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满城风雨

“走吧,回府。”南城王说道。

南城王回宫的路上恰巧与姜泽灏碰上,姜泽灏恭敬地朝南城王行礼后便直接与南城王擦肩而过。

姜泽灏并不喜欢这位看上去风雨不争的南城王,至少直觉告诉姜泽灏,他绝不是洛邑城里百姓口中无用的城南王这么简单。

“王上。”姜泽灏缓步步入殿中,向慎靓王行礼道。

“刚刚下人来报,姜姝同苏清一起回去的,南城王带她过来的,你没跟她一起?”慎靓王问道。

“臣方才身体不适,所以让姜姝先回去了。”姜泽灏说道。

“可否需要太医看看?”慎靓王问道。

“是臣修炼疏忽生了心魔导致,待到臣休沐之日,自会上蓬莱寻永芳师尊帮忙。”姜泽灏说道。

“心魔可不是小事,待姜姝回蓬莱之时,你与她一起回去吧。”慎靓王说道。

“谢王上。”姜泽灏行礼道。

“泽灏。”慎靓王叹了口气,开口问道:“孤拉姜姝下水,你可会怨恨孤?”

“臣不敢。”姜泽灏赶紧答道。

“孤倒是希望你能埋怨孤。这天下人都看得出来周已经名存实亡,到了我们这几代,都只是希望周不要灭亡在自己手里,不当一个亡国之君罢了。”慎靓王叹道。

“王上慎言,一定还有救的。”姜泽灏说道。

“你就别说一些假大空的话安慰孤了。用姜姝制约苏家是下下策,孤答应你,日后若是苏家叛逃,孤绝不牵连姜姝。”慎靓王说道。

“谢王上。”姜泽灏行礼道。

“明年你就是族长了,虽仍未满二十,但也是时候选妻了,最近可有心仪女子?”慎靓王又问道。

恰巧此时,公公入殿,行礼道:“王上,太医院陆太医前来为您诊治。”

“允。”慎靓王点点头,然后对姜泽灏说道:“你说说看,洛邑城里可有心仪女子?”

“臣,好男色,不打算娶妻。”姜泽灏心一横,扯谎道。

“……”

慎靓王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参见王上,王上万福金安。”陆羽缓步入殿,行礼道。

“平身,把脉吧。”慎靓王点头道。

“是。”陆羽起身上前,拿出药箱准备诊治。

“等一下,我要检查药箱。”姜泽灏拦下陆羽的动作,阻止道。

陆羽没有为难,留下药箱退后三步。

“泽灏,陆羽是顾太医亲自为孤请的人,你倒也不必这样吓着他。”慎靓王说道。

“为了王上的安危着想,能近身王上的人和物,一件都不能放过。”姜泽灏严肃地说道。

“听闻陆大夫常年周游天下,四海为家。宫里规矩多,委屈您了。”慎靓王说道。

“回王上,臣不委屈。臣也是为了还顾太医的人情,所以自请来这里为王上诊治。”陆羽答道。

“可以了。”姜泽灏放下药箱,退后一步道。

“需要给我身上也检查一遍吗?我倒是觉得,你既然要检查一遍,自然要检查得彻底。”陆羽问道。

“好啊。”姜泽灏正要上前一步,却被慎靓王拦住。

“泽灏,别了。大庭广众之下让他脱衣有失大雅,而且他进宫前已经有公公检查过了,你倒也不必如此细致。”许是因为还未从姜泽灏说的好男色这三个字的震惊中脱离出来,慎靓王说话的嘴角都有些颤抖。

“是。”姜泽灏行礼道。

陆羽这才上前为慎靓王把脉。

“王上身体里的毒,乃日积月累而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调理好的。”陆羽说道。

“这句话,孤已经在宫里每个太医的嘴里都听了一遍了。”慎靓王说道。

“这只是表面,王上想听实话吗?”陆羽问道。

“但说无妨。”慎靓王摆摆手,不在乎地说道。

“实话就是,王上就算是死了,都要带着这毒入棺。”陆羽说道。

眼看着姜泽灏又要拔剑而出,慎靓王赶紧伸手拦住姜泽灏的动作,打着哈哈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倒也不必说得这么实在。”

“三年,您最多还剩三年可活。”陆羽说道。

“您这话未免也太实诚了点。”慎靓王说道。

“都做到王了,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还是要有的。”陆羽笑笑,说道。

“哈哈哈,这个王位,孤基本上是躺着得到的。其他几位王子互相争权争着争着把自己给争没了,孤自小就被人下了毒药重病缠身,没成想最容易死的反而活到了最后,孤当时是被人抬着当了这天子的。”慎靓王咳嗽了好一会儿才说完这段话。

“我师出蓬莱,乃红莲上神的座下大弟子,入门八百年以来,基本上都在蓬莱专研医术,最近十年才下山历练,说话也随性了一些,多有得罪。”陆羽说道。

“您这哪里是随性,不过无妨,我只想问,在你的帮助下,孤最多能活多久?”慎靓王问道。

“五年吧,不过这可活得不轻松。”陆羽说道。

“孤不能当亡国君主,孤若是中途暴毙,这周国势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周国恢复往日辉煌已不可能,只要能周国维持稳定,让孤不当亡国之君,孤怎么活着都可以。”慎靓王说道。

“您这又是何必呢?苦苦撑着一个必亡之国,还不如一刀来得快活。”陆羽不解地问道。

“修仙之人自然不会理解我们这些凡人。谁都可以离开周国,唯独孤不行,孤乃周国的天子,就算周国是将亡之国,孤也必须守护这周国。”慎靓王道。

“那臣这就开药方为王上延年续命了。”陆羽道。

“嗯。”慎靓王点点头,又想起来了什么,再道:“泽灏也是蓬莱人士,他说他近日修炼出了心魔,你也给他把把脉吧,为他开副安神定心的方子。”

“心魔?”陆羽的表情中似乎带着一丝耐人寻味,只道:“好。”

陆羽起身为姜泽灏搭脉,好一会儿才说道:“安神定心只能治标不治本,还是让他回蓬莱找他师尊帮忙吧。”

庸医。姜泽灏暗道。

“你若是觉得我是庸医,这药方不用也罢;若是信我,我劝你今晚就喝上一副,有没有效果你自会知道。”陆羽唰唰唰地这下一张药方递给姜泽灏,用看穿一切的语气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陆柔开小号去找姜泽灏了,最强辅助上线(bhi)