时时刻刻都温柔。
□*□
姜瓷宜总是猝不及防地夹住她的手,程星便哄着她松开。
垃圾桶里的指套用了大半盒,昏暗阴郁的夜里开着一盏昏黄温暖的灯,姜瓷宜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似的。
□*□
姜瓷宜抱着她的脖子,像吸血鬼似地咬一口泄愤。
程星却亲她的脸颊,夸她长得漂亮。
姜瓷宜瞪她:“油嘴滑舌。”
“实话。”程星说。
于是姜瓷宜又被她哄着来了一次,直到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
程星吻了吻她的唇,伸手抱着她去浴室。
浴缸里的药材还没清理,只能用淋浴。
姜瓷宜还没完全恢复的腿根本站不稳,站在湿滑的地上两条腿还在打摆,她也不在这时候逞强,干脆整个人都像考拉似的挂在程星身上。
程星怕地上太凉,让她踩在自己脚上,把花洒拿下来仔仔细细给她清洗。
洗个澡的功夫,程星又忍不住吻她纤细白皙的侧颈,从她的耳垂一路吻下来,轻而易举就拨开了她的腿。
姜瓷宜捶她的肩膀,可手上根本没劲儿,捶她的时候跟撒娇一样。
程星很受用。
在浴室里,姜瓷宜也没逃过。
最终程星给她裹了块浴巾把她抱出来,自己又折返回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换上轻薄丝滑的睡裙。
本以为姜瓷宜会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没想到自己刚上床,姜瓷宜就从床那边翻到了自己身边,伸手抱住自己。
刚洗过澡身上还泛着凉意,温暖已经扑了满怀。
程星隔着被子推了推她,低声哄:“宝宝,我身上冷,等会儿抱你。”
“我给你热。”姜瓷宜的腿强势架过来,还在程星腿上蹭了蹭。
程星抱着咬她耳朵,姜瓷宜却突然睁开眼,警惕地看她:“不会还要来吧?”
程星一怔:“……没。”
在她眼里,程星像是食髓知味的初学者,对什
么都好奇得很,什么奇奇怪怪的Py方式都想尝试一下。
但她一晚上高了太多次,根本禁不住再来一次的刺激。
后半夜了,她腰酸腿疼。
程星已经从她眼神中看出了疲惫,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心:“睡吧睡吧,不欺负你了。”
姜瓷宜蜷缩在她怀里,在她怀里找到舒适的位置,低声说:“这怎么能算欺负呢?”
程星拍着她的肩膀,像哄小孩睡觉一样:“不然是什么?”
“是情.趣。”姜瓷宜说。
“你看上去很委屈呀姜小姐。”程星逗她。
姜瓷宜确实累得很,一边困顿到睁不开眼一边低声嘟囔:“不委屈。”
□*□
两条腿夹紧程星的腿,温声回答:“喜欢。”
她喜欢这种被榨干的快乐,疲惫到昏沉然后窝在爱人的怀里睡去。
情感和身体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只是……不能纵欲过度!!
姜瓷宜这句警告还没说出来,人已经累得不行,昏沉睡过去。
程星抱着她,眼尾泛红,不舍地吻吻她的眉心。
夜深人静,程星听着她逐渐沉稳的呼吸声,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痛。
她也不想这么欺负姜瓷宜的,一次又一次。
可是总有种过了今天就没明天的悲凉感,听着姜瓷宜在床上一遍遍喊她,才能感知到自己仍真切地活着。
这样的人生才是鲜活明亮的。
折腾了她几次以后,程星也心疼。
但一边心疼一边又忍不住继续折腾。
程星抱紧了她,屋内忽然有一道光线打进来,随后听见轰隆隆一声。
雷电轰鸣加持之下,这场雨下得更大了。
颇有种山雨欲来之势。
-
翌日,姜瓷宜醒得很早。
有心事就睡不熟,醒来后还能听见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场雨下得有些久了。
雨天就让人犯懒,所以醒来后她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窝在程星怀里。
程星睡得正沉,因着连续熬夜几天,眼底的黑眼圈有些重,姜瓷宜想抬手摸她的下眼睑,却又怕吵醒她,所以手虚虚悬在空中,盯着她看了好久。
这张脸仿佛看不腻一样。
就像是上帝精心雕刻过的艺术品,每一个地方都长得恰到好处。
刚好击中姜瓷宜的审美。
其实姜瓷宜以前对这张脸不太喜欢,觉得眼睛太凌厉,鼻子太高,嘴唇太薄,但现在却因为那双温柔的眼睛,觉得她的高鼻梁很有异域风情,薄唇却并不凉薄。
姜瓷宜现在很喜欢她,喜欢到不想放开。
喜欢到能在清晨醒来后就着昏暗的光线盯着她看好久。
姜瓷宜的胳膊举酸了就落下来,搭在程星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抚过昨晚她咬过的牙印。
又将头埋进
她怀里。
下一秒,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醒了?”
温柔又缱绻,带着温热的吻落在她发顶。
姜瓷宜嗯了声:“我吵醒你了?”
“没有。”程星声音还带着上尚未睡醒的困倦:“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姜瓷宜问。
程星顿了下,“梦见你穿着婚纱朝我走过来,然后你的头纱掉了,我给你捡起来,来参加婚宴的客人都笑我,我就脸红,然后你过去拉我的手,拉着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海边。”
姜瓷宜错愕:“嗯?然后呢?”
“然后你捧花又掉海里,我就脱了衣服跳海去找,你以为我跳海是自杀,在岸上撕心裂肺的喊我,我从海里把捧花给你捡起来,刚冒了个头就有海浪打过来,但我水性好呀,游啊游就游上岸了,你二话不说打我一巴掌,我就生气,这下真的要去跳海,你就拉住我……”
姜瓷宜越听越糊涂:“为什么啊?”
程星哑然失笑,抱着她晃了晃:“我哪知道为什么啊?梦哪有什么逻辑。”
姜瓷宜点头:“倒也是。”
“以后我们要举办婚礼吗?”姜瓷宜忽然问。
程星微顿,困意立马消散,笃定回答:“办。”
她又不是那个程星。
是她和姜瓷宜谈恋爱,所以她要跟姜瓷宜恋爱,谈订婚,办婚礼,度蜜月。
她们要做世俗意义上的爱人,要和对方做最特别的事。
程星笃定的回答反倒让姜瓷宜犹疑,“那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们有病?”
“我们办婚礼关别人什么事?”程星反问。
“因为我办过一次了啊。”姜瓷宜说。
程星:“……”
“那又不是和我的。”程星抱着她晃,“我要我们两个人的。”
“但别人又不知道。”
“那就换一批人邀请。”程星说:“顾家那边不是还没参加过吗?就当为她们单独办一次好了。”
姜瓷宜轻笑:“亏你想得出来。”
“只要想,办法总比困难多。”程星笑道:“谁让我想呢?”
“那你会不会介意?”姜瓷宜压低了声音问,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程星却不解:“介意什么?”
“就婚礼啊。”姜瓷宜故意说得轻松,但实际上心都已经提了起来,“我是结过一次婚的人。还有之前,我被绑架了哎,你不关心一下我又没有被欺负吗?”
程星顿时瞪大了眼睛,“我关心那个做什么?你都伤成那样了。”
“可是也可能是另个方面的伤。”姜瓷宜说:“你不会介意么?”
“且不说你没有。”程星抱着她,脑袋埋在她颈间,语气有些严重:“就算你有,我也不会说什么,我只会心疼你,只会自责没能保护好你。”
“还有,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是结婚的状态了,是我死皮赖脸对你动心的,是
我跟你在这种状态下恋爱的,要是怪也只能怪我没有自制力,怎么能怪你呢?”程星抱她的双臂收紧,愈发用力,“我只会庆幸,哇,这么漂亮的你是我的女朋友了,以后还会是我的老婆。”
没人不爱听甜言蜜语。
尤其刚睡醒,两人躺在床上抱着说些悄悄话,不亚于晚上睡前做完爱之后说些私房话。
一整天都会被这个温暖的早上治愈。
姜瓷宜被哄得心花怒放,面上却不显,斜睨她一眼:“油嘴滑舌。”
程星却笑:“都是实话。”
-
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姜瓷宜还是不情不愿地起床了。
昨天被纷至沓来的客人耽误了时间,所以今天要早早出门去探望郑舒晴。
怎么说郑舒晴也是无妄之灾,姜瓷宜本来就没什么朋友,更不想连这个朋友都失去。
从学生时代就一直相处的朋友,姜瓷宜还是很在意的。
不然也不会接到电话就直接跑过去。
郑舒晴当年只是选择了所有人都会选择的路,但这一次,她坚定地站在了姜瓷宜身边。
她长大了,胆子也变大了。
姜瓷宜和程星简单吃过早饭就去往医院。
她们到医院时正好赶上郑舒晴的换药时间,护士小心翼翼给郑舒晴换了药,郑舒晴就睁着眼睛跟个灵异娃娃似的躺在床上。
程星和姜瓷宜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刚换完药的护士走出来和同事低声嘀咕:“我的妈呀,看着她那双眼睛我心里直犯怵。”
郑舒晴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一动不动地躺着。
躺了一会儿后坐起来,脊背挺得笔直,眼睛直勾勾地望向窗外。
窗外雨连绵,她却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眼珠子都不怎么转。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恐怖片里的布娃娃。
姜瓷宜走过去,温声喊了句:“晴晴?”
郑舒晴缓慢地转过头,就像木偶扭头一样,光看她的动作都能脑补出“咔嚓”骨头转动的声音。
她乌黑的眼珠从下往上转动,看见姜瓷宜后机械似地笑了下,露出一排牙齿,却又很快收回。
程星她们来之前听喜哥说了郑舒晴的情况,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本以为就是单纯的创伤性应激障碍,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精神病。
还像是无法痊愈的那种。
程星的心沉下来,但姜瓷宜看上去却很从容,仍旧像平时跟她相处那样:“你啥时候出院啊?想跟你一起吃饭了。就吃你上次说过的那家辣炒年糕怎么样?”
郑舒晴的嘴巴张成一个“o”,又闭合,随后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郑舒晴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很快变成僵硬的表情。
郑家财力也才丰厚,给郑舒晴安排的单人间,病床旁放着精致艳丽的鲜花,花香压过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饶是如此,郑舒晴也不见好转。
江港知名的心理医生也来过,郑舒晴还是不开口说话,从睁开眼就是这幅模样,一直到眼睛累的不行时留下一行眼泪,尔后闭上眼睛睡着。
一整天周而复始。
姜瓷宜和她说了几句话,病房门被推开,郑舒晴的母亲走进来,看见姜瓷宜后先顿了下,表情复杂。
也不知该不该怪她。
片刻后,温声问了句:“姜姜,你还好吧?”
不该怪的。
都是无妄之灾。
比起晴晴,姜瓷宜又好到哪里去呢?
姜瓷宜起身拥抱郑妈妈,手腕微微抬起,郑妈妈就看见她手腕上的伤痕,垂着泪说:“这是得罪了谁呀。”
“没事的。”姜瓷宜说:“我会为晴晴讨回公道的。”
一向都宽以待人的姜瓷宜眼里第一次出现了锋利的光芒。
之前还是她太仁慈了。
姜瓷宜看望郑舒晴时,郑舒晴的状态还算好些。
郑妈妈是这么说的,但姜瓷宜感觉不出来,不过还是多陪了会儿郑舒晴。
临近中午,程星和姜瓷宜要离开病房时,郑舒晴忽然伸出手,两行清泪划过脸颊,颤着声音含糊不清地说:“姜……姜。”
就像是在找回自己的声音与灵魂一样。
充满着不安与害怕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郑妈妈立刻喊住姜瓷宜,摁下了床头的急救铃。
“姜姜。”郑舒晴又喊了一遍。
姜瓷宜走过去,握住她的胳膊,温声应答:“我在。”
“你没事就好。”郑舒晴很缓慢地说出这句话,随后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还没笑完,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可下一秒,郑舒晴就像小孩一样嚎啕大哭,整个人埋在姜瓷宜怀里,仿佛要把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和害怕都发泄出来。
哭了十几分钟,郑舒晴才抬起头。
站在一旁的医生颇有些不知所措,郑妈妈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走近,生怕女儿有个好歹。
孰料下一秒,郑舒晴偏过头看向她,“妈,我饿了。”
郑妈妈:“……”
棘手的病情在姜瓷宜的到来后迎刃而解,大概真应了那句心病还需心药医。
郑舒晴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之后,喜哥他们便过来找她做笔录。
以前姜瓷宜在警署上班,郑舒晴经常过去找她玩,一来二去和喜哥她们也混得挺熟,所以见了以后也不紧张。
喜哥他们都是专业的,都有分寸,没问太过分的问题。
等到询问完毕,喜哥还拍了拍郑舒晴的肩膀,“大作家,以后给我们江港警署写本书啊。”
“那不行。”郑舒晴一抬下巴:“我写书要钱的。”
喜哥:“……那算了。”
一番揶揄之后,病房内气氛好了许多。
等喜哥他们离开,姜瓷宜又跟郑舒晴两个人单独待在病房里。
郑舒晴问姜瓷宜有
没有怀疑的对象。
当时郑舒晴完全没看见绑架她的那个人,被关在镜屋里不知所措,面对着一面面镜子,观赏着自己的狼狈,想要逃离那种窒息的环境却像走迷宫一样,完全无法离开。
提起这件事,郑舒晴还是害怕多过憎恶。
但她不能害怕,她要抓到凶手。
姜瓷宜看着她,吃饱之后的郑舒晴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的她多了几分灵动,再也不是今早刚刚看到的恐怖玩偶娃娃Ps版。
犹豫过后,姜瓷宜还是说了实话:“是陆琪。”
郑舒晴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读书时陆琪留下的阴影太深,所以现在提起来还是下意识害怕。
“那我……”郑舒晴后知后觉地问:“她会不会还报复我……”
“不会的。”姜瓷宜知道她的担忧,如果只有自己,郑舒晴大概还可能因为她短暂的中二之魂觉醒去反抗,但她还有家人,所以会害怕陆琪报复回来。
听姜瓷宜说得笃定,郑舒晴忽然想到:“也对,现在有程家!她不敢再拿我们怎么样的吧?现在都已经惊动了警察,要是她……她还想报复我就写小作文发到网上,我……我跟她同归于尽好了!”
如是安慰着自己,郑舒晴的胆子也大了些:“陆琪做这些都不怕遭到报应吗?读书的时候就那么欺负你,现在竟然还要绑架你!陆家也真可恶啊!都是一群坏种……”
“不仅仅有程家。”姜瓷宜拍了拍郑舒晴的胳膊,想到昨天顾清秋跟她说的忽然莞尔,这就是家族的底气吗?
顾清秋能给她在这个江港横着走的底气。
因为她是顾家千金,所以没人敢得罪。
她是藉藉无名的姜瓷宜,是一个吸.毒犯的女儿,所以谁都能踩一脚,有权有势的人欺负完她都无须付出代价。
像陆琪那样的千金小姐,只要不闹出人命来,自然有人为她收拾烂摊子。
把黑的写成白的,把白的伪装成黑的。
黑白颠倒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但如今她是顾家小姐,没人敢再欺负她。
甚至,只要她说严查这桩案子,必然会追查到底。
这个不太讲理的世界。
姜瓷宜笑了,笑中几分苦涩,郑舒晴在追问她那句话的意思,姜瓷宜却卖了个关子,“改天告诉你。”
郑舒晴还是有些不放心姜瓷宜,叮嘱她走路的时候都要小心些。
姜瓷宜笑了笑:“有程星在呢。”
郑舒晴望着她:“真好啊。”
-
从医院出来,姜瓷宜不小心淋了雨。
上车以后程星找纸巾给她擦淋过雨的发梢,雨滴淅沥沥滴在车前窗,玻璃上起了一层雾。
程星耐心给她擦完发梢,问她接下来去哪儿。
姜瓷宜坐在副驾看向窗外,声音沉闷地说:“去趟江港警署吧。”
雨刮器刮掉玻璃上的水珠,世界在眼前变
得清晰。
姜瓷宜忽然低声问:“你说,我想让陆琪死这件事有多大的可能?”
从她口中听到这个狠厉的话,倒是让程星惊讶了一下。
但下一秒,程星淡定地回答:“可能性不大。”
“不过你要让顾清秋来回答。”程星微顿:“应该是80%的可能。”
顾清秋有一万种方式能不动声色地折磨死一个人。
姜瓷宜勾唇笑了笑:“果然。”
程星送姜瓷宜到警署,没跟着上去,干脆坐在车里等。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姜瓷宜就出来了。
程星没问她做什么,但看见她回来时带着个黄色文件袋。
之后直接跟程星说已经跟副局谈妥了复职的时间,明天就要上班。
程星:“?”
“这么突然?”程星讶异。
姜瓷宜说:“在家总会胡思乱想,忙起来就好了。”
倒是工作狂的做派。
程星自己都很久没上班了,之前在网络上小爆过一次之后,又因为洛茜的去世,她的热度被压了下来。
趁此机会她也跟程子墨说了下,不想再出现在网络上。
再加上姜瓷宜的事情,她干脆请了长假。
热度过去,她也能正常出街。
姜瓷宜如今要走回到原来的轨道,那她的任务完成度应该会变的更高。
这是件好事,但程星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那顾家呢?”程星问。
姜瓷宜曲起手指富有节奏地敲击着雨线划过的玻璃:“总有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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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家时已然是傍晚,还以为能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
没想到刚进门周姐就迎上来说有客人到访。
姜瓷宜和程星对视一眼,走进去就看见了眼熟的顾清枫,还有另一个女孩。
从她的身世曝光以后,她这儿就跟菜市场似的,不断有人来。
姜瓷宜从醒来后就没消停过。
看见顾清枫后就不难猜测另一个女孩的身份。
尤其姜瓷宜看她,跟照镜子似的。
两人五官很相似,用她们法医的话说,骨相极为相似,只不过发型不同,服装不同,气质也不同。
姜瓷宜和她对视的时间最长,从她眼里看到了震惊。
顾清枫倒是比之前更和善,从容地打招呼:“又见面了。”
姜瓷宜点头,“意料之外。”
“我和小妹来看看你。”顾清枫说:“听说你遭遇了绑架案,还好么?”
“看上去我像是不好的人吗?”姜瓷宜如今亭亭而立站在程星身边,“上次你见到的我还坐着轮椅,这次我已经站起来了。”
面对还算熟悉的人,姜瓷宜应对得从善如流。
“啊?”一旁的姜珊忽然出声,是和姜瓷宜截然不同的声线,带着几分奶呼呼的声音:“你坐轮椅?”
姜珊的声线和她的年龄完全不搭,听声音像是十几岁的高中生。
脸偏幼态,但不至于像十几岁,很像是二十岁纯情女大学生。
姜瓷宜看向她,压下那股天然的亲近感,带着几分疏离地说:“来之前顾小姐没给你科普?”
顾清枫微怔:“这……是能说的吗?”
姜瓷宜招呼她们坐,主场优势尽显,和昨天的抗拒比起来,她对顾清枫和姜珊的态度好很多。
“有什么不能说?”姜瓷宜说:“事实而已。”
“你为什么会坐轮椅啊?”姜珊问,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心疼。
姜瓷宜的目光盯着她,想要探究她是装的还是真的。
“车祸。”姜瓷宜说。
姜珊皱眉,看向她的腿,沉默了会儿,忽然问:“你车祸是今年春天发生的吗?”
说着拿出手机,打开日历翻看:“5月份?”
姜瓷宜错愕:“你怎么知道?”
姜珊把自己的手机给她看,有一天的日期被标了红。
“那天早上我去上课,走在路上心脏抽疼到晕倒了。”姜珊说:“但是后来去检查,我的心脏没有任何问题。”
姜瓷宜:“……”
怕姜瓷宜不信,姜珊还翻出自己的就诊记录,碎碎念道:“我一直以为是那段时间熬夜写论文太狠,所以差点给自己熬到猝死,但现在想起来,那天……似乎我都很害怕,我给家里所有人发消息问她们有没有出事……”
姜瓷宜也打开手机上的日历软件,看见了同一天的同款标红。
姜珊看见她标红的方式和日期,抬头看向她。
两人同时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惊和不解。
尔后不约而同地扭头:“这是假的吧?”
姜瓷宜跟程星说,姜珊和顾清枫说。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顾清枫有过差不多的经历,率先道:“我只在十六岁那年顾清秋手臂骨折那天,上着课突然哭过一次,剩下都……没什么感觉。”
“姐姐?”姜珊看着姜瓷宜,试探地喊了声。
姜瓷宜眼睛忽然像进了沙子一样,酸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