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卷起来了(求票票、求催更)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咬牙切齿,邢茂之摇了摇头:“这倒不是,只是牢狱之中阴寒,老鼠实在是太多,抓不过来的,两位殿下还望多担待些。”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方才还说让他们有事吩咐狱卒。

这要是吩咐了,估计也是找些借口搪塞他们罢了。

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不耐,不再多言,各自进了各自的牢房。

邢茂之一一落了锁,临走时还不忘再喊一声:“殿下们,有事记得吩咐啊。”

萧初霁:“……”

萧晏礼:“……”

脏话。

……

夜间本是休息的时间,就连刑讯犯人时的惨叫声都停了下来,萧晏礼和萧初霁的牢房内却还是灯火通明。

两人皆俯身在书案上,抄着佛经。

比起一开始的从容淡定,两人现在的笔迹都有些潦草。

萧晏礼停下笔,活动着手腕,朗声道:“二哥,你抄了几卷了?”

萧初霁沉默地看着书案旁大概四十卷的抄本,朗声回道:“二十八卷。”

才二十八,萧晏礼轻勾起嘴角:“那二哥是打算抄到五十四卷?”

萧初霁沉声:“正是,六弟多少卷了?”

萧晏礼看了看旁边早已到五十四卷的抄本,道:“我比二哥稍快些,三十二卷了。”

“那我们二人便只抄到五十四卷?”萧初霁试探道。

“好。”

萧晏礼拿起笔,边写边道。

凑什么卷数,只要他写得比萧初霁多,便足够了!

……

眨眼间,距萧初霁和萧晏礼落网已过了三日。

江稚鱼在宫中悠闲地和皇帝晒太阳。

近来天气越来越热,皇帝虽迷上了装病无所事事的生活,但也不耐烦躺在床上了。

热倒是其次,主要是太闷了。

所以江稚鱼便想了个好方法。

后宫中御花园的中心处,皇帝当时挖了好大一片湖,江稚鱼便命人将五个躺椅摆在湖前,还命工人按自己画的图纸,做了五个沙滩伞,一个躺椅配一个,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点心以及放了冰块的糖水。

皇帝从一开始的拒绝——大庭广众之下,坐没坐相成何体统。

到了后来的享受,直到深夜才肯离去。

【没了他们的盛京真可谓是一片祥和啊,爽的一批。】

皇帝无声点头赞同。

“对了,圣上,这么长时间你也逛遍了看过了,什么时候就不装了,回去上朝啊?”

皇帝上扬着的嘴角一垮:“再等等,还有些事尚未查清,还不是时候。”

【最好是,这死出,跟我以前不想上学一样一样的。】

【还是缺乏一场‘爱的教育’。】

【可惜没人敢打他。】

皇帝:“……”

他正要说话,却听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哎呦。”

【又来了又来了。】

皇帝每日都来御花园,宫里的宫女、刚入宫的秀女,久居深宫的娘娘们,自然也都动了心思。

既然能下床出门,那身体想必已是好了,既然好了,那也该来后宫瞧瞧了。

所以每天每个时间段,都会有那么几个人来碰碰运气。

皇帝最初时还会问上几句,次数多了,便瞧也懒得瞧了。

他本想让锦衣卫守在旁边,但提了一嘴,听到稚鱼的心声后,便瞬间打消了念头。

之后来了人,也只让太监们去驱赶。

不过今日这一道声音实属娇媚,皇帝支起身探头看了一眼。

江稚鱼也趴着看。

【呦,这不尚安澜吗?】

【书里虽然没做成皇帝的皇后,但她当了皇帝的女儿,还去和了亲,成了准格尔的王后。】

皇帝微眯起眼。

尚安澜?尚翊之的女儿,她为何会在宫里?

福平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道:“圣上选新后,尚小姐也在其中,圣上病重,选后的流程便暂停了,但秀女们还宿在宫中。”

皇帝恍然。

每天乐不思蜀,他都快忘了此事了。

他侧目望着尚安澜,美则美矣,但毫无特色。

皇帝兴致缺缺:“她这是怎么了?”

前去问询的小太监此刻也回来了,福平听罢转述皇帝:“回圣上,说是一块玉佩丢了,是她母亲的遗物。”

“在何处丢地?派几个人,陪她一同找找。”

皇帝吩咐道。

江稚鱼看清楚人便失了兴趣,继续晒着太阳,没过一会,邢茂之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抬着什么东西。

听见动静,皇帝也收回了视线。

相貌之上前行礼:“圣上,这是今日皇子们抄送来的佛经,二殿下三百零八卷,六殿下三百二十八卷。”

皇帝:“……”

打从第一日,邢茂之抬过一百零八卷和二百零六卷时,皇帝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两日更是一日比一日多。

江稚鱼嘎嘎直乐。

【卷起来了。】

皇帝随手翻阅了下,递给江稚鱼,江稚鱼也大体看了看:“不错,还照前几日,装订成册,卖出去吧。”

邢茂之应了声,只是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要是那两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熬了一夜抄过的佛经,却被江稚鱼反手卖出,不知要疯成什么样。

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吧。

卖佛经这件事,是争得了皇帝同意的。

左右萧初霁和萧晏礼抄佛经的心也不诚,不过是为了比过对方罢了。

将佛经低价卖出,还能让民间的百姓们看着这佛经识识字。

总比堆在宫里被虫子啃了浪费了强。

让皇帝想不通的是,那两人能算计得了他和江康安,自然也不是蠢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蠢得让人发笑?

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同一时间,在诏狱内历经三日不眠不休的萧晏礼和萧初霁,横躺在他们初时十分嫌弃的床板上,疲惫地看着屋顶。

手腕因为长期使用,还在颤抖着,两人眼下皆有黑青,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

闭上眼缓了一阵后,萧初霁终于忍不住开口:“六弟,你和二哥说句实话,你这几日究竟抄了多少?”

那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不是说好了吗?五十四卷啊。”

萧初霁忍不住了:“我呸!什么五十四!五百零四我看都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