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让我先蛐蛐几句(求票票、求催更)

“王上那边,可起了疑心?”

“应是没有,”小兵肯定道:“以免牵连到公子,我并没有给他透漏任何消息,只是在中蛊时,暗号告诉了公子让他安心等待。”

“做的不错,”贡塔难得夸赞了一句:“那两兄弟人呢?”

“我让他们换上了随军的衣裳,就在帐篷外,长老要见?”

贡塔思虑了一瞬:“还是算了,你刚从王上那回来,为了求证,他必定会派人监视。”

“刚见了你,便去见那两人,恐惹他生疑,这几日天启不出兵,囚车也在他们那边,即使他心中有疑,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会信。”

小兵点点头,应了一声退下了。

贡塔心疼地摸了摸蛇头,他脑海中还重复着先前的画面。

那江稚鱼究竟是何人?

自己的瞳术,敢说是南蛊之中无人可破,外邦人就更不用说了。

但今天,却被一个小黄毛丫头破了?!

不可能!

天启中无人善蛊,否则先前也不可能任由马尔扎哈作威作福那么多年。

无人善蛊的国度,为何能养出江稚鱼这般的人来?!

居然能破了他的瞳术?!

贡塔百思不得其解。

……

天启军帐。

旁边将士谨慎开口:“将军,那三人……”

“虽不是他们本意,但也终归要罚,”萧明烨想了一下:“各打二十鞭吧,小惩大诫,也吩咐其他人都警醒些,南蛊人虽正面不敌我们,但是他们的蛊术和其它,不可小觑。”

“是!”

连着几日下来,士兵们都在训练,一切好似风平浪静,十分和谐。

胡月也加入了训练阵营。

一开始因着她的性别和身份,众人都还有所顾忌,后来因着萧明烨的授意和胡月本人的强烈要求,众人才开始放开。

也因此,她身上的伤口也日渐多了起来。

以免他人瞧见,胡月都是躲在无人的角落,自己一人偷偷处理。

今日也是如此,但正当她咬着布料涂药时,两道熟悉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胡月耳朵动了动,是父亲和稚鱼?

可是父亲不是好几日不出帐了吗?

“胡将军,一直待在帐中做什么,天气这么好,就该多出来走走啊。”

胡任礼轻笑一声:“江小姐说笑了,军中事务繁多,怎敢偷懒。”

“这可不是偷懒,适当放松身心,才能提高工作效率。”

胡任礼:“……”

虽没听懂,但能理解。

他继续走在江稚鱼身旁,眼睛时不时看着周围。

“将军是在找胡月吧,”江稚鱼点破他:“胡小姐英姿飒爽,此番若是立了功回去,圣上定会赏赐。”

胡任礼耳朵微红,是被她点破后的羞涩,听完她的话,胡任礼轻哼了一声:“不过是她胡闹,战场是什么地方。”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胡任礼脸色却显然是骄傲的。

角落中的胡月眼神微黯淡了些。

江稚鱼的眼神飞快在角落处扫过,轻笑:“胡将军不必如此谦虚,您脸上的笑可藏不住,而且我认为胡月她是需要你的肯定的。”

胡任礼一愣。

角落的胡月也是一怔。

父亲,是笑的?

药瓶从手中脱落,胡月也顾不得了,往前蹭了蹭,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她知道父亲宠她,也从不怀疑父亲对她的爱。

但肯定和宠爱是不一样的。

她想让父亲知道并承认,她已经不是那个必须在他羽翼下庇护的小女孩了,她已经长大,已经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肯定?肯定她上战场?”胡任礼脸上的笑褪去,严肃道:“江小姐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场,那种感觉与如今的小打小闹是不同的,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去步那样的后尘!”

“我承认,月儿的实力是很强,哪怕比起她哥,她也并不逊色,但是上战场,我绝不同意。”

“为什么?”江稚鱼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或者说,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胡月的,你有和她商量过吗?”

“没得商量。”

江稚鱼轻叹一声:“胡将军,我知道你是想保护她,可留在京中,就是真正的保护了吗?京中死在后院的女子,也只多不少吧?”

“是,镖旗大将军一职确实举足轻重,但是,大得过皇子,大得过皇帝吗?”

“如今的圣上是贤明,但是你能保证他一直能贤明下去吗?先帝初时也很贤明,可之后呢?”

胡任礼震惊地看着她,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人越老,是会越糊涂的。”

自己的喉咙瞬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连慎言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思米马赛,让我先蛐蛐几句。】

看着仿佛失言了的胡任礼,江稚鱼的攻击性愈发猛烈:“若是皇子求赐婚,或是皇帝娶新后,你要怎么办,用你的军功求皇帝收回成命吗?还是直接抗旨?”

胡任礼说不出话来。

“所以,让她随军,为自己挣个官职,至少日后,她也有抗争的资本。”

胡任礼眉心死死蹙着。

“更何况,你方才不是也说了,胡月的实力不逊于她哥吗?”

“那不一样,一个男子,一个女子……”胡任礼终于咬牙开口。

江稚鱼一脸的‘我就知道’:“所以,还是性别惹得祸呗。”

“我知江小姐的意思,”胡任礼略带几分烦躁道:“罢了,再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他边说边走,江稚鱼也没在开口。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俯身:“出来吧,走了。”

胡月面色平静地捡起药瓶出来。

“怕我受伤是真,嫌弃我是女子也是真。”胡月鼻尖有些酸涩,眼中却没有泪水。

在事实面前,再多的安慰话起到的宽慰作用微乎其微,江稚鱼附和了一声:“现在就只看他嫌你多一些,还是希望你日后更好多一些了。”

“不过这么说也不对,谁能知道上战场,就一定是条好路呢?”

胡月:“……”

说的,倒也是有几分道理。

“不过路总是要走的,趁着年轻多试试吧,就像你进宫那样,不进宫,怎么知道那条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