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反应能力

被辩方律师随便说几句,唬她几句,她立马就奔溃了,不行的,你要控告他,可以;可是你必须给我提供更加有力的证据。

而不是只有那么一个证人。况且他们还是父女关系,要攻击她的供词,辩方有的是理由。”

他无可奈何地摊开了手:“完全没有办法了。我们目前就只找到这么一个证人,可是根据法医的报告,制冰机下发现的尸体碎块起码有四个人。

换言之那个家伙很有可能是陆陆续续杀了四个人,然后把她们的尸体碎块藏在了制冰机

如果我们因为证据太渺小而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起诉的机会,那么我们还需要法律吗?我们还需要维持这个法治的社会吗?

答案是肯定的,现在就要看你的态度了。

如果你不嫌弃这宗案件的证据太少,我希望你可以跟詹斯谈谈落案起诉的细节,他要是答应了,我们就可以立刻出逮捕令。”

她摇了摇头,不断地重复着:“你知道吗?这些想法太疯狂了,你的做事方法太过分了,不过我喜欢,我可以与詹斯商量起诉的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见本案的关键证人,并且要问她几个关键的问题。我要看看她的反应能力。”

他胸有成竹地说:“早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套,她就在隔壁房间,我带你过去吧。”

她不禁赞叹着:“你还真是想得周到啊!”

她推开了隔壁办公室的门,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弗琳茨。瘦削的身型,棕黄色的卷发,那双谨慎、对周边事物随时警惕着的眼睛,握得很紧的拳头,时不时会咬指甲,很容易冒汗,看得出她很紧张。

辛伏朝她伸出了手:“孩子,我是未来的检控官,负责案件的起诉工作。”

她很警惕地说着:“我记得老师曾经说过,你们是官府机构的雇佣律师,专门起诉罪犯的。”

辛伏欣喜若狂:“恭喜你,完全答对了。不过我们接下来即将要起诉的可是你的父亲,根据我掌握的资料显示,你要成为控方的首要证人,对吧?

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到时候是需要在法庭上宣誓,然后毫无保留,毫不留情地指证你的父亲,把他的罪行全部抖出来。

如果这一项指控十分顺利,你的父亲可能要面临坐牢或者判处死刑的处罚。你有没有问题?”

她迟疑了好几分钟,眼珠一直在转来转去,犹豫不决地说着:“我想……我应该没有问题的,我可以的,我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我始终觉得过去的父亲是一个好人。”

辛伏冷笑着,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们一旦落案起诉你的父亲,在我们的眼里,他就不再是什么好人,而是一名嫌疑犯的存在。

我们成功了,你就会失去父亲,你的家庭就会因此破裂,你会无亲无故,这个就是你出庭作证的最终代价。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我将会

安排另外一位姐姐跟你聊天。”

她捂着嘴巴,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只知道默默地点了点头。

辛伏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不得不宽容地说着:“当然,如果在开庭审理之前,你仍然在犹豫出庭作证,你可以随时改变主意。我们的司法制度是不会强迫任何一个人出庭作证。”

她最终也只能点头。

辛伏离开了办公室,往走廊那边穿过去,叶枫跟在她身后,由于速度完全追不上,他只能在她身后问:“怎么样?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简单地回答着:“她的状态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对于出庭作证,尤其是指控自己的父亲这件事上,她仍然有所犹豫,眼神里有疑惑。

我觉得她随时会改变主意,如果真的要上法庭,我们不可以让她太快出庭作证,这一次我估计要使用比较特殊的方法才行。”

他很感激地说着:“你真是一个完美的检控官。”

她很不愉快地说着:“先不用拍我马屁,我要给你做一个预知的心理过程。

这个小女孩……可能站在法庭指证其父亲之后,可能以后会受到很多负面新闻的影响,情况最严重的很有可能会影响她将来的生活。”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道德重要还是公义重要。

他很高兴地调侃着:“等到这个案件结束了以后,我相信你会有一个最满意的答案。”

阿奈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在身上,不过在此之前

,她首先要与弗琳茨的监护人,也就是负责领养她,但是却不照顾她生活上点点滴滴的乌拉圭女士沟通。

乌拉圭是一名很有修养的女士,可是她似乎对弗琳茨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她把弗琳茨描述为“不爱惹事,但是却很奇怪,很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她有想过接触弗琳茨,可是她发现这个孩子总是把自己的事情掩饰起来,不愿意分享半点心事。

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这个孩子的冷漠。其实她收养弗琳茨也是迫不得已,是社会福利署强行转介给她的个案,她不得不接受,现在也好,她终于可以看到尽头了。

她有一种直觉,很快就可以不用抚养这个充满麻烦的孩子。

阿奈很平静地陈述着:“弗琳茨很快就要出庭作证,她是控方的重要证人,我希望你代她向学校请假,等这件事结束了以后,我们会安排补习老师给她补课。”

她眨了眨眼睛,很灵性地说着:“你知道吗?引诱一个孩子去指控她的父亲,这种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哪怕是为了公义。”

詹斯来到停车场,辛伏抱着文件追了上来,“詹斯,这里有份起诉文件,需要你签署。”

詹斯接了过来,他随口地说着:“你可是首席刑事检控专员,你负责起诉已经是一个相当独立的权力,你可以随意地行驶你的权力,完全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她很虔诚而且谨慎地说着:“我

知道,可是这一次的案件稍微有点特殊,我拿捏不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