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熙抽身出来,跪在厅内行礼。
“回老夫人的话,雁熙愿意随莜然小姐去北静侯府。”
“好好,雁熙,我果然没看错你。”
老夫人站起身,使唤一旁的周嬷嬷将雁熙搀扶起来,自已则拉着她的手欣慰道:
“好孩子,我必不会亏待你。周盘,去将雁熙的卖身契拿予她,还有我新得的几块颜色鲜亮的布匹,也一并给了她。”
“雁熙,既然你和莜然要长期相处,你明日就直接去她那,你们熟悉熟悉。”
“到时候让周嬷嬷送你过去,你今日还没怎么休息,现在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雁熙接过一个木盘,上面摆放着几块质感极好的绸缎布匹。
最上面,是一封装着卖身契的书信,旁边,还有一小袋子银馃子。
欣喜染上眉梢,雁熙端着盘子,行了礼,退出内室,回了自已房间。
信封里装的果然是自已的卖身契,等有空去官府消了奴籍,两年一过,她就是真正的自由身。
高兴的心情一过,久违的疲惫感觉席上心头,雁熙将东西妥善收拾好,躺在了床上。
闭眸养神的时候,顺便就将接收到的剧情回忆了下。
这还是带些禁忌元素、结局悲惨的古代背景的故事。
男主是北静候与长公主的二儿子,苏迁。
因为是幺儿,和哥哥年龄差距也有些大,自小就被父母宠着。
身上没什么负担,虽未学那些花天酒地的纨绔作风,也是京城数一数二肆意爱玩的公子哥儿。
而女主,则是尚书府独女,季莜然。
她身子骨弱,便对着身上充满了满满活力和热情的苏迁极有好感。
只是妾有意,郎无情。
恰好,家里在为她商议婚事,最满意的便是北静侯府,本是说的大公子,季莜然没听全,以为是心慕之人。
她欢喜地约苏迁见面。
苏迁当时喜好玩耍,对儿女情长并不感兴趣。
所以,对于季莜然暗示的心意,他不仅没听懂,还将自已哥哥和她说亲的事透露了出去。
季莜然回去便痛哭了一场,于她十多年的人生而言,这还是头一回,没有称心如意。
她的婚事不能再耽搁,季莜然心里又明白苏迁是不会娶她的,便狠狠心应下了和苏迁大哥苏泊的婚事。
虽然是自已答应的嫁给苏泊,婚后的生活,也并不顺畅。
苏泊自小习武,十八岁上战场,这一去就是十年,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等到二十八岁都没有成婚。
二十八岁这个年纪,对季莜然来说,太老。
祖母称赞的成熟稳重和宠着让着,对她,都是一滩惊不起波浪的死水。
被身体束缚住的季莜然,最渴望的就是活力。
苏泊不爱说话,沉默寡言,辨别人心的本领还是很强的。
比自已小了十岁的小妻子不喜欢他,苏泊也能理解。
他处处退让,可季莜然不仅不和他圆房,甚至不愿意与他住在同一间屋子,处处避着他。
苏泊性子再好,心里也不会舒服,他便主动向皇上请旨,又去了边疆,那个能给他带来安宁的地方。
也是为了让两个人都不那么别扭。
季莜然不懂他的用心,没了碍眼的人,安静不下来的心开始躁动。
初时,她还知道些分寸,只会找些借口与苏迁多些见面机会;
可到了后面,长公主开始为这个贪玩的小儿子操心起婚事时,她就坐不住了。
本来哥哥不在家,苏迁就要多照顾一下家中女眷,季莜然行事起来也是很方便。
她搅乱了苏迁相看妻子的宴席,也一次次让苏迁的姻缘中途而止。
后来,因为一些变故,打算回京城的大哥苏泊在途中被刺杀丧命,苏迁不得不撑起整个侯府。
季莜然也待在府里,默默陪伴着他。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苏迁开始能够容忍季莜然在自已的身边。
被耽搁的婚事他也再没有重提的兴趣,两个人就这样在府里相依为命。
一个不再另嫁,一个不再娶妻,对于季莜然来说,尽管没有实质上的在一起,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何况,谁又能说,这不是另类的在一起的方式呢。
这样的剧情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实际进行的时候,到了大哥去世,苏迁颓废一段时间努力撑起侯府的时间段,出了变故。
苏迁渐渐在朝堂上有了权力,一切顺利时,他却做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替兄休妻。
季莜然在长公主忧思过度卧病在床的时候悉心照顾府里上上下下,也没有在丈夫死后改嫁。
苏迁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是休妻而不是和离,这样的举动令众人唾弃。
他也没有说自已这样做的理由,外人只知道季莜然默默的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回到尚书府后却没多久就亡故了,据说是因为忧思过度。
男主名声下降,女主病故,这样的结局简直是乱了套,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启。
“有些奇怪。”
黎墨知道其中必定有一些剧情上未写明的事情,但这也并不会影响她完美完成任务的进度。
让她看看,这一次的身份——尚书府老夫人身边一等大丫鬟。
雁熙,二十岁,性子稳重有自已的想法,一个自卖自身的普通人,十年时间就成了尚书府老夫人最器重的手下之一,是很有几分能力的。
不过她并不是那种有心机的人,努力往上爬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已生活过得更好一些。
后来受老夫人之托跟着季莜然进了北静侯府,雁熙很低调,所以在季莜然被休之前就离开了侯府。
靠着在侯府辛苦“打工”挣来的银钱,开了家食肆,并没有掺和进其中的是是非非。
“这样啊,身份还不错。”
明天就要见到自已日后要跟着的小小姐,作为靠能力混上来的雁熙,她自然不会如老夫人说的那样回房间就好好休息。
雁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就立刻起身收拾自已的行李。
一切准备妥当,这样忙碌起来,都到了深夜,她才去到床榻之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