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暗流涌动(求票票、求催更)

盛京这几日一派平静,朝中暗流涌动,春终于走到了尽头,立夏后,绵绵雨水似乎无穷无尽,整座城都笼罩在绵绵细雨中。

担心奏折被雨水淋湿,江康安主动叫停了皇帝的‘外送’服务,还同萧翎羽一样,暗中到御书房处理。

选后一事皇帝有心搁置,众大臣的心思都放在漠北以及南蛊上,也不似先前那般催促。

但除了胡月,皇帝也没放任何一个人出宫。

漠北频频传来捷报,依着这样的态势,很快便能拿下瓦剌,有人便开始动歪心思了。

上朝时,右都御史尚愈便率先提议,待拿下瓦剌后,便让贺言庭继续北伐,一举攻下整个漠北。

尚愈原先归属的是安乐侯,安乐侯又明面上是太子萧翎羽的人,此话一出,众人皆不禁在心里揣摩。

他此番站出来,代表的,是不是也是太子的意思?

如今最有希望继位的,一是太子萧翎羽,二就是六皇子萧晏礼了。

但萧晏礼又是被罚,又是禁足,看起来已被皇帝厌弃。

萧翎羽与他正好相反,每日都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皇帝应该是属意太子的。

太子有意让贺言庭继续北伐,那这其中,有没有皇帝的意思?

每个人面上都不动声色,但心里八百个心眼子已经开始轮番较劲了。

但是皇帝知道,尚愈从一开始,便是萧晏礼的人,这番话,估计也是萧晏礼授意。

他想让言庭继续征战,拖延时间。

皇帝浅笑:“此事等攻下了瓦剌,再议也不急……南蛊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尚愈安静退回原位,听完皇帝的话,众人也大概明白了,皇帝显然是不赞同继续北伐的,这应当只是太子的意思。

于是一个个也暗自警醒了些。

“回圣上,据传来的消息看,江将军和江御史已进了南蛊,但在南蛊中发生了何事不得而知,大军也已启程,不日便将抵达南蛊。”

丞相尚翊之道。

皇帝微颔首,又继续讨论起其他来。

下了朝,尚愈便从密道,进了六皇子府。

听完,萧晏礼浅笑一声:“没有答应,想必等拿下瓦剌,皇帝就会立刻召他回京。”

“他打到哪里了?”

尚愈道:“清溪关。”

清溪关易守难攻,城池和路中间,是一道陡峭的悬崖,悬崖下水流湍急。

城中人往来,皆靠一座木桥。

“桥已经被瓦剌人自行毁去,贺言庭带人驻扎在对面,大概已有三日,”尚愈微顿了一下,继续道:“想来是无计可施了。”

萧晏礼了解贺言庭,并不这么觉得,闻言只是轻嗤了声:“无计可施?我看未必。”

他无意再和尚愈继续讨论漠北局势,转移话题道:“南蛊那边呢?大军想来应该快到了,白衍带队,也亏得皇帝放心。”

尚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的,他迟疑道:“我曾经去过一趟南蛊,这段时间,正是南蛊阴雨连绵,密林瘴气浓重之时,他们想必会被困在外面。”

正如尚愈所言,哪怕萧明烨已全速追赶,到了边境,瘴气已几乎将密林笼罩。

这地方简直是个天然的保护伞,都不需要派人驻守,有瘴气,也无人敢擅闯。

萧明烨轻啧一声,指挥他们原地驻扎,同时小声吩咐都嗔:“看好他。”

这个他,指的就是白衍了。

到了这个地方,白衍若想回去,只要进了密林,他们便无可奈何了。

这个时候,萧明烨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都嗔也知道厉害,闻言点了点头。

……

江闻璟和江稚鱼以监督绣娘给卡萨斯制作衣物为名,天天去许悠然那里待着。

许悠然休夫之后,便一直想着做些什么。

打定主意来南蛊,也是因偶然看见的一个南蛊少年。

四方打听下,许悠然便得知南蛊人的衣物,都是用藤草制成,虽然颜色丰富,但是样式、配饰,都极其单调。

许悠然便动了心思,瞒着所有人来了南蛊。

密林也是那个南蛊少年领着她进来的。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新奇,初时她的衣裳并不受南蛊人欢迎,直到卡萨斯口中,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指定穿了她衣裳的少女为妃,众人才开始接受。

只是后来,那少女突然对她动了手,当初带她来南蛊的那个少年,也惨遭毒手。

许悠然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亏欠。

他们促膝长谈之间,另一头,被江闻璟贯穿腹部的尤古终于悠悠转醒。

带他来的少年,也就是尤力,尤古的亲哥哥。

望着他,松了好大一口气。

“总算醒了,你这段时日必须卧床好好休养,”尤力声音冷凝:“以后绝对不许这般莽撞了。”

尤古躺在床上,看着尤力疲惫却难掩担忧的眼神,也知道他是吓坏了,乖巧道:“我知道了。”

他又何尝不是吓坏了呢,濒死的感觉,神思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当中,匕首向他飞来,贯穿腹部的那一幕一刻不停在尤古脑中回荡。

他将颤抖的手缩回被子里,勉强对着尤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不会轻举妄动的,你这几日一定担心坏了,快回去歇息吧。”

尤力凝视着他的脸,顶着尤古惊讶的神情,掀开他的被子,两人挤在了一张床上。

“尤古,你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就是你了,同样的,你唯一的亲人也是我,我们两人,都承担不起,失去其中任何一人的风险,对吗?”

“……”尤古眼眶微红地看着他:“对,是我的错,哥哥。”

“那两个人绝非善类,长老们会对付他们,你这一刀的仇,哥哥一定会给你报。”

尤力的声音越来越弱,但还是强撑着说完了这句话。

尤古看着尤力熟睡的脸,忍不住挪动着身体,离他更近了些。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

南蛊的雨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潮湿加闷热,让习惯了在屋内的江稚鱼,出来活动的次数都频繁了些。

当日围堵他们的少年少女们,都是贵族。

南蛊又不似天启那么大,走在街上,当真应了一句话,抬头不见低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