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一分不值(求票票、求催更)

“自然,你不挟持他,外面那些人自然要抓活的,怎么可能乱箭射你。”

江稚鱼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刘杰:“……”

自己想问的明明是她,自己就算再废,也还没废物到忌惮外面那群人的份上。

虽做不到毫发无伤,但也不至于命丧当场。

当然,这是江稚鱼不出手的情况下。

但从方才的交手和她的言语中,不难看出,她是要帮萧翎羽的。

刘杰轻叹了一口气,径直坐在了地面上。

意思很明显,束手就擒了。

“是六弟派你来的吧,”萧翎羽突然出声,刘杰沉默不语。

“有时候我是真想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这般咄咄逼人,幼时的情谊与他而言,就一分不值吗?”

这话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刘杰的眼神顿时十分复杂。

他实在是很难想象,这等天真到愚蠢的话,居然会从一个皇子,甚至是一个太子的嘴里说出。

难怪满府都是些蠢物,原来是物肖其主。

江稚鱼对萧翎羽突然的感慨并没发表锐评。

毕竟谁的心也是肉做的,偶尔多愁善感一样,实属正常。

但若是一直继续的话,那就有些矫情了。

所幸萧翎羽属于前一种类型,感慨过后,他便高声唤来了人,将刘杰绑了起来。

在他被押走的间隙,萧翎羽轻声道:“诏狱之事,不会有第二次了。”

刘杰脚步一顿,紧接着,便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被押走了。

十分顺从。

萧翎羽躺回床上。

萧晏礼对自己所制的计划,每一步都称得上是诛心。

他以为自己对皇后母子情深,所以宫宴时,哪怕是冒着触怒皇帝的风险,也要让皇帝一查到底。

毕竟在外界看来,自己这个太子,也的确是受宠。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对皇后,其实并没有什么母子情谊,她每次召见自己,便是背书,背不上来,前期是罚跪,后期他稍大些,折磨的花样便更多了。

在宫宴上请求一查到底,除了是为报她的养育之恩外,最主要的,还是做戏。

让皇帝以为自己是个重情之人,稍加示弱,便能从他嘴中,套出一句承诺。

萧翎羽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冷笑。

按萧晏礼的计划,自己在见到皇后尸身,必是满腔的愤怒,再由凌子仲在旁侧挑拨,冲动些呢,便冲进皇宫,如宫宴那般,求皇帝彻查。

还有些理智呢,便暗作计划,待查得差不多了,萧晏礼会‘意外’发现自己府上的凌子仲,届时凌子仲和皇后尸身,再加上他做的计划,都会勾起皇帝的疑心。

废太子,便顺理成章了。

可惜,唯一的错漏便是这母子情深上。

自己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为皇后复仇,哪怕毒杀她的是誉王,自己也不会,更遑论毒她的还是皇帝。

既然找到了她的尸身,为她下葬,便是自己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萧翎羽紧抓着被角,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传来一阵哽咽声,但只有一声,紧接着,萧翎羽仓皇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然而不知何时,殿内便只剩了他一人。

……

春日的雨像是没有尽头,下个不停,但是并不寒凉。

萧晏礼乘着马车,去了江昭容的府上。

宋时微这几日并未探出什么结果,府前迎接时,手在袖中轻摆了摆。

除了萧晏礼,无人看到。

“殿下今日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传一声。”

江昭容轻笑着,萧晏礼也笑。

两人面上一派祥和,仿佛前几日的疏远并不曾有。

“如今已是自家人,岳丈大人无需多礼。”

江昭容更是受宠若惊,若论身份,他是担不起岳丈这二字的。

毕竟宋时微只是个侧妃,如今也是没有正妃,若是往后正妃进了门,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妾。

如何担得起皇子的岳丈这个称呼。

“殿下抬举臣了,臣……”

江昭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晏礼打断,一边往府内走,一边道:“一家人,莫要说两家话,岳丈唤我晏礼即可。”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便显得自己不识抬举了。

江昭容咽下到嘴边的话:“那便多谢晏礼了,”他和萧晏礼并排走着,微转回头,视线从宋时微的身上一掠而过:“晏礼今日是为时微而来吧。”

萧晏礼的笑中带了几分羞赫,也有不耐。

“是,想必岳丈也听说了,因着侧妃礼之事,我仔细想了想,确是我不对,所以,我想先好生准备一番,待准备好了,再接时微回府。”

江昭容的脚步顿时顿住。

桃红也愣住了,小心翼翼观察着宋时微的脸色。

宋时微心里喜,面上也只能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来。

他们都停下了,萧晏礼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语气带笑:“怎么停下来了?”

江昭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诚然,他当然也不想萧晏礼这么快就带走宋时微。

他还正想着搪塞的借口,却不曾想萧晏礼倒是先一步提了出来。

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异。

准备好再来接人,怎么才算个准备好法?

他是现在暂时不想让萧晏礼把人接走,但并不代表以后啊。

所说是个侧妃,但也能给自己一些助力的。

“此事时微着实是任性了些,臣以好生批评过她,望殿下莫要怪罪。”

江昭容迫不及待道。

萧晏礼自然也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番话,轻笑了一声:“都说了不必这般见外,我并未生气,也确实是觉得时微说得有礼,岳丈不必多心。”

江昭容狐疑地看着他,见他满脸坦然,确实不像是要休了宋时微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与他交谈起来。

身后的桃红见状拍了拍宋时微的手,以示安慰。

宋时微勉强勾起了一丝笑。

厅内小坐了片刻,萧晏礼便寻了个理由,进了宋时微的院子,同她独处。

“殿下当真要冒险?”

宋时微担忧地看着萧晏礼。

“无碍,你将从此处通往江昭容书房的路线画与我便是,他发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