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孤冷,唯酒可立。
冬天的秦川是那样的冷,那样的孤独,似乎只有酒中仙才能在孤独的秦川怀中畅游。
华汉庭的剑,不是当初太白居士的剑,秦川剑歌虽然是脱胎于青莲剑歌,可他毕竟不是青莲剑歌。
虽然华汉庭不能让司无涯感受到一千多年前的剑仙风采,可是光这剑法中的冷与孤独便让司无涯佩服不已。
此时,若是换个场合,华汉庭一定会大喊一声“酒来!”然后一边舞剑,一边喝酒,可是此时是家族中的聚会,华汉庭也不想让神圣的祭祖变了味道,他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并没有真的喝酒。
虽然华汉庭已有停下的打算,可是看到司无涯依旧如同刚才一般散漫慵懒,翘着二郎腿,端着茶碗,腿上趴着狐狸,那副模样跟周围一个个为他喝彩的华家大佬比起来,简直是傲慢至极。
“哼!我定叫你大惊失色!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装下去。”
华汉庭以为司无涯时故作高深,心中不快,体内气劲激荡,一道化劲便已经一副在龙纹剑上。
华汉庭此时一个转身。翩若游龙,那剑头也遥遥指向了司无涯。
华汉庭的化境剑气也随着他这一个动物,飞向了司无涯的头顶头发位置。
司无涯早早就感受到了华汉庭的敌意,只是把华汉庭当做小孩一般,没有在意,啊是看到华汉庭居然我们微弱的一丝剑气,想要给自己一些教训,司无涯微微一笑。
那剑气飞到司无涯的头顶,却忽然改变了原本本该削向司无涯头皮的轨迹。
那剑气随着司无涯的头上飞行,绕过司无涯的脑门,后脑勺,紧接着从司无涯的背后坠落。
但这剑气坠在司无涯身下的地上时却并没有消散,而是变得比刚才更加快速,有如上了弹簧一般,直接向着华汉庭所在的位置喷射而去。
“嗖!”
司无涯腿下宽大的练功服因为剑气的奔腾所带上的风而抖动,小狐狸正眯着眼睛在司无涯的腿上休息,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些,轻轻起身,看向人群中,正陶醉在众人欢呼声中的华汉庭。
华汉庭正准备收剑,看向司无涯被自己的剑气削去头发的模样,可还没等他回过头看向司无涯,他就赶到一阵冷风吹过,那速度快之又快,华汉庭只觉得头皮一凉,紧接着却看到自己眼前又点点发丝坠落。
华汉庭本来的发型是正经的搭配西装的油头,可众人看到的却是华汉庭收剑的那一瞬间,华汉庭的头发变随风而落,华汉庭的发型也随之变成了平头。
“汉庭哥是自己在舞剑中用剑气削去自己的头发吗?”
“汉庭这小子,难道是削发言志?”
“这剑法海真好看,不过他干嘛把头发都给弄掉啊……”
夸赞和猜测同时传入华汉庭的耳中,每个人都以为华汉庭的头发是他自己削去的,可唯有华汉庭知道,刚才那道剑气的来源正是……那个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恐怖男人!
司无涯此时依旧如同刚才一样,轻轻地亲着自己茶碗中的清新茶水,小狐狸看到华汉庭头发被削去,慵懒的眼中露出笑意,不过很快也就没了兴趣。
“呜……”
小狐狸没精打采的一声轻呜,之后便继续眯起了眼睛,趴在司无涯的大腿上再次睡去。
一阵冷意忽然布满了华汉庭的全身,恐怖!
真的非常恐怖,华汉庭自从在河东游玩遇上自己师父后,就从来没有像刚才一样,离死亡那么靠近。
他虽然从未听过有什么武学可以让自己的剑气攻击自己,可他却十分明白刚才削去自己头发的剑气就是自己对司无涯发出的剑气。
诡异!
那司无涯却好像没事人一般,轻轻喝茶,看到华汉庭恐惧的目光,司无涯举起了手中茶碗,对着华汉庭温暖一笑。
这一笑,如春风化雨,让刚才还有些微微颤抖的华汉庭不再害怕,他的内心仿佛受到抚慰一般。
不过司无涯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胆敢对自己出手的华汉庭。
就在华汉庭以为司无涯准备放过自己时,却看到司无涯轻轻拍了拍他大腿上的小狐狸,那小狐狸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意志,猛的战立在司无涯的腿上,那散乱无力的眼睛也忽然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小狐狸的眼珠子就好像漆黑的水晶一般,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平静。
这种平静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种让人灵魂都想要休息的波动。
华汉庭只觉得自己的换身忽然变得非常轻松,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练剑,那每天做不完的生意场上的琐事,那些所有的疲惫,似乎全部被小狐狸的一个眼神所退去。
“好舒服啊!好想睡觉啊……”
“部队,我在华家大厅中,我刚舞剑完毕。”
华汉庭在睡着的极限中忽然醒了过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能睡。
可是那又怎样,华汉庭能够抗拒青丘天狐的秘术吗?
显然,刚刚化境的华汉庭对已经觉醒青帝传承的小小,那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
“哗啦啦……”
周围鼓掌与喝彩全部变成了雨水的声音,在这雨水声中,华汉庭也陷入了沉睡。
周围华家人刚刚还在为华汉庭的秦川剑歌喝彩,可忽然发现华汉庭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一耷拉整个人就好像非常困倦的小孩,陷入了沉睡当中。
“汉庭!你怎么了?”
华天峰再也不能买椅子上稳坐,一个起身就跑到了华汉庭的身前,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
司无涯看到华生征询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这件事情是自己干的,不过他却并不打算立刻让华汉庭醒来
敢对我动手,是有些不知死活了。这孩子这样莽撞可不好等他醒了得好好教教他该先试探敌人的身份才行。
看着司无涯依旧自顾自地优雅饮茶,华生知道司无涯的意志是无法违背的,有些可怜地看了地上的华汉庭一眼,也是起身装模作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