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临帝位，九五之尊？
对宁凡来说，什么帝位不帝位的，根本不重要。
所以，眼下宁凡想的很简单，先将姜天与杨霄都给横推了再说，等自己彻底手握天下，称帝不称帝的，再论。
可奈何，夫子不相信啊。
“我只问你，若你有朝一日，真的登临天下，你会如何做？”
“你别解释你心中是否有反意，我只听你会怎样做！”
夫子皱眉。
宁凡明白，眼前这位夫子，是在考验他。
要是考验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愿，这世间众生，人人如龙！”
宁凡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状态，情绪饱满，慷慨有序，一字字，将前世那个传诵不衰的名言字字念出！
最后，再来句人人如龙。
嗯，很完美，打完收工！
宁凡看向夫子，他觉得接下来，夫子应该是满脸震撼，紧接着伏龙书院有浩然正气冲天，加持他身。
之后，文气认主，伏龙书院归心！
多好的局面啊，想想宁凡就觉得激动，若是能收服伏龙书院，那么他麾下，将再多一尊绝巅巨头！
可令宁凡意外的是，再听到自己的旷古烁今四句之后，夫子的表情仿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唯一有的，只是夫子的眼神在剧烈的闪烁着，晶莹之光灿烂，若星辰闪耀。
“稍等。”
夫子起身，踱步朝着前方屋子走去。
......
......
宁凡看着夫子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老子如此投入，连上辈子如此旷古烁今的名言都给搬来了，结果你丫屁大点反应没有？
宁凡咬牙切齿，甚至在怀疑，眼前这个夫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否则的话，身为文人，听到这些话的反应，怎会如此平淡？
屋内。
夫子脚步加快，来到了自己的书桌前，他快速打开宣纸，研墨提笔，而后眼中尽是敬意，将宁凡刚才说的那番话写出。
“天地立心......生民立命......往圣开绝学......万世开天平！”
夫子每写一字，他所怀揣的敬意就愈发的浓烈，当将四言彻底提完，他整个人若瞻仰神佛一般，虔诚无比。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快速的调整自己的心态，望向了屋外。
夫子的神色有些复杂，他承认，自己被宁凡深深的震撼了，可他在宁凡面前，却强行的压下了自己心头的震撼。
他是夫子啊，是天下文人心中的领袖，他怎么能在旁人面前失态？
“好一个北王宁凡！”
夫子喃喃，随即踏步走出。
当夫子再次来到石桌旁并坐下后，他脸上的神色早已经恢复如初了。
“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了。”
“伏龙书院，会有考虑。”
夫子缓缓开口。
这话，无异于是下了逐客令。
宁凡点了点头，可忽然眉头一皱：“不是，你伏龙书院会有考虑，你考虑不考虑，和我有什么关系？”
“三两句话，就要赶我走？”
夫子额头也是皱了起来：“那你还想怎样，你可知道，天下多少势力多少人，都想得到伏龙书院的认可？”
“当然了，伏龙书院的认可，并非要支持你掀翻这八百年大周，这一点你要明白。”
夫子特意的加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生怕宁凡误会。
宁凡眼神灿灿的看着面前的夫子，忽的笑了起来，他看明白了，这位夫子，已然被自己拿下！
“你伏龙书院是否认可，改变不了此刻的天下大势。”
“对我来说，对杨霄来说，对姜天来说，伏龙书院的认可，永远都排在最后一位，夫子明白吗？”
“所以，别太把自己当做一回事！”
宁凡徐徐开口了。
他不能让夫子将他拿捏啊。
况且，他说的可都是事实，伏龙书院的认可算个屁啊，难道伏龙书院认可了，其他两大势力就原地投降了？
夫子的表情一沉，眼角略显抽搐，咬了咬牙，可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
伏龙书院代表天下文人，但是......眼下可是乱世，群雄逐鹿，文人在寒光刀锋之下，有什么用？
难不成口言圣贤书，就能毁天灭地，斩杀十万敌？
“况且，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宁凡瞥了夫子一眼。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问完，就该我了。
“说吧。”夫子表情沉着。
“世人都说，王仙芝到了你这伏龙书院都得败，是真是假？”宁凡问出了自己最为好奇的问题。
世人都说天下第二王仙芝，这天下第二乃是王仙芝自称，可放眼三大王朝，有谁敢说自己能镇压武帝城？
故此，这天下第二，实际上就是天下第一！
夫子脸色瞬间凝重起来：“这种话，外人说说也就罢了，你这种绝巅大圣，怎么也会听信流言？”
“伏龙书院，汇聚大周文气，有超过了千年的底蕴加持，我确实能调动，也能如臂指使，随心所欲。”
“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放眼天下的绝巅九重圣，在王仙芝眼中，都一个样子，没任何区别！”
“这个老怪物，无敌世间八百载，早已经九条大道圆满，你可知道那是怎样的恐怖？”
嘶！！！
饶是宁凡听了，都不由自主的瞠目结舌。
九条大道圆满？
老天爷啊，这特么还是人？
这稳妥妥的位面之子啊。
“王仙芝于三大王朝之内，堪称此下众生，此上无人。”
“若他杀来，我也只能利用伏龙书院，多抵挡一些时间而已，最终结果都一样。”
夫子无奈笑道。
宁凡皱眉，这王仙芝听上去就这么的无解？
“王仙芝从初出茅庐到至今，从未败过？”
宁凡觉得这位天下第二有些强的离谱。
夫子思索：“那倒也不是，六百年前曾有人与王仙芝大战，且棋高一着。”
“谁？”
宁凡精神一震，赶忙询问。
“六百年前，他名陈龙象，世人都说他是真武大帝转世身，不过这些东西听听就行，不必当真。”
陈龙象！
宁凡心中记住了这三个字。
“现在陈龙象在何处？”
宁凡再次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