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黛玉进来,见贾琮一副守株待兔、磨刀霍霍的样子,忍不住脸蛋一红。
贾琮坏笑道:“好个颦儿,今儿多次企图坏我好事,还打量我会饶你么?”
“呸!下流坯子,我去如意那里睡。”黛玉心尖子一颤,慌忙抬脚便要出去。
早被贾琮一个虎扑拿住,拦腰抱回房里。
“爷这一扑,二十年的功夫,你逃得掉么?”贾琮凑到她修长秀气的颈项里深吸了口气,笑道:“嗯,好香。”
“坏人!还不放我下来,仔细丫头笑话。”黛玉被他轻薄,身子顿时软了半边,嗔道。
“谁敢笑话我的颦儿?”贾琮笑道。
“奴婢不敢。”龄官、柳五儿、紫鹃等忙垂首道。
“混账!再不放手,我可恼了。”
“咦?颦儿竟恶人先告状,爷非和你做过一场不可。”贾琮哪里怕她,三下五除二将她衣裳剥了,抱到榻上。
众丫头脸红红的,忙上来服侍他宽衣。
“呀!你讨厌!”
“轻些”
“好哥哥,你饶我一回罢,我再不敢了。”黛玉梅开三度,终于受不住,抱着贾琮,如泣如诉求饶。
贾琮笑道:“说,还使不使坏?”
黛玉弱弱地道:“不了不了,你真是我命里的魔星,就会恃强凌弱。”说着伸指在他额头点了一下。
贾琮哈哈一笑,搂着她刀削般的香肩,道:“明明让你魂飞天外般快活,又是我的不是。
做人难,做男人难,做颦儿的男人,尤其难呐。轻不得、重不得、快不得、慢不得,难。”
黛玉脸色潮红,嗤一声笑了,粉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谁求你欺负呢。”
贾琮在她秀挺的鼻尖上轻轻捏了一下,宠溺地道:“就会拿这个堵我的嘴,算我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好了,馋了我好几天,今儿总算稍抑相思。
唉,好颦儿,我一想到你日后有喜,一年不能碰,那不得馋死我啊。”
黛玉听出他对自己的钟爱之意,羞喜不胜,忙抬手捂着他嘴,嗔道:“你还说,不害臊!家里这许多姐妹,哪里就馋死你。你不来闹我,我还自在些。”
贾琮佯怒道:“好个薄幸女,辜负我一番情意,再不饶你。”
“哎呦好哥哥,你停一停,饶了我罢。”黛玉最不禁痒,被他在腋下软肋一番乱挠,痒的骨头都酥了,忙笑着求饶。
“说,想不想我?”
“想,想。”
“不走心,重说。”
黛玉吃吃一笑,美目流盼,眼中爱意盈盈,伸出雪白的膀子,勾着贾琮的脖子,在他耳边娇喘道:“好哥哥,人家刚才哄你顽的,你莫放在心上,你若几日不来,人家也想你的紧。”
“想我什么?”贾琮故意板着脸道。
黛玉被他抱在怀里,筋骨酥软,媚眼如丝,小手轻轻滑下,腻声道:“想你的人儿,还有这个坏东西。”
贾琮没想到黛玉媚起来也要命,虽仍不如楚婵、可卿、凤姐儿等大胆放荡,不过三分魅惑、三分羞怯、三分矜持外加一分柔弱,合起来却足以要人老命,妩媚之色丝毫不逊于任何人。
“好妹妹,让我死在你身上罢。”贾琮摩挲着怀中娇躯,爱不释手。
黛玉轻吟一声,忙撑着他胸膛,撒娇道:“不来了,人家受不住,不许贪欢,下回再说。”
“依你便是。”贾琮苦笑,知她身子柔弱,只得掀被翻身起来。
“你去哪里?”黛玉以为他恼了,忙拉着他问道。
贾琮没好气地道:“你看我这一身的汗,你们倒泡过温汤了,我还没泡呢。”
黛玉收回手,掩嘴笑道:“那你去罢,姐妹们都回了,你随意。龄官、五儿服侍着,把斗篷带去,夜里风大,仔细着凉。”
“是。”龄官二人忙进来服侍贾琮擦汗更衣。
紫鹃、雪雁也端着铜盆、烛台进来,服侍黛玉擦身,穿上小衣,见她通体凝脂般的肌肤上蒙了一层淡淡胭脂,都不敢多看,暗道爷好利害,每次都教姑娘好生快活。
“我先去了,待会泡了澡再回来陪你。”
黛玉颔首道:“多提几个灯笼,仔细看路。”
“嗯。”贾琮笑着替她掖了掖被角,带着龄官、五儿去了。
“一个人泡没意思,去把婵姐姐叫上。”出了门,贾琮低声吩咐柳五儿。
“是。”柳五儿忙去请楚婵。
楚婵方才本已泡过,听说贾琮相召,忙收拾东西,带了丫头兴匆匆出来。
“琮儿,这么晚叫我作甚。”
贾琮探手在她肥美圆翘的臀上重重捏了一把,低声笑道:“小妖精,明知故问。”
楚婵轻笑一声,挽着他手臂,直到出了院落,走上石板大路才媚声道:“你这馋嘴猫儿,不是才从太太房里出来,又饿了?”
贾琮笑道:“你不是不知道,颦儿身子娇嫩,我怎么舍得大块朵颐,浅尝辄止便罢了。”
楚婵嗔道:“难道我的身子就是任人作践的,偏心鬼。”
贾琮道:“姐姐休要贼喊捉贼,谁作践谁还是两说呢。”
楚婵嗤一声笑了,拍了他一下,啐道:“讨厌。”
“本来就是么,小弟只说老实话。”
“你还说,不怕人笑话。”
贾琮嘿嘿一笑,在她耳边道:“好姐姐,今儿我要”
楚婵闻言身子发烫,不觉把怀里的手臂更抱紧了些,腻声道:“都依你便是。”
贾琮暗叹上天待自己不薄,连楚婵这样的恩物也送上门来,真真儿算天赐良缘了。
两人说说笑笑走了几十阶,楚婵有经验,笑道:“咱们去那一眼泡,又宽敞又精致,不冷也不热。”
“好。”
贾琮随她过去,进了一座木屋,门楣上书横匾,飞瀑流泉。
几个丫头忙去将屋内四壁的灯笼点燃,昏黄的灯光将四五丈方圆的空间照亮了五六分,水光荡漾,更增几分朦胧之美。
地下用大理石砌了一座直径三丈左右,呈荷花状的温汤池子,屋后靠山壁一侧,雕出一处断崖似的进水口。
山顶上的滚烫温泉,通过水渠逐渐降温,如一道小小的瀑布,从进水口注入池中,蒸腾起阵阵热气。
池边四周设着屏风、躺椅、桌几、茶果等物。
贾琮携着楚婵缓缓踏入池中,踩在铺满池底的细密圆润鹅卵石上,舒服地“嗯”了一声,笑道:“这些池子是谁设计的,相当不错。”
楚婵抿嘴道:“是都中建筑大师泉林客老先生的匠心,他说水无石不活,石无水不见,故在池底铺了一层卵石,你觉得如何?”
贾琮点头道:“只此一句,足以和山野子并驾齐驱,果然名不虚传。”
“来,这边靠着。”楚婵引着他到池边专门设计的凸起处坐下,水面堪堪抵达胸腹之间,既不会冷,又不会让人气闷。
贾琮全身放松,斜靠着石壁,头枕在池沿石枕上,双目微阖,懒洋洋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楚婵则不停撩起温热的池水轻轻浇在他肌肤上,芊芊素手不时在他肩头胸前抚过,生怕他冷着。
贾琮搂着她丰腴柔美的娇躯,大手四处把玩,忽然问道:“婵姐姐,云妹妹这些日子可还好?保龄侯府完了,她定然伤心得紧。”
楚婵沉吟道:“史大姑娘家中骤生变故,一时自然难以接受,不过好在她素性豪迈豁达,又有诸多姊妹开解,过了这些日子,已好了许多。”
贾琮叹道:“她前儿死了未婚夫,这回家里又出了事,我就怕她是人前强颜欢笑,背地里伤心。你平日多去看看她。”
楚婵点头娇笑道:“其实要史姑娘快活起来,有一个法子最简单不过。”
“什么法子?”贾琮忙道。
楚婵闻言笑了,低声啐道:“你这专偷女儿心的楚香帅倒来问我?”
贾琮干笑道:“姐姐说笑了,我做人最是老实,哪里能和风流潇洒的香帅比。”
楚婵笑道:“这话也对,咱家里多少绝色,香帅一辈子才几个女人?确实难以相提并论。”
贾琮哈哈一笑,道:“见笑见笑。不过你这法子不行,云儿什么出身,她怎会看得上我?
若教老太太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何况我怎能做监守自盗之事,传出去成何体统?”
楚婵吃吃笑道:“你怎么知道史姑娘看不上你?”
“你没见她老是和我抬杠,揭我的底,刺我的短?”贾琮道。
“你呀,哪里懂女儿心思,她若心里没你这个人儿,怎会有闲情搭理你?只是”
“只是什么?”贾琮奇道。
“只是侯门贵女,怎会拉下脸来与你做小?她愿意,她家里也不愿意,老太太更不愿意。”
楚婵笑道:“如今正好,保龄侯府都没了,她这个大小姐今非昔比,岂不正是你下手的好机会么?连老太太都未必能有什么异议。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今儿你们在水里肌肤相亲,肢体相缠,嘻嘻史大姑娘的名节算是毁在你手里,你叫她又嫁给谁去?”楚婵笑得像个狐狸。
贾琮忙道:“你别忽悠我,嫂溺,援之以手,这可是圣人教诲,乃是权变之道,与名节无关。难道叫我见死不救?”
楚婵笑道:“自然该救,不过嫂嫂是已婚妇人,史大姑娘云英未嫁,岂可同日而语?传出去,终究好说不好听。”
“我吩咐她们不许外传就是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姊妹们知,史大姑娘自己也知,怎能自欺欺人呢?
像史姑娘这样的大家闺秀,自幼熟读女诫女训,被你又搂又抱又摸,占足了便宜,她又怎能心安理得去嫁给他人?”楚婵道。
贾琮老脸一红,弱弱地道:“哪有此事。事急从权,我可什么都没做。”
楚婵嗤笑着在他胸前轻咬了一口,道:“好个趁机揩油的小贼,史大姑娘的臀儿可软、胸脯可香?当旁人是瞎子不成?”
贾琮下意识抵赖,道:“休得污人清白,当时我只想着救人要紧,可没你这么多花花肠子。”
“是么?”楚婵笑盈盈地道。
“天日可鉴。”贾琮忙道,就差指天立誓了。
“呸!天日何辜,老是被你拉来做挡箭牌。”楚婵娇嗔道。
“我这不也是为了保护云儿的名节么?可不是为我自己。”贾琮不以为耻地道。
“坏人!就会胡搅蛮缠。”楚婵娇躯在他怀中扭动,荡起层层涟漪。
贾琮忙抱着她,低声笑道:“好姐姐,那我让你缠绞一回如何?”
楚婵反手勾着他脖子,眼含春水,轻吟道:“下流种子,我可不会饶你。”
“谁要你饶?求饶的不是好汉。”贾琮抖擞精神,正要入港,忽听门外山道上传来人声,吓了一跳,忙凝神静听。
门口龄官、柳五儿的声音传来:“见过妙玉师傅。”
妙玉带着两个姑子,本想趁夜避开众人,独自来泡泡杨妃当年泡过的温汤,哪料到这大半夜还有“同好”,因略带尴尬,道:“是哪位姑娘在里面?”
贾琮松了口气,忙朝外指了指,示意楚婵打发了她。
楚婵白了他一眼,眸中慧黠之色一闪而逝,扬声道:“是妙玉师傅么?我一人泡着也是无聊,何不进来说说话?”
贾琮吓了一跳,忙捂着她嘴巴,低声道:“做什么?她进来,我怎么办?”
楚婵呜呜两声,贾琮才没好气放开她。
“一句客气话而已,她这么清高,怎会与人共浴?”楚婵凑在他耳边低声道,眼中却露出掩饰不住的坏笑。
贾琮一想也是,瞪了她一眼,道:“不许胡说。”
楚婵乖巧地点点头。
妙玉听出楚婵的声音,俏脸发烫,想夜泡温泉被人撞个正着,似乎方外之人的光环也黯淡了几分,微一迟疑,道:“这我还是不扰婵姑娘的雅兴了,自去那边桃花潭泡泡罢。”
自从“槛外人”拜帖后,楚婵便时常借礼佛去栊翠庵盘桓,趁机观察妙玉,她既饱读诗书,老于世故,又精通佛理,很快便和妙玉契好,倒有些方外之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