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但姜姝还是有些害怕地闭上了双眼。
苏清的掌没有像想象那般落在姜姝身上。
“这招真有用？”姜姝睁眼，有些惊讶地说道。
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有个屁，你快点离开。我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恢复了些许神志的苏清朝姜姝吼道。
苏清的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青筋暴起。
“我不。”
姜姝提着灯继续走向前。
姜姝越往前一步，苏清就往后退一步。
“你别这样，我真的会伤到你。”苏清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道。
“这件事可以以后再跟你算账，但我既然敢来，就不怕被你伤到。苏清，你不要再躲了，对付心魔，逃避是没有用的。”姜姝说道。
“趁我现在被师父的神力打醒了一点，你快点离开。”苏清不容拒绝地说道。
苏清退后的步子有些急躁，直接被地上的石子绊倒在地。
“嘶。”
苏清吃痛一声，摔坐在地上。
姜姝则直接坐在了苏清身上，安魂灯灌入了姜姝的血骨灵力，被姜姝放在了苏清身旁。
苏清认命地躺在地上，任由姜姝抓着自己的衣领强迫自己坐起来。
“你想干啥……”苏清问道。
“我要进入你的精神之海。”
“不行。”苏清拒绝道。
“这可由不得你。”姜姝说道。
“我又不能保证我不在的时候这副身体会不会伤害到你。”
“控制你身体的，是谁？”
“……”
“是你的心魔是吗？”
“是……”
“那就在你的心魔杀死我之前，解决它。”
“哪里有说的这么容易。”
“把你的心魔一起带进你的精神之海，可以做到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
“别但是了，你心里产生的东西，在你心里解决。”
“你的精神力太差，我担心……”
“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自己还担心别人？让我进去。”
苏清知道自己说不过姜姝，只好躺下说道：“那你自己进来，能进我的精神之海就进。”
“那就行。”
姜姝二话不说直接吻上了苏清。
小五的精神力猝不及防地涌出，直接带着姜姝进入了苏清的精神之海。
“小五，在这里守着不要让苏清的心魔跑出去。”姜姝叮嘱道。
小五点头，坐下目送着姜姝走进苏清的精神之海。
姜姝一踏入苏清的精神之海，并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受到不可忽视的攻击。
而是踏入一场火海之中。
姜姝皱眉，暗暗觉得奇怪。
苏清的灵力是冰与风，按道理来说，即使失控，也应该是冰雪漫天，而非如此。
“必须尽快找到苏清。真是的，居然不让我跟着一起进来，苏清你死定了。”姜姝边走边怒气冲冲地说道。
但泛着火星的街道，让姜姝看出了其中不同。
“这里莫非是盛唐的长安街？苏清的精神之海为何会建出这种地方？”姜姝自言自语道。
直到走到了烧得最严重的高楼前，姜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醉…香…楼？”
竟然烧成这样！
姜姝暗道不好，头也不回地冲进被火焰吞噬着的醉香楼。
顺着前世的记忆往楼上跑去，终于在顶楼的屏风后看到了苏清。
但姜姝却不敢上前。
苏清怀中抱着的，是姜姝的尸体。
“所以是因为我当时的离开，造成了你如今的心魔吗？”姜姝有些不知所措道。
“怎么会这样？”
姜姝原以为当时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原来全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清……”姜姝终究是走上前，试探性地问道。
苏清却带着敌意抬头，瞪着姜姝。
“你这是什么眼神？”姜姝问道。
“你是谁？”苏清质问道。
“我是姜姝啊。”
“谁知道你是我哪个幻境里幻化出来的心魔，我不忍伤你这副相貌，趁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打架，你自行消失。”苏清说道。
“我不是你的心魔，我就是姜姝。苏清，这里不是醉香楼，你分清一下现实与幻境。”姜姝说道。
“我所处之处，便是现实。你再在这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苏清说道。
姜姝愣了片刻，忽地意识到苏清是神这件事情。
神自然会相信自己所处之处不是幻境。
而对于苏清无法判断真与假的姜姝，死去的姜姝才最能让苏清最敢相信这是现实。
哪怕是死去的姜姝是由苏清自己幻化出来的。
因为清楚眼前幸福不过是幻想，与其清醒地沉沦，不如清醒地痛苦，起码能让苏清自以为是地分清了现实虚幻。
姜姝理顺了苏清的思绪以后，只觉得无语又心酸。
无语苏清的脑回路，但也清楚这是苏清的无奈之举。
不管是作为姜姝还是霍姝，三世四生以来，姜姝能陪伴在苏清身边的时间，连五十年都没有。
第一世只有三年，第二世加上借尸还魂的时间，也不过三十六年之久，再算上现在的半年，不足四十年。
四十年，不过是苏清走过的漫长岁月的五十分之一。
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不断地寻找与等待。
等待着爱人的转世，又惶恐于自己没有来得及赶上她的死劫。
这么多年来，苏清只能通过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死局来警醒着自己不要放弃。
虽然痛苦，但能清醒。
姜姝实在是不忍心苏清这样痛苦下去，上前从苏清身后抱住了苏清。
换来的却是霜雪再次插进自己身体的结果。
“你……”
苏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姜姝，手中剑也因此有些发颤。
“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消失，是不是？”姜姝强撑着疼痛往前靠近苏清，虚弱地说道。
每往前一步，霜雪便刺深一步。
反正都痛得习惯了，不差这一时。
苏清吓地松开手，退后几步不敢再有所动作。
姜姝则往前抱住苏清，说道：“我猜你曾经无数次在幻境中看到的我会因为你的攻击消失。如果是这样，现在的我，能不能向你证明我是我？”
作者os:快完结了，最近现生很忙，75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